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明一臉的好奇,刁斗喝了一口酒,緩緩將次仁頭病,和剛才屋子里所生的一切同他講了。小公明听得心中贊嘆,問刁斗︰「師叔,你說次仁頭人射出來的究竟是什麼妖物?」
刁斗想了想,回答說最近五行混亂,地質災害頻繁,想來那東西產生異變也說不定。如果不是自己橫插一腳,那東西吸干次仁頭人之後,再得些機緣,沒準能得靈識,再給些時間就能成妖。自己這是讓它們早熟。如此以來,也就成一普通怪物,翻不起什麼風浪。
听了刁斗的講述,小公明一臉贊嘆,又接連問了幾句關于法陣上的知識。他跟隨刁斗時日尚淺,實際上出了學得九轉玄功的口訣,卻沒得到什麼傳授。現在正好得空,索性將九轉玄功夫和暗星宗的法門糅合在一起,加上自己的理解一一道來。
小公明固然法力高強,但道法一途,力量大小並不是決定因素,其中同一個人的修為、智慧、心性、控制力有莫大關系。他以前做妖時也沒得名師指點,對奇門遁甲之類的東西一無所知,現在听刁斗深入淺出道來,喜得抓耳撓腮。刁斗前生本是一辦公室文員,對于提煉、演講、解釋、匯報一類非常拿手,此番道來,居然大有名師風采。
這邊一師一徒說得熱鬧,那邊,孔雀伸過腦袋來一听,便感覺到其中的不尋常。刁斗的講述精妙無比卻非常好懂,心中震撼,只恨不得將刁斗每一句話都記錄下來。以便細心揣摩。
「偷听是不好地。孔雀姐。」小公明一笑提醒。
「切,有什麼好偷听地……也很一般嘛!」孔雀雖然這麼說,卻死活不肯挪動身子。小公明面皮薄,也不好說什麼,況且,刁斗也不放在心上,還結合起江南修行門的一些法門進行評點。
一席話下來。二人所獲良多。
三人正說得上勁,不知不覺天已完全黑盡。折多部的長老、經理、管事們听說有修行人來這里做客,並且出手治次仁頭人的病。全都過來。畢竟。這是一件關系到部落繼承人的大事。
現在次仁頭人還在房間里,也不知道效果如何,所有人都面色沉重地坐在那里。端著酒碗悶頭喝酒。不愧為高原魚龍河谷地區第一大部,酒宴極其豐富,各色時令蔬菜、水果、生猛海鮮如流水價送上來。院子里花香四溢,***燦爛如同白晝。
孔雀有點不明白這些人都在等什麼,剛才刁斗說那事的時候因為男女有別。也沒具體說次仁頭人得的是什麼病,只簡單地說了說生地一切。她心中疑惑。「這些人在等什麼?」
刁斗一笑,「等結果。」
「什麼結果?」
「就是……嘔,你一女人就別打听了……同你無關。」
「討厭!」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戴著眼鏡的文弱中年走過來向刁斗伸出手來,自我介紹說是醫院的院長,是次仁頭人請來治病地。听說有修行人過來,想來看看療效如何。
說著話,院長不好意思地搓手,「澤仁次仁先生地數量不足,我都要放棄了。既然科學解決不了,用用別的法子也不錯。」
「啊,原來是這個!」孔雀張大嘴半天沒說出話來。
正說著,次仁頭人精赤著上身,手拿一張小絲絹走出來。他身材魁梧,胸膛上的汗水流成小溪,臉上上帶著興奮地紅暈。
見頭人出來,所有的人都站起來,齊聲道︰「頭人,怎麼樣?」
次仁頭人一抬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一揮百絲捐︰「成了,一挑四,雄風尤在。這就是證據。」卻見那怕子上有一灘濃稠的可疑的痕跡。
眾人都歡呼起來。
院長忙走上去,接過絲捐,「次仁先生,我先化驗化驗。」也不多說,立即奔出院子,直接回醫院去了。
「大家吃著,喝著。」次仁頭人呵呵笑著招呼眾人入席,便又坐在刁斗身邊,恭敬地侍奉。就算數目依舊不足,但能力卻完全恢復過來,這也算是一個讓人驚喜的開始。男人之所以成為男人,這就是最重要地標志。
