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使勁一拍桌子喊道︰「這日子沒法過了。」
燕兒端茶上前︰「少爺,您消消氣!」說完,側目瞧了瞧芝盟,低頭淺笑。
芝盟低頭上前,拿起燕兒的茶說道︰「對不起,以後不喝那麼多了。昨天也是高興嘛!」
「高興?高興你就逮誰扎誰?還說練什麼祖傳槍法,咱們屋才多大,夠你施展嗎?你瞧瞧我著臉上,這是茶杯打碎飛傷的,這好好的衣服被你扎出個洞,這椅子,這桌子,你說說,咱們這屋還有什麼好的?」
燕兒柔聲道︰「少爺,您別生氣了,少夫人也是昨天喝多了。一時高興嘛,少夫人以前很少喝酒的,昨天真是高興了。」
李泰嘆了口氣︰「你自己說,怎麼辦?周兄也是的,說什麼習武是秘密。喝完就他媽全露餡了,還說什麼家傳的武藝,非要跟你比試,這下好了。起不來了吧!鄧兄與月娘幸好先跑出去了。滿屋的衙役,你說誰不是鼻青臉腫的。一個好端端的女子喝完酒竟然如此魯莽,天啊,這就是傳說中的耍酒瘋吧。」說完,喝了口茶起身言道︰「我走了,你們呆著吧。」
芝盟忙道︰「哥哥哪里去!」
「去看看衙役,多少也的安撫一下!」李泰說完轉身離去,嘴里小聲嘀咕道︰「媽的,本來昨晚打算干點什麼。這到好,火龍槍一耍。滿屋子的人都鼻青臉腫地。按都按不住。哼,這女人一定要好好的管管才是!」
芝盟與燕兒看著李泰走出房間。不禁撲哧一樂。燕兒言道︰「少夫人,昨天晚上您可真是威風了,那周少爺還想跟您過過招,好懸沒讓您給扎死。當時可嚇死我了。」
芝盟笑道︰「周兄功夫也是不錯,要是不用槍還真打不過呢,反正也是喝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呵~對了,去也不好。」
「算了,您還是在屋子里歇息吧,你要是出去了,怕是少爺又生氣了。你知道嗎?本來少爺昨夜想把你抱上床來著,誰知道你竟然那麼厲害,當時急得少爺抓耳撓腮的。可樂死個人了。少夫人啊,燕兒多句嘴。以後可別再喝酒了,怪嚇人的。」
芝盟點了點頭︰「是呢,燕兒說的對。以後不喝便是。來,座著。咱們嘮會兒,前天深夜听到你這房中有聲音傳出,像是舒服得很呢。說說吧。」
燕兒低頭不語。臉色羞紅︰「不說!」
芝盟撲上前去笑道︰「小妮子。說不說,說不說!」
「呀……別癢……別……呵呵……呵呵。別癢啊,少夫人,您就饒了燕兒吧,我……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芝盟笑道︰「快說,你們做什麼好事了?」
燕兒低頭想了想,單手扶耳,閨房之事緩緩道出……
此時李泰郁悶無比,安慰完衙役走到周顯房中看了看,只見周顯躺在床上捂著臉不語,見到李泰進來,騰下座起,瞧了瞧身後,驚恐得說道︰「你媳婦沒來?」
李泰尷尬一笑︰「沒……沒來。大哥,沒事吧。」
捂著臉搖了搖頭︰「沒事……沒事,就是皮外傷罷了。不打緊的。不過兄弟,你媳婦太厲害了。那槍使的,太刁了。你以後要注意啊。」
李泰低頭言道︰「唉,家門不幸,讓大哥受累了!」
周顯嘿嘿一笑,拿起床邊的扇子言道︰「行啊,得到此物也知足了,哈哈,兄弟,不是愚兄夸口,要是到了京城,怕是招風的很呢。」說完,把扇子一打,對著上面地美女嘿嘿一笑,滿臉的。情到深處,不覺上前親了一下笑道︰「唉,就是露的少點,要是都露出來……嗯,那樣便落了俗套了。嗯,不錯,不錯,這樣剛剛好!」
李泰上前推了他一下︰「往里點,我也躺一會。」說完,用力的劑了劑周顯,自己留出一塊躺了下去,往著天棚,李泰感慨言道︰「唉,大哥,真有點對不住了,來河州沒怎麼招待你,現在還弄了一身傷。」
