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慢點……哎呦……哎呦哎呦,輕點,輕點。」
「鬼叫什麼。好了、快歇息一會吧。」
芝萌將李泰輕輕扶在床上言道︰「這是必須的程序,累就累點吧。誰讓你是太子呢。」
李泰哭喪言道︰「五天了,都五天了,小爺當上太子都五天了,今天拜七星,明天拜北斗,後天拜祖宗,又是拜山,又是拜地,你說咋就不能一次跪完呢?那個禮部侍郎是不是跟我有仇?拽出來,剁了他,媽的,小爺的膝蓋都破了。」說完,抱著芝萌魔手亂動︰「芝萌,還是你好。」
芝萌笑道︰「你都是太子了,別瞎說話,你可知道,這皇宮大內耳目眾多,萬一有人想巴結你,真把禮部侍郎殺了,那亂子就大了。陛下立你為太子,與大臣們斗了好多天呢,你可省點心吧。」
「靠,現在廢了我才好呢,小爺當這個破太子,白白瞎了六千萬兩銀子呢。不行,一年一百萬兩必須一文都不能少。我花不了也揣著!萬一哪天逃跑,咱們還能用上,芝萌,你跟我跑嗎?「
芝萌輕輕點了點頭︰「太子去哪,芝萌就去哪!」
「閉嘴,不需叫我太子。沒人的時候叫我哥哥。嘿嘿,再有五天,你就叫我相公了,娃哈哈。萌啊,最近我這火啊,真是、真是無處泄。滿眼都是宮女。真怕一不小心就走火了。還是你好。知道體諒我,等咱們成親之後,我好好地體諒體諒你。如何?」說完,魔手用力抓了抓。芝萌身上一麻︰「不要。門口有人呢,太監宮女們都看著呢。」
「怕什麼,關門,咱們再來一次吧。」
「莫要傷了身子。再等幾日,芝萌便是你地了。」
話音剛落,一個太監走進來言道︰「太子殿下,陛下讓您去紫宸殿!」
「何事?」
「小人不清楚,起初陛下說您身子勞累不易出面,可有不少大臣都要讓您出面,陛下說讓您盡力而為!」
李泰點了點頭︰「去外面等著吧。」說完起身穿上金黃色的龍袍。扎上白玉腰帶。對著芝萌嘿嘿一笑︰「如何?這身衣服挺漂亮的吧。朕怎麼就感覺不出威嚴呢?」
「不可瞎說,此時要稱呼本王才是。到了朝堂之上,對待年長之人要稱呼小王!切莫稱孤道寡。」
「哦,現在又是王了,以前是郡王,現在小王,職位變了,封賞一點沒有。哼,你與我上朝不?」
「哪有女子摻政的道理?莫要胡說。我與你天天見面。本就是越了禮法了。」
「嘿嘿。也是,讓河陽郡主給小王穿衣提履,真是不好意思,哈哈。你在這玩吧,等一會我就回來。到時候再陪你玩。」說完。親了一下芝萌走到門口。在小太監地帶領下來到紫宸殿。
看著滿朝文武,李泰上前施禮︰「孫兒見過幾位爺爺。見過諸位臣工!」
「臣等參見太子,願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嘿嘿,謝謝。托您吉言,都起來吧。」
「謝太子!」
陛下笑道︰「泰兒,身子可好?」
「別提了,腿都要……嗯,很好,很好,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一點小傷。沒什麼。有勞皇爺爺掛念。」
「嗯!賜座!」
李泰謝過座下後言道︰「不知皇爺爺叫在下、叫孫兒來何事?」
天子笑道︰「泰兒,想必你也知道,朕前些日子與諸位臣工因立你與太子一事鬧的甚是不快,今日所有禮儀已經完畢,三公三少還未選出,朕任命的大臣認為你應當從少小學起,所以叫你前來便想考考你。呵呵,你可要好好作答,不然朕可要讓你從少小學起了。」
「三公三少?什麼意思?少小又是什麼?」
「太子太師、太子太傅、太子太保;太子少師、太子少傅、太子少保。便是三公三少,這六人,使你知君臣父子之道,師教之以事,保則慎其身。少小便是要你從千字文學起,其後再學中庸之道。」
李泰點了點頭明白了。說白了,這幾個人就是專門管著自己的,媽的,要是今天不鎮住他們,小爺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啊,還要學什麼千字文?有病啊。李泰整理了一下龍袍言道︰「皇爺爺,還是讓列位臣工們考吧。孫兒盡力便是。」
