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此時都離著遠遠的,給顏卓空出來方圓五六丈的地上拿著一卷繩子搭在肩膀之上,腰間插著一把小刀,走到馬兒身邊,輕輕撫模著鼻子,可能是氣味不對,馬兒看著顏卓的態度不算友善,不住的打噴嚏警告,顏卓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左手猛的抓住馬兒右耳,一拳對著耳根砸下,踏血一聲嘶鳴,前蹄奮起,顏卓往後一退,拿起肩膀的繩子順勢一套前蹄,接著在地下一滾,手腕一抖,繩子又套在它後蹄之上,隨即跳起,單手一拉繩子,馬兒四蹄不穩,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一陣嘶鳴後,升起一片灰塵!
「鳳兒,鳳兒!」芝盟見到愛駒被人輕松按倒,悲痛之心難以言表,李泰連忙拉住︰「別過去,顏卓給它治病呢。
顏卓身手利索,一個照面就把這踏血放倒,周圍的人跟著叫好不斷,李泰也想叫好,剛要伸手鼓掌喊道︰「好……」看到芝盟怨恨的瞧著自己忙道︰「好你個顏卓,你不會跟它商量商量。你看你把它弄的。」說完,對著芝盟笑了笑。李泰心里明白,芝盟天**武,這馬兒對她甚是重要,這跟戰友之情是一樣的。這馬兒生病,芝盟肯定難受,作為她的丈夫,李泰當然要好好的安慰,最起碼,她喜歡馬總比喜歡男人強。
塵埃落下,顏卓在馬兒的身上座著,抽出小刀便給開個口子。那馬吃疼,不住地悲鳴,听著李泰都跟著揪心,芝盟見到自己的愛騎被放血,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往下留,抓著李泰的胳膊猛掐,而李泰也是不住的呲牙咧嘴硬抗。
隨著顏卓割開傷口,一股子腥臭的黑血順著馬兒的大腿流下,顏卓覺著不夠,又在另外一條腿上開了一個小口。見到血流的差不多,慢慢已經變紅,顏卓點了點頭,撒上一些藥,用布包好對李泰言道︰「大人,行了。此時還請大人喂些雜糧吧。」
李泰對著芝盟耳邊說了句話,芝盟點頭應許,李泰喊道︰「來人,找來個大槽子,里面放入雜糧。把方姑娘綁起來。扔進去,用糧食蓋住!」
嗯?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了想,還是照著大人意思辦吧。找來大槽子放到地下,把芝盟綁好抬進去,上面撒上厚厚的糧食,芝盟躺在槽子里喊血鳳的名字,馬兒听到芝盟地求救之聲更是躺在地上悲鳴,顏卓放開繩子。血鳳幾度掙扎站起,可能是血流太多,後蹄無力,听到芝萌呼喚,不住的鳴叫回應,最後竟然前蹄刨地,用身子一點點的往前挪,這一路雖然有短短的五丈距離,血鳳卻是挪了一炷香。可能是身居太大,與地面摩擦後已經磨裂了皮膚。看著馬兒一步悲鳴一步往前攀爬的情景。李泰忍不住鼻子酸。媽的。好馬就是通人性啊。
來到槽子旁邊,看到芝盟被埋得僅剩一個頭。愛騎不住的用嘴在槽子里來回的攪合,想用嘴把芝盟叼出來,可是槽子太深,用嘴剛把糧食推開,糧食便又滑了下來,幾次之後,血鳳竟然低頭大口大口的開始進食。
顏卓看到此景,不禁心生敬佩,對著李泰言道︰「大人真乃神人也,這踏血心高氣傲。旁人自是不理。沒想到大人利用它忠主逼它進食,這、這真是高招!」
李泰嘿嘿一笑︰「高什麼。不過是利用感情罷了。顏大哥,跟你商量個事!」
「草民不敢于大人論兄排弟,大人隨意吩咐!」
李泰笑道︰「既然你來到河州了。就要明白這里的規矩,本官在大堂之上是大人,平時咱們都是朋友,你年長于我,更是救下了內子地愛騎,叫你聲顏大哥是應該的。呵呵,你就別推辭了。兄弟想,你能不能給咱也弄匹好馬?」
顏卓道︰「大人,好馬是可遇不可求啊。就像尊夫人的愛騎,那可是萬里挑一。大人要是想要一匹名馬,怕是要十萬、百萬里挑一啊。說句大話,怕是陛下那里都沒有幾匹純種地名馬。」
「哦,為何?」
「名馬心高,很少在密林之中,大多都生活在深山沒有人煙之處,有的名馬帶一群,有的名馬帶一個,而有的名馬卻是單獨生活。這樣的名馬在山中虎豹不欺,野獸避走,想要得到。怕是難上加難啊。」