周顯拿著扇子邊看邊說︰「算了,打就打了吧,也不是外人,再說,是咱功夫不濟,輸了願誰?你是不知道啊,咱們那個陛下和元帥,都那樣,喝酒喝到興處,當真是舉刀就砍啊,唉,陛下是龍體,關系到國體,平時大臣看地也緊,但是元帥不一樣啊,那說打就打啊,芝盟是受遺傳了。沒辦法,你要是聰明,以後見她喝酒就離的遠些吧。別的女子醉後容易失態,你媳婦醉後容易失手啊,兄弟,好自為之吧。」
李泰哈哈大笑︰「我倒希望她失態,可是沒辦法啊,我……」
梆~梆~梆~
「誰?」李泰言道。
守門的衙役回道︰「大人,是周公子地隨從!」
「哦,讓他進來吧。」
話音剛落。門被推開,外面走進一精壯之人,見到周顯一愣,隨即言道︰「少爺,一切就緒,咱們改啟程了。」
李泰一愣︰「大哥,你都這樣了還要走?」
周顯點了點頭︰「是啊,家里事多,馬上河州薈萃樓就要開張了,我得回去。」說完,模模臉,揉揉肩膀︰「這點傷沒事,回京還要走十多天的路呢,到地方早就好了。」
李泰點了點頭︰「那我送你。你覺著河州什麼好。帶些回去吧。」
抱著李泰肩膀,周顯笑道︰「不用,河州除了你。沒什麼好的,走吧,送我到城門。」說完,對隨從言道︰「整理一下,我在城門處等你們。」
兩人一路來到城門,周顯抬頭看了看城牆言道︰「兄弟,你這城門打算修多高啊
|遠處瞧了瞧言道︰「這地界不小啊,兄弟,你真要大干了,這城要是建好了,怕是不必京城小了。愚兄勸你還是算了吧,就這麼點人,這麼點兵。要是吐蕃真打過來,好好的城也就白搭了。別弄地那麼大了。」
李泰笑道︰「一切再說吧。看看再說。」
話音剛落,只听一聲馬蹄響,兩人回頭。見到芝盟身穿紅衣趕來,周顯嗖的一下藏在李泰身後︰「兄弟,你媳婦要干啥?」
李泰連忙把周顯擋在身後,看著前面的芝盟。心里也沒底︰「大哥別怕,她醒酒了,兄弟一定不讓他傷你,要打就打我。」
「好兄弟啊……」周顯拍了拍李泰肩膀。很是感激。
「吁~~~~~」一聲馬嘶,前蹄揚起,芝麼要走了?也不告訴妹妹一聲!」
周顯嘿嘿一笑︰「弟妹。你看。還勞您送我。實在是、嘿嘿。實在是受寵若驚啊。愚兄回京還有些事情要辦,就不在此耽擱了。一時走地匆忙。未向弟妹辭行,還望弟妹恕罪!」
芝盟言道︰「周大哥,昨夜小妹不知深淺,酒後失手,誤傷了周大哥,還請念在小妹年幼,莫要生氣才好。」
「嘿嘿,弟妹說地哪里話,你是拿大哥不當外人才如此,你看那些衙役,都只是挨到皮毛,唯獨大哥自不量力要與你比試。這不怪你,不怪你。對了,弟妹有沒有什麼跟元帥說地,愚兄替你傳話還成!」
芝盟低頭搖了搖。眼眶欲紅︰「沒甚說的,告訴爺爺,芝盟想他,他老人家要是不喜京城,就到河州來吧,芝盟給他養老。」
「唉,元帥性烈,卻也知進退,弟妹放心吧,愚兄回去定然傳與元帥。」周顯說完,一改往常嬉笑,對芝盟和李泰說道︰「兄弟,弟妹,愚兄有些事情不便跟你們說,但愚兄敢說對你們沒有片刻惡意,在此一斷時日,看著兄弟為民操勞,卻是盡心盡力,河州如此堪破,能在短時之內將著縣城治理成這般莫樣,說是天人也不足為奇,愚兄心里有數。兄弟,大哥知道你委屈,但為了李家,我還是希望你能明白,做臣子就要有做臣子地犧牲,陛下龍誕降至,雖說你是知縣,卻也是滿朝文武找閑話之人,陛下不讓你進京,但你不可不送些禮物啊,畢竟這都是官場上的事情,你要是不送,人家會說你閑話,說你心恨陛下,不管有沒有,都對你李家不利,你要是送得太貴重,人家會說你收刮民脂民膏,愚兄以為,送是一定要送,卻要送得恰到好處,愚兄知道河州窮,不如這樣,回京城之後,愚兄與李相商議一下,為你籌備一份賀禮吧。弟妹,你說是吧?」
