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妖記 第十九章 豢養師

作者 ︰ 青銅人頭

約是前一段時間的地質昆侖版塊地質構造活躍,天地失,高原的靈氣越地濃厚和詭異起來。以至于大量奇怪的生物不斷出現。

上次小公明遇到的水華蓮和妖蚯只不過是開始,隨著一連串的地震和山崩,以往要在秋天才能見到的候鳥卻在這個季節成群飛過天空。而路上的泉水也不時散出刺鼻的硫磺味。溫熱的水蒸氣如雲噴薄而出。大片本應該生長在溫帶草原的野花不知道是否因地熱的緣故燦爛開放,然後又被高原的冰霜凍得一塌糊涂。

更有牛犢大小的高原狼不是在身邊前邊的草甸上跑過,這家伙生性貪婪嗜血,現在卻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連看都不看刁斗他們一眼。

到黃昏,成群結隊的烏鴉呱呱叫著佔據了整個天空。遠遠看去,簡直就是一團巨大的妖雲。

在過一條小河的時候,三人還看見上萬條鯉魚奮力地躍出水面,朝岸邊蹦去,然後干死沙地上。若非高原氣溫很低,只怕整個河灘早已臭成一片。

這很多並不屬于高原的物種都在這個奇怪的時間出現在人們面前。

以往荒僻的高原也變得生機勃勃和不適合普通人類居住。

三人又在高原上走了幾天,眼前的山越來越矮小,但氣候卻變得更加嚴酷。常常上一刻還烈日高照,瞬間卻風雲變色下起了鵝毛大雪。

「看來,眼前的情形很古怪呀,一定會有不尋常的事情生。」作為三人小組中江湖經驗最豐富地一個。孔雀如此斷言。

「廢話。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刁斗反唇相譏。

「可我們三人都不是普通人類呀,至少對你而言非常貼切。」孔雀笑嘻嘻地上下看著刁斗,「還真沒看過體能這麼好地老頭子,翻雪山,過草地,比我們還利索。」

說起來,這幾天順著刁斗體內真元的增加。雖然還沒有到出法術的階段,但因為九轉玄功本身就有易筋鍛骨的功效,加上此處天地精華大亂。吸收起來居然格外快捷便利。

因為要翻越好幾座雪山冰阪。加上空氣稀薄,像刁斗這樣的老人只怕早就掛掉了。可問題是,刁斗走起路來比孔雀還要快。渾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

小公明本身就法力高強,一運神功,更是任憑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加上以前也沒看過這等奇異的高原風光,在前面蹦蹦跳跳。東看看,西瞧瞧。甚是新奇。

倒是孔雀看起來臉色不好,走起路來喘得厲害,有很劇烈地高原反應。整個人都趴在犛牛背上,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她以前修煉的法門檔次很低,大多從南海吳家旁听而來。靠著自己地一點小聰明,能夠修煉到今天這個地步也算不容易。不過,大概是因為法門不純,居然有點扛不住這種嚴酷地自然環境。

好在一翻過最高的那個山口,海拔直線下降,溫度也升高了許多,孔雀這又恢復了往日的活潑勁,開始同刁斗抬杠。

「我去前面探路。」小公明祭起曲引劍飛上高空,遠遠去,瞬間消失在瓦藍地天空中。

「好法寶,我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修煉到引氣後期,能夠御劍飛行呀!」孔雀一臉羨慕。

「與其說這麼多廢話,還不如留點口水養護牙齒。」刁斗冷冷道。

「人家無聊,不找你說話會悶死的。」孔雀嘆息,「按照我所記憶的路徑,應該過不了多久就可以進入大河谷,到那里就好了。」大河谷是昆侖山邊上的一條一千多里長,十六公里寬的谷地。中間有一條寬闊地魚龍大江。得水滋潤,加上海拔僅六百米,居然是高原地區難得一見的魚米之鄉。整個高原地區地居民百分之九十都生活在這里。

