看不出來寧寧是一個如此追求刺激的女人,有一股子瘋勁。
越野車在沙地上如同跳蚤一樣上下跳躍,油門已經踩到盡頭,度卻怎麼也提不起來,在這片戈壁上,有的地方根本就找不到路。若只用踩油門,那麼人人都可以去參加拉力賽了。即便汽車顛簸得厲害,但刁斗的身體仿佛如沾在座位上一樣,手也沒抓什麼東西,就那麼定在椅子上,看得寧寧連伸拇指︰「刁斗先生,你功夫不錯了,以前練過?」
刁斗一笑︰「練過點太極千斤墜。」
「難怪!」寧寧咋舌。
沙子很松軟,車輪也吃不上勁,雖然寧寧口中大呼小叫,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兩輛摩托車在前方越來越小,變成兩個小黑點,最後消失在地平線那邊。
「倒霉!」停下車來,寧寧朝方向盤猛地拍了一下,「讓他們逃了,若叫我追上,非撞死他們不可。」
「看來你心中有怨念呀!」刁斗有點明白,這個女人看起來很豁達的樣子,其實對與丈夫離婚一事還耿耿于懷,心結難去。
他也懶得去安慰或者說去開解寧寧,只說聲︰「算了,別追吧,回縣城去正經,兩百來公里路,要開很長世界呢!」
「恩,也只有回縣城去了。」寧寧臉色恢復正常,「好幾天沒洗澡了,先找個地方美美洗上一洗,然後睡覺正經。」說完話就調轉車頭,朝小鎮縣方向開去。
刁斗,「我先睡一覺,需要換人開車的時候再喊我。」
「好的,你休息下。」
刁斗將眼楮閉上,將蛇魂喚醒,神念朝那兩個摩托車方向延伸過去。這一下道將他嚇了一跳。以前蛇魂還在化神初期的時候,他也可以這樣將神念朝目標物延伸,不過距離終歸有限。就算功力全開,也不過一公里左右。
集今天這種情況比較奇,神念剛一動,居然放出約七公里。方圓五十平方公里範圍內的一草一木都一覽無余。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境界。
同用肉眼看到的景物不同,仿佛有十只眼楮同時從上下左右看過去。一切都變得是如此的立體。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眼通?
看來,一進入化神期,每提升一個層次,道法的精進不可用道里計算。
很快,刁斗便現了那兩個騎摩托車在沙地上狂奔的盜挖者,然後將神識牢牢地鎖在他們身上。兩個家伙估計是覺已經擺月兌了跟蹤,心中一松,車也慢了下來。刁斗甚至還可以看到他們臉上的笑容。
鎖定二人身形是一回事,要想隔著這麼長的距離瞞過寧寧的眼楮將那兩個家伙狙殺卻是另外一回事。
實際上,這麼長距離這麼寬範圍用鎖住兩個小小的不停運動的目標卻費了刁斗不少心力,只不過片刻,他便感覺有點疲倦。天眼這種神通雖然很簡單,卻最考量修行人道法的深淺。若進入到返虛期,天眼通的威力還要更大。至于地仙、天仙、金仙、渾元大道,一念之間,天地人三界盡收眼底,卻是另外一重境界。刁斗的修為同真正的神仙相比尚有很大差距,運動這種神通,自然吃力非常。
恩,這次拿這兩個家伙練手的目的已經達到,看我的手段。
刁斗突然睜開眼楮,面帶微笑,將手伸出車窗外,手背上青氣一閃,兩片蛇鱗「倏!」一聲貼著地面朝十里外的二人閃電般追過去。
鱗片在動,那兩輛摩托車也在動,地面也起伏不定。刁斗一邊指揮著這兩張鱗片不停修正著路線,一邊默默計算那兩輛摩托車的運動軌跡,頓時陷入進那種奇妙的精景之中。
「飛劍,斬!」
兩片青鱗終于追上二人,猛地從地面躍起,在空中幻化出兩道清色劍氣,夾著雷聲,朝二人背後斬去。
「轟隆!」兩人連人帶車被齊齊切成兩段,一時卻未死,還坐在摩托車上朝前狂奔二十來米,這才撞上一個沙丘,猛然分成兩片。
一腔熱血卻還帶著內髒在加度的作用下噴涌而出,將一面黃色沙丘染成黑紅一片。
成功地用身上的青鱗模擬出飛劍,千里之外殺人于無形,刁斗心中狂喜。一抬手收回青鱗,五內皆在歡呼。
一直以來,刁斗就對當初黑狗道人用身上的狗毛做法寶心中羨慕,這種法寶最大的好處是可以隨著自己修為的增長加大威力。而且同自己血脈相通,旁人奪去了也是無用。看來,以後要多修煉修煉這東西。
雖然單片的青鱗威力還不大,但好在這東西自己渾身都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與人動手可以形成集團效應。
實在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听到遠方的轟隆聲,寧寧一驚,喃喃道︰「什麼天氣,居然會打雷,沙漠里也要下雨嗎,看天色挺好的。「
刁斗微笑不語,又從手上放出三片青鱗,貼著地面將兩公里外的一棵胡楊斬成四段。然後又加成四片、五片、六片……
一個上午的時間就在反復的練習中度過。最後,刁斗終于可以如臂膀使指地指揮一百個鱗片分別斬中五十平方公里內的不同目標。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不過,也算是一個很強悍的法門了。
至于寧寧,卻因為刁斗對她使用了障眼法,居然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依舊埋頭開車,並口中不停地同刁斗拉家常,從她的工作扯到女兒,然後又扯到自己同前夫那段感情上面,最後下結論,男人只適合做朋友,不適合做生活上的伴侶,因為男人天性喜新厭舊,這是他們的本能。絮叨得刁斗腦袋都有點大了。
女人,有的時候也是一件很威力巨大的法寶,直接攻擊你的元神。
扯了半天,越野車終于開上了正經的公路。路況非常好,是四車道柏油路。路邊的樹木和農田漸漸多起來,也能看到在田中耕作的農民。遠方,昆侖山的雪峰在青天下皚皚生光,如同一條正在回旋起舞的巨龍
看看時間,已經是中午兩點,寧寧大聲喊餓,並說前方五公里處有一個路邊飯館,干脆去哪里打尖。
又開了幾分鐘,便看見遠處的白楊樹叢中有一兩層小磚樓,樓頂鐵架子上有個巨大的廣告牌,上書《平安飯店》。
小樓前還停著一輛大巴,飯館前全是乘客,放鴨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