李泰一聳肩︰「算了,那就別麻煩了。唉。這普天之下,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多了。
也不差這一個。若有機會再說吧。對了,你看那馬吃的夠不夠多?」
顏卓道︰「大人,
吃些吧,吃地越多對它越好。」
此時,看著血鳳已經將嘴邊的糧食吃的差不多了,後蹄也有了漸漸站起的跡象,可能是已經咬住芝盟的衣服,一聲嘶鳴,叼住芝盟從槽子中拽了出來,用臉貼著芝盟的手臂不來回磨蹭,此時它嘴唇輕抖,好像要把繩子咬斷一般。李泰看在眼里對顏卓笑道︰「你說這馬能把繩子咬斷嗎?」
「呵呵,此馬齒如劍,咬斷繩子並非難事!」
「哦?那它剛才為何不咬你的繩子?」
「草民套住它的蹄腕處,它咬不到。」
「鳳兒!」李泰抬頭望去,只見血鳳已經把芝盟身上的繩子咬斷,芝盟松開後撲到血鳳身上痛苦流涕,血鳳也是嘶鳴不斷,一派人馬情未了地景象。
李泰走上前去,扶起芝盟笑道︰「行了,行了,它死不了,別哭了。」
芝盟抹著眼淚,上前查看了一下傷口,血鳳好像明白什麼,被芝盟一拽韁繩,順勢便站了起來。芝盟見到愛駒無事,才算放下心,走到顏卓身邊︰「多謝先生出手相救。芝盟感激不盡!」
「呵呵,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夫人言重了。」
芝盟抱拳言道︰「對于先生卻是如此,對于芝盟卻是重要,如以後有所難事,還望相告。芝盟定當鼎力相助!」
李泰站在身後笑了笑,心道,別說,做獸醫這行甚有前途啊。走到他們身邊笑道︰「顏大哥,謝謝你了。你一出手,便讓這踏血留下性命,當真是…嗯…當真是厲害!如今這馬場便托付于你了。不知道要將這馬養好,需要本官做些什麼?」
顏卓言道︰「大人,明日草民便將戰馬歸結一處,找軍營邊上駐扎,這樣對戰馬有益,還請大人給畫個地界。其余事情,草民自己便可辦理!」
李泰點了點頭︰「你現住哪里?」
「回大人,住在蒲兄弟家里!」
李泰笑道︰「蒲松的家本官去過,人多了,住著不方便。明日本官會讓師爺給你們安排個大房子,可好?」
「大人,草民來此是蒲兄弟相邀,草民能認識大人也是蒲松之功,還請將新房子送與蒲松,顏卓住在舊處便可!」
李泰上前拍了拍他地肩膀︰「唉!好人啊。好人啊,本官應該向你學習,不貪功,不忘友,這樣,給你們一個大房子,院子大些,足夠你們兩家住在一起地了。你們先住著,等過陣子衙門翻修完畢,所有的重要人士都要入住衙門中,嘿嘿,你們一個管兵器,一個管戰馬,你們可是咱們河州地兵馬大元帥啊!這樣吧。回頭本官下個文書,你與蒲松官職一樣,他統領鐵匠,你統領所有的馬匹。俸祿也一樣,如何?」
蒲松與顏卓大喜,連忙拜謝,李泰突然想到個事情問道︰「對了,顏大哥,除了戰馬外,你可會醫治別的?」
「草民對牛、馬、羊還可。別的不通!」
「行,那已然很不錯了。你比本官會的多。
呵呵。本官知足了。對了,蒲大哥,兵器打造的怎麼樣了?」
蒲松言道︰「回大人,四個城門已經接近尾聲,虎烈營所用的兵器已經打造完畢,娘子軍的已經打造了三千把,怕是下個月就能全部結束,但盔甲要等段時日了。」說完,蒲松把李泰拉到無人之處,擼起手腕言道︰「大人,您說的腕弩是不是這個?」
李泰看著他手上精致的腕弩不住點頭︰「嗯,就是此物,怎麼樣?試驗了嗎?」
「還沒,大人送來的圖紙太急了些,剛做出樣子,還沒試驗呢。光是連續射就想了好久,今日上午剛剛做好。」
李泰哈哈一笑︰「蒲大哥,兄弟我小李飛刀的英明就要在你的手上實現了,哈哈,切忌,定要快些,試驗好了便做上兩幅。」
兩人正在商議,突听馬蹄聲急,回頭見到潘魁騎馬而來,李泰言道︰「何事如此著急?」
潘魁言道︰「大人,唐姑娘與潘將軍回來了。此時已快進城門了」
「啊?」李泰大喜,對著芝盟燕兒言道︰「你們听見了嗎?凝兒回來了,走。咱們回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