而孔雀所記憶的古昆侖遺址就在這條河谷的盡頭。

一想到這段時間的苦難就要到頭,孔雀心情大好,笑道︰「沈老爺子,說句實在話我很不爽你一臉的臭屁。」

刁斗哼了一聲,「我也很不爽你的自大狂妄。孔雀開屏,顧影自憐。」

「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隨你。」孔雀笑道,「說起來這段時間的經歷,我們三個也算建立起牢不可破的戰斗情誼。小公明雖然膽小,法力卻高,遇到法術高強的敵人,要想取勝就全靠他了。至于你,雖然沒什麼道法,點子卻多,名堂也不少。對了,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拋開性格不談,我也知道我的性格上有很大問題。」

刁斗想了想,照實說道︰「說起來,你這個人法力低微,脾氣惡劣,其實在團隊中沒什麼用處。」

「可惡!」孔雀一張臉都扭曲了,怒吼,「你就不能說些讓我開心的話?人家是女人誒!」

「是嗎?」刁斗懶洋洋地「哦!」了一聲,笑道,「我還真忘記了這一點。對不起,是我沒紳士風度,我向你道歉。」

「你……」孔雀眼楮里有淚花翻滾。剛才這一番話本出于真心。三人之間雖然有諸多齷齪,但一路上經歷這許多艱難和危險之後,有一種稱之為友誼的東西在胸口升起。大家相互看起來居然順眼了許多。

沒想到刁斗居然說出這等傷人心的話來,听得孔雀心中一涼。

好像自從降生以來,因為長相的緣故,從來沒有人拿她當女人看過,那些所謂的異性的溫柔體貼更是從來沒有體驗。也因為如此,孔雀總是在心理給自己一個暗示,我是美女,我是美女。這樣暗示得久了,居然有點當真。今天被刁斗這麼一說,她才想起自己其實不過是一只丑小鴨。而那個變成白天鵝的傳說也不過是一個童話而已。

「再也不同你們說心里話了,絕不!你們這些男人不就是嫌我長得丑嗎,難道長得丑是我的原罪?」自尊心受到極大打擊地女子扭著脖子大叫。

「你愛說不說。」刁斗一昂頭。「不過是一個臭皮囊而已。女人,你著相了。「

「說得輕巧,要你長成我……我這樣……你會怎麼想?」

正在這個時候,小公明飛了回來,喜滋滋地說︰

,孔雀姐,前面不遠就是下山地道路。好大一片河夠看到城市了。」終于來到有人煙的地方,就算刁斗。臉上也露出了微笑。

因為小公明的出現。刁斗和孔雀停止了關于友誼、相貌的討論,重新陷入沉默。

下山的道路很快,剛一走到山口。一股暖風吹來,臉上濕漉漉的,身上的冰霜都融化了。三人精神一振,加快了度。路上人越來越多,走得快。花不了多長時間就來到河谷第一座城市折多。

因為是魚龍河谷地門戶,折多城規模比之響水泉大了許多。街道寬闊,人煙稠密。街道兩邊都是獨特的平頂碉堡式建築,看起來非常結實。

小公明前世雖然游歷過許多地方,但這種奇異的風光卻未曾見過。加上現在又是孩童模樣,物質決定精神,也就多一份童心。看什麼都感覺新鮮熱鬧,臉上始終掛著可愛地笑容。

而深受刁斗打擊地孔雀則一改往日的活潑,悶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孔雀姐,你好像不高興。」