芝盟點頭言道︰「嗯,周大哥所言甚是,咱們都是當臣子地。也不好跟陛下太生分,而且,咱們還指望回京呢。畢竟家人都在京城。哥哥,咱們就準備一份吧。」
李泰嘿嘿一笑,拍著周顯的肩膀言道︰「放心吧,一切兄弟自有辦法,無需大哥與家人操心,禮物兄弟已經想好了。你就別麻煩了。」
周顯一愣,隨即笑道︰「好,既然兄弟想好了。那麼大哥就不多說了。唉,來了一次,還真不想走了。對了,來的時候估模著長公主駕崩了,怎麼到現在都沒個信兒呢?」
李泰言道︰「那是朝廷的事,說變就變。誰知道呢。管那麼多干嘛!」
幾人正在話到興處,遠處原來陣陣馬蹄之聲,周顯地隨從來到城門與李泰見禮,隨後言道︰「公子,時辰不早了。咱們上路吧。」
周顯看了看李泰,拍了拍肩膀︰「兄弟,好好干,愚兄看好你,有什麼難事,只管來信,就算賣了薈萃樓,咱們也無所謂!」
「大哥有心了。兄弟明白!」
周顯轉身上馬,深沉的看了李泰一眼,對著芝盟笑了笑,抱拳言道︰「弟妹,兄弟,青山不改,綠水常流,咱們後會有期!」
李泰抱拳︰「大哥慢走!」
「嗯,兄弟保重!「說完,一揚馬鞭︰「駕!」
一行眾人揚起一陣塵煙沖出城去。片刻之後,消失了蹤跡。
看著人已走遠,芝盟言道︰「哥哥,別看了。咱們回去吧!」
李泰嘆道︰「唉,嘻嘻鬧鬧的,這麼多天就過去了,他這麼一走,還讓人怪想地。」
芝盟點了點頭︰「是啊,周少爺對你真好。凡事處處為你著想,哥哥切莫辜負了才是。」
李泰笑道︰「你說地是給陛下賀禮?」
看到芝盟點了點頭,李泰負手一笑︰「行了,本官心里早就有了計較。定然會讓陛下滿意的。」
芝盟一愣︰「那哥哥為何不早說?」
「早說?呵呵,也是昨天上山的時候才想起來的。本來不打算送地。忽然一想,要是陛下高興了,這河州不是又出名了嗎?這對河州是好事啊。呵呵。我告訴……嗯?別打岔,說,你還喝不喝酒了?」
芝盟低頭言道︰「哥哥,我錯了。你別生氣了,以後我再也不喝酒了。成嗎?」
李泰點了點頭︰「嗯,知道錯就好。記住。不許再喝了。看在你還要回去帶兵的份上,本官就饒了你這次。要是再犯,定然家法伺候!」
芝盟施禮言道︰「謝謝大人,呵呵,哥哥,咱們干什麼去?」
「給陛下準備賀禮!」
「啊?不用這麼快吧?還有三個月呢。」
李泰嘿嘿一笑︰「是啊,還有三個月呢,夠了,走,你駝我先回縣衙,找
咱們上山!」
回到縣衙,李泰讓燕兒準備好紙和剪子,一打听,原來芝盟也會剪紙,這可把李泰樂夠嗆,畢竟多個人多把手,干什麼都快點。
三人三騎來出了城外,李泰心里琢磨半天,不行,昨天看到的那棵樹萬一有人路過就麻煩了,還是找一些安全地地方吧。想了半天問道︰「芝盟,溫泉那邊可有果樹?」
芝盟搖頭言道︰「不知,那邊有兵卒把守。外人進不去,咱們也沒注意!」
李泰騎在馬上嘆了口氣︰「唉,挺長時間沒去看糧食了。行,咱們今天去看看,駕!」
帶著兩人,來到溫泉處,與把守地兵將聊了一會,進去瞧了瞧水稻,嗯,別說,這溫泉上長地水稻就是好,給人的感覺比一般地都綠些,隨即幾人在山上開始尋找果樹,找了一個時辰,終于鎖定了兩顆長勢比較不錯地。而且。果實還不小。現在已經長的有半個拳頭大了。
下馬後,李泰抬頭瞧了瞧言道︰「嗯,這里光線不錯。是個好地方,來,你們不是會剪紙嗎?現在就剪吧!」
芝盟與燕兒對視一眼言道︰「為何在此地剪紙?」
「別管了,剪吧,嗯,你們會剪字嗎?就是中間空的那種。嗯,每張紙就一尺長吧。」
燕兒點了點頭︰「少爺說的是不是在紙上扣出一些字?容易、少爺要撿什麼字?」