高原的夜很冷,但興奮中地次仁頭人卻還是光著身上坐在席上,一邊勸酒,一邊大聲說笑。甚至還讓自己的四個小妾也出來給刁斗敬酒。四個女人一臉的滿足,但精神卻是有點萎靡,想來剛才也累著了。見了眾人居然有點不好意思。
次仁頭人久旱逢甘霖,心情激蕩,坐在椅子上,忽爾大小,忽爾咬牙,忽爾嘆息……表情比高原的氣候變得還快。可以想象,陽痿了這麼久,突然找回男人的自尊,那種喜悅自然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喝了半天酒,眼見著夜色越來越深,院子里依舊人聲鼎沸,眾人都在焦急地等待醫院院長的化驗結果,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
刁斗心中卻不急,只微笑著頻頻舉杯,同次仁頭人一連干了,十幾碗烈酒。
看到刁斗這麼大酒量,孔雀等人大為咋舌,沒想到這個糟老頭居然這麼能喝。
刁斗的肉身本就是後天做制,加上這幾天九轉玄功漸漸修煉回來,**比常人好強健許多,居然沒有一絲醉意。
反倒是次仁頭人有點醉了。
正在這個時候,管家跌跌撞撞地從外面跑進來,一邊跑一邊大喊,「頭人,頭人,大喜呀,數量很多,很活躍。院長說了,沒問題。「
「啊,太好了!」次
一把抱住刁斗的肩膀,大力搖晃,「先生真是神人呀折多部的大恩人。以後若有差遣,盡管開口,敢不從命。」
眾人都歡呼起來。跑到刁斗身邊。大聲歌頌大聲恭維,直把他夸成天上神仙下凡,地上活佛轉世。高原漢子大多豪爽,不善言辭,馬屁固然響亮,卻有點過,而且簡單。不過。刁斗卻能感覺到他們真摯的敬意,心中不禁有點得意。回頭審視,自己以前殺伐果斷。心腸冷厲。固然痛快,但今天這種被人由衷尊敬地感覺卻從未感受過,居然有些飄飄然。
這感覺還真是不錯。
看來。人生在世不但要人別人怕你,還得受人尊敬。這種尊敬也是實力地象征,是地位的標志。
一念生成,連刁斗也未覺自己的心性居然有著一種微妙的改變。
這一席酒宴一口氣鬧到凌晨,眾人這才歪歪斜斜離去。連小公明和孔雀都有點醉了。
「睡覺了。睡覺了。」次仁頭人哈哈大小,一巴掌拍在自己腿上。對刁斗說,「大師,晚了,請安歇。對了,你需要女人嗎,要不我幫你安排一個。我部落的女人你瞧上哪個,我就讓她過來陪。」次仁頭人的舌頭有點大,一把將自己的一個小妾拉過來,「你看這個女人如何,我讓給你。」
那小妾驚呼一聲,然後掩蓋著嘴吃吃地笑,「頭人醉了,快去睡吧。」
刁斗不禁宛爾,「修行人,不近。」
小公明伸長脖子,「我要,我要選一個!」
「……」
「……」
孔雀一女,你居然視而不見,姐姐今天晚上要抱著你睡。」
「嗚,不要,會做噩夢的。」
是夜,刁斗和小公明、孔雀共處一室,繼續教授暗星宗繁雜精微而實用性極佳的法門。
樓上,澤仁次仁頭人挑燈夜戰,喝呼連連,伴隨女人地嬌喘,听得孔雀和小公明心猿意馬。無奈之下,刁斗傳授了小公明一個法術,在室內布置下一個小小地結界,將外界的怪聲隔絕開來。這才讓二人安下心來,話說,眼前這二人哪里有半點修行的人地味道,物欲之心強烈,心性當中弱點多多。
第二日,次仁頭人陪著三人到自己領地當中四處巡視,侍奉極好。
玩了一天,當夜又住在澤仁次仁豪華的院子里。
很奇怪,那全豢養師卻都不見了,問次仁頭人。頭人回答說,一大早那群人就離開的折多城。那群家伙都是嗅覺靈敏之人,最近高原地區抵制活動強烈,很多生物都產生了變異,正是尋找合適寵物的時候。
對豢養師來說,已經成妖的妖物因為已有法力,自然不好捕捉。最好地是在妖物剛得靈智的那段時間捉來,以特殊手法鎮印,因為和主人血脈相通,妖物地成長度也快。