「沒有,沒有,我只是感覺得有點不舒服而已。」孔雀隨口敷衍,又道︰「小公明,你覺得我是不是沒什麼用處,遇到事是你們的拖累。」

「沒有啊,那天晚上痛打尸官,我看得好爽。」小公明說。

「恩,那麼,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是女人?」這才是孔雀不高興地由來。

「若你不是女人,沒有人是女人了。姐姐你身材霸道,若是胸部再……更好些。」小公明安慰孔雀,順便談了點自己的看法。

「可我五官真的好丑。」孔雀很是悲傷。

「都說了,臭皮囊而已。」刁斗在旁邊冷冷插嘴,「再說,等修為到一定程度,有大神通在身,你就是想變成一朵鮮花也是很簡單的事。」

「真的,不吹牛?」孔雀眼楮大亮。

「騙你做什麼?」

「是啊,是啊。」小公明突然說︰「我們修煉地九轉玄功中就有一種叫天罡三十六變的道法,到時候想變什麼還不容易?」

孔雀精神大振,「喂,老爺子,那天晚上你說過要讓我做你師妹地事情還算數不?」

「不記得了。」刁斗悠悠回答。

「食言而肥,你不是男人。」

「不過,你想學,我也可以教你。」刁斗說。

「太感謝了。」孔雀大喜,又問,「要學會那天罡三十六變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

刁斗,「也用不了多久,修煉到返虛期就可以了。」

「啊!」

「……」

「道之一物,不急不緩才是大道。一心求證,過度操切,未必是好事。須知山高月小,水落石出的道理。」

「懶得理你,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最討厭你用教訓的口氣同我說話。」孔雀不忿,「我們三個人之中只有你沒一點法力,還好意思說我。」好不容易逮到這麼個機會,自然要大做一番文章。

很奇怪,刁斗並沒有反駁,只是將目光投射到街邊的一群人身上。

感覺到刁斗的異樣,孔雀也將目光轉過去,立即看出問題來。她也是老江湖了,自從打敗了尸官,這幾天平靜的不象話,讓人感覺非常不適應。心中總有點毛。

這一看,才看出名堂來。

只見,街角有一群衣著奇怪的家伙,大約十來個,男女老少都有,全都帶著武器,目光凶狠地看著刁斗三人,只差在額頭上刻著這麼一行字——「我是猛人,我很厲害。」

這些人全都有道法在身,而且有幾個還有很高的修為。不過,同一般人不同,這些家伙即不是道家打扮,也不是佛家穿著,而是一身寬松的很薄大袍,

看得出來,這些人里面沒穿多少衣服,整個人看起來空蕩蕩的,被風一吹,仿佛都要飛起來。不過,同那中飄飄欲仙的境界不同,這件衣服給人的感覺是很冷,也不知道他們怕不怕感冒。

好在修行人只要達到一定層次,寒暑不侵,河谷里的風雖然勁疾,只要身上五髒爐火旺盛,卻也抵擋得住。

那群人的目光大多落在孔雀身上,看得孔雀心中一寒,禁不住用手抱住懷里的盒子,心中疑惑,「難道他們也是來搶三足烏的?」

「孔雀姐姐,他們看人的樣子很嚇人,而且都是對你來的。」小公明小心地提醒著。

「人長得漂亮,回頭率自然就高。」孔雀依照以前的方式隨口回答。

「噗嗤!」刁斗難道地笑了一聲。

這一笑引起那群人的騷動。

怕引出不必要的變故,小公明忙拉著刁斗的手,小聲說︰「師叔,那群人都不好惹,我們還是快走吧。」

刁斗冷笑,「怕什麼,有什麼可怕的?」

「哎,那群人是豢養師,都不好惹。」小公明一臉畏懼地對刁斗和孔雀說。他以前在游歷天下時也遇到過這種職業的修行人。因為原形是一頗有修為的水蛇,差點被人抓去做寵物,現在想起來心中還有點寒。

「啊,是豢養師,獸官不也是……」孔雀心中一驚,將信賴的目光投向刁斗,「老爺子,你年紀大,見識廣,你說,獸官會不會在其中?」

「不會,我觀察了一下,其中最強的一個也修為也不過和小公明一樣。如果真是獸官,以他天門宗老二的位置,應該不至于這麼差勁。」

听完刁斗的話,孔雀松了一口氣,「算了,既然他不在就不怕了。我看那群家伙也不是沖我們而來,還是少惹麻煩的好。走,去旅店登記。」說著話便拉著刁斗和小公明朝另一邊的一家叫著古吧拉的酒店走去。

心中卻是一陣疑惑,「這群人來這里做什麼?」

要知道,豢養師這種職業在修行人當中很冷門,尋常要見到一個已是不容易,卻不想今天居然一口氣看到十多個,也真是奇了。難道,真與獸官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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