李泰想了想︰「嗯,就剪‘河、州、水、果、天、下、無、雙祝、願、陛、下、萬、壽、無、疆!願、陛、下、仙、福、永、享,壽、與、天、齊!’行,就剪這些吧。多了也費事。每樣剪十個!」
芝盟與燕兒也沒多說,知道李泰此舉必有深意,兩人低頭開始剪紙,兩人手法都算不錯,幾紙張疊起,每樣十個剪地倒也快,隨後,李泰辛辛苦苦的爬上果樹,找到一個受光充足的隻果,把紅紙包在外面。拍了拍手,行了。
芝盟抬頭看著李泰一舉一動言道︰「哥哥,你要作甚?為何要把紙包在果實之上?」
李泰嘿嘿一笑︰「不知道了吧,這麼做是為了讓隻果長字!」
啊?長字?隻果上能長字?燕兒言道︰「少爺。莫非你會仙術?能讓這果實長出字來?」
李泰邊包邊笑︰「哪有什麼仙術,這果實只有受光才能變熟變紅,咱們把這果包起來,等過幾個月的時候,這果就長出字了,你們想,只有陽光照到地方才會變紅,你用紙包上後,陽光直能照到扣出字地地方,等果熟了,把紙拿開,這紅字不就印在隻果上了嗎?這樣不就長出字了嗎?來,你們也別看著,芝盟,你會功夫,上那棵樹,找些對陽光的果實拿紙包上,記住,要多留出點空隙,這樣不耽誤果實長個。嘿嘿,明天咱們拿兩袋子化肥過來,都撒在周圍,讓他好好長著。長得又大又圓才好。嘿嘿,每樣十個,就算有蟲子,也好有余富不是!燕兒,把那個壽字給我!」
燕兒把紙遞上去言道︰「少爺,燕兒還是沒懂!」
李泰言道︰「你這樣,你把扣完字的紙對著太陽,你看地下是不是有字?」
燕兒試驗了一下笑道︰「少爺,少爺,真有字呢,你看,這地下真長出字了。」
李泰笑道︰「咱們現在就把這隻果當成地面,等隻果長大了,用紙包裹地地方就變成黃色了,而扣出字地地方就變成紅色。你想想,黃色乃皇家最愛,上面還能長出字。這要是送到陛下那里,那老頭子會樂成什麼樣?哈哈,怕是又以為天降祥瑞了呢,到時候滿朝又驚又奇,肯定會大頌功德,咱們還不用花銀子。多好!咱們不求回京,只要陛下說句河州地果好。哈哈,這就是銀子啊,到時候把這滿山的樹都給他包上,那銀子不得像雪片似得飛來啊,到那時……哎……哎……哎!」
「少爺小心」
李泰一把抓住樹枝,拍了拍胸口︰「媽地,嚇死小爺了,這要是掉下去不得鬧個殘廢,為了給那老頭子準備賀禮,再把小爺摔壞了,不值得啊。」
燕兒在下面嚇的不輕,不住的輕拍胸口︰「少爺,您小心點嘛。」回頭瞧了瞧遠處的芝萌,跑過去送了些紙,站在原地又想了想笑道︰「少爺,要是照您這麼說,咱們是不是把紙貼在隻果上,那長出的字就是紅底黃字了?」
「嗯!燕兒聰明,是這麼回事,不過那樣的字有些單薄,你要是會剪別的也行。這樣,你剪幾個吧。到時候咱們看看效果,那個好送那個。」
燕兒笑著點了點頭︰「嗯,那就多剪幾個,少爺,咱們剪點窗花,剪個仙女,剪完了咱們不送陛下,自己吃!」
李泰笑著點了點頭︰「行,燕兒喜歡什麼就剪什麼吧。對了。你這樣,有時間多剪一些如來、觀音,彌勒佛。這次不用扣字,剪完去貼上去便可,這樣隻果是紅色的,佛卻是黃色的,好看的很啊,哈哈,你說這一個果要是放到寺廟里賣,怕是又是一筆銀子呢,哈哈,到時候你們說咱們賣給寺廟多少錢才合適?」
芝盟忙完走過來言道︰「你就會欺瞞佛祖,你為何不找道士?你就不怕佛祖怪罪?」
李泰包完,跳下樹來拍了拍手︰「要是有了銀子,我給佛祖樹個金身,你們誰有我虔誠?切。」說完,轉頭看了看樹上,李泰嘿嘿一笑,打個響指︰「搞定,收工!」
~嗯,我也收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