這群人想必是來魚龍河谷踫運氣的。
澤仁次仁,「那群人很是古怪,修行人不像修行人,普通人不像普通人,而且喜歡惹事,還真不想看到他們。」
听那群人走了,刁斗哦一聲,也就不放在心上。
第三日,三人告辭離開,繼續朝孔雀所說的方向而去。臨行的時候,次仁頭人給了三人兩頭犛牛和一大批物質,並想將自己那輛價值百萬的豪華越野車也送給他們。
可一想到前路漫漫,有的地方車也開不過去,三人還是謝絕了次仁頭人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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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大量物質補給,又受了次仁頭人這兩點的供奉,三人都是心情極佳。
魚龍河谷又長又闊,氣候溫潤,讓人感覺一身舒爽。路邊車輛行人也不多,很多地方都還保持著幾百年前的形態。天空高原,地上野花泛濫,田中青在風中如浪濤滾滾。
小公明不禁感慨道,天堂大約就是這個模樣吧。
因為陽光非常猛烈,小公明和刁斗都被曬黑了一圈,同普通高原民一個模樣。如此一來,孔雀的黑皮膚看起來也不那麼打眼,加上她本來身材極好,看起來居然有點美女模樣。當然,前提是臉上蒙了一層輕紗。
孔雀點頭,「這兩天的日子過得舒服,都有點不想走了。被人恭維和侍侯的感覺真棒。」她本來就是大戶旁系出身。看慣了種鳴鼎食地奢靡生活,心中不覺有些羨慕。
刁斗淡然一笑,問︰「我問你們,修行地最終目的是什麼?」
孔雀舉手,「我知道,我知道,是得道成仙。」
「恩。」刁斗點點頭。「若成仙人,被天下信徒供奉,那種日子只怕更是爽快。」
「哈哈。那太好了。不過,那不是宗教嗎?」孔雀道。
刁斗︰「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信仰,有信仰就有神在。那就是宗教。」
「哈哈,那好,將來老爺子你做教主,小公明做護法,至于我嘛……」孔雀沉吟片刻。「我就吃點虧,做教中主母吧!」
小公明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那好,只要孔雀姐姐放過我就好。」
刁斗禁不住被孔雀逗笑了,「君子不立與危牆之下,對孔雀你我是敬而遠之的。別扯上我。」
「可惡!」
前面不遠是此行的第二站,一座比折多更小一點的縣城,三人說笑著正要進騎著犛牛進城,卻看見
土高揚,黃沙漫天,間夾著引擎的咆哮聲。定楮一輛越野車從遠處地黃土路上沖過來。
「好象他們的目標是我們呀!」孔雀道。
刁斗︰「看看再說。」
三人便停下犛牛,原地等著。
那車隊沖到三人面前,「噶!」一聲剎停,從車上跳下來一群背著自動步槍,身著寬大羊皮袍子的高原人,所有地人都一頭大汗。
領頭地是一個滿臉剽悍的青年,他大步走到三人面前,手中把玩著一把大口徑手槍,用挑釁的目光看過來,「來者可是從次仁頭人那邊來地,我們頭人想見你?」
孔雀如何能夠忍受這等不恭敬的語氣,大怒,「你說什麼,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
「女人,住口!」青年抬起槍口,正要飆,刁斗一伸手一張神符帖過去,正中那青年心口,「倒!」
那青年只感覺身上一麻,一個筋斗摔倒在地。
刁斗這一手非常漂亮,而這道符也不需要許法力,關鍵是一個準。先是借用一絲天地元氣,也不需要多少,以刁斗目前低微的法力還能控制住。然後一把帖在那人的擅中,將那死元氣渡進去,將里面地血脈截斷。
青年一絲不防,居然著了道兒。
這一手動作麻利漂亮,小公明和孔雀都同時喝彩。
見青年倒下,眾人高原人同時拉動槍栓,將槍口指著三人,只袋一聲令下就要將眼前著一老一少一丑鬼蛇成馬蜂窩。
「切,好討厭的家伙!」小公明祭起曲引劍,黃光大亮中,十幾道弧光閃過,听听得一片「叮當」聲向,那些人手中地自動步槍同時斷為兩截。
看著手中的斷槍,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刁斗大為不爽快,瞪了小公明一眼,「婦人之仁,怎麼不殺光他們?」
小公明囁嚅,「這個……這個……殺普通人不好吧?「
刁斗轉頭盯著小徒弟,「如果他們是修行人呢?如果他們比你強,你自然殺不過他們。如果他們比你弱,你又回說勝之不武,殺失去抵抗力的敵人不好。那麼,你覺得什麼時候合適?「
小公明喃喃道︰「能不殺就不殺,何必呢?「
「你兩個人鬧什麼,都這個時候了,煩死了。」孔雀大吼一聲,「不就是幾個普通人而已,算了,本姑娘幫你們解決。」說罷,掏出玄冥水晶箭就要施法。
只听得空氣中一片劇烈的顫音,身周的空氣都便得凌厲起來。
眾人只感覺有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皆心中恐懼,腳下顫個不停。無奈頭人這麼安排,卻不敢臨陣月兌逃。
眼看一場殺戮在所難免,突听得一聲略帶磁性的女中音柔聲傳來,「住手,請問,前面可是沈依依、孔雀和趙公明三位大師。我是魚龍河谷真顏部頭人桑吉卓瑪。」
那聲音非常好听,順著帶著灰塵的風看過去,一個大約三十歲出頭,漂亮得如同高原圓月一樣的女人出現在眾人面前。
「好美!」小公明一把抓住孔雀的手,制止住孔雀的殺戮,「不要在美女面前動粗,太漂亮了,口水!」小家伙嘴角全是口水,一臉色迷迷的模樣。
「靠,我也是美女,你動什麼粗?」
「太美麗了。」小公明覺得自己從未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眼前這個叫卓瑪的女頭人身材高挑,足足有一米七八模樣。胸脯雖然不大,卻勝在高挺而對稱。皮膚如牛女乃一樣細膩紅潤,仿佛高原灼熱的紫外線對她完全沒有作用。
大概是因為有過生育,卓瑪的腰看起來已經沒有少女的縴細,有點點粗,大約二十一的樣子,而且有點長。但一走起路來,卻十分有力量。
小公明不無地想,這樣的女人如果在床上,絕對非常厲害,而且富于侵略性。但卻非常有味道,非常有情調——這才是真正的女人呀!
女人走到三人面前,用晶瑩的眼楮輕輕掃過,幾乎同一時間在三人面前掃了一圈。不但小公明,連孔雀都覺得心中一跳,有點呆的感覺。
「請問,你們就是那三位大師嗎?有事想麻煩一下三位。」好象有點羞怯地一笑,這一笑如同百花盛開。
「對對對,我就是趙公明大師,卓瑪阿姨,請問您找我們有什麼事情?」小公明忙回答,「阿姨盡管說,只要我能辦到,一定幫忙。」
「西西,人家有這麼老嗎,還阿姨。叫姐姐吧。」目光又是一轉,宛若兩顆滾動的黑寶石。
「好呀,卓瑪姐姐,你好漂亮啊!」小公明大喜。
孔雀的臉上則黑得要滴出水來。
「謝謝弟弟。」往,想請你們到我部落去做客。不知三位答應不?」
「好的好的,我們這就隨姐姐去。」小公明忙道。
「不去,不去。」孔雀大力搖頭。
一時,二人都僵持在那里。
卓瑪走到刁斗面前,用手牽著犛牛的韁繩,「老人家,不知我部是否有這個榮幸?」
刁斗淡然一笑,他也很吃驚這個女人居然如此嬌媚,簡直就是天生的尤物,這女人看起來不錯。而且對自己態度甚為恭敬.便點頭,「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