「呵呵,既然如此,馮愛卿,剛才你喊的最響,那便你來考驗太子吧。」
此時,人群中走出一位大臣,李泰好像見過他,但還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那人走上前對著李泰施禮言道︰「太子,臣有幸讓陛下點為太子少傅。所以臣想知道太子會什麼。也好讓臣心里有個數。臣就隨便給太子出個題目,請太子解釋一下。」
「請講!」
「毛施淑姿,工顰妍笑。璇璣懸斡,晦魄環照。請太子解釋一下這四句話的意思。」
滿朝文武一听,不由的嘆了口氣,這不明白的與太子示好嗎?這麼簡單地題目哪怕五歲孩子都能答上來,虧他剛才叫地那麼歡實,原來是如此小人。然而李泰並不知道他的好心,扣了扣耳朵,回想他說的話,嘀咕半天言道︰「不會!」
啊?不會,滿朝文武仿佛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李泰,這你怎麼能不會呢?然而,更讓大家驚奇的在後面,李泰言道︰「還請您給解釋解釋吧。」
馮大人嘆了口氣。本想讓他簡單地意思一下便算。誰知道他竟然真地不會,而且還讓自己給他解釋,不由一嘆,對著李泰言道︰「太子殿下。此語出自千字文,毛施淑姿,工顰妍笑。璇璣懸斡,晦魄環照的意思是,毛嬙、西施年輕美貌,哪怕皺著眉頭,也像美美的笑。可惜青春易逝,歲月匆匆催人漸老,只有太陽的光輝永遠朗照。太子,恕臣直言。此句怕是大炎五歲孩童都會。為何太子卻……唉!」
我靠。小爺什麼時候學過千字文啊,那都是哪輩子地書了。你誠心難為我是吧。小爺記下你的相貌,哪天趁你晚上回家揍你一頓。太沒面子了。這麼多人要我好看。
「陛下,泰兒在海州之時身患頑疾,醒來後只認得娘親,其余一概不曾記得。如今毛筆都不會用了,還請陛下恕罪!」
天子點了點頭︰「嗯,朕險些忘了,馮愛卿。既然答不上來就算了吧,反正那些都是孩童的學識,泰兒即使不會,也曾經在與大食王子比試,戰果大家都是知道的。如今到了河州做知縣。將河州治理的異常富饒,朕覺著。你們還是拷問一些實用地學識吧。」
李泰嘿嘿一笑︰「可不是,你考這個小王哪會?不如考點實用地吧。今天小王有空暇,也抽出時間給你們講講,前些時日陛下立小王為太子,諸位臣工甚是不滿,既然如此,大家有什麼不會的,盡管提出來,小王給你們講講!」
,好大地口氣,李泰此話一出,滿朝文武異常驚訝,彼此看了看,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一位大臣上前施禮言道︰「太子。臣有一事困惑,特向太子請教!」
「呵呵,不必客氣,我這個人很謙虛的,大家彼此研究切磋嘛!」
大臣瞧了他一眼心道,剛才你還那麼囂張,現在才謙虛起來,晚了︰「太子,臣與諸位同僚助陛下治理天下,為何陛下所行策略倒了地方之上都是實際相差太遠呢?」
李泰心道這個問題豈止你想不明白,古來多少能人都搞不動,今天還是小爺告訴告訴你吧。想到這里言道︰「問地甚好。今日小王便與你講講!」說完起身,看著包括天子在內都用綠色地眼楮盯著自己心里甚是得意︰「常言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你們知道君王是親人,而縣令確是仇人的道理?」
「泰兒此話怎講?」天子立即問道。別說臣工不明白,就連這個君王都不明白,難怪急著要問。
李泰笑道︰「其實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皇爺爺的想法是好的,但是通過層層下達,外加各種妨礙,嗯,這麼說諸位怕是難懂。皇爺爺給孫兒說個事例吧。」
天子拿過一本奏折言道︰「咱們今日便說這件事,在一年前朕就下令修建永州河道,下面臣工統計出需要九十二萬兩白銀,朕就全數批下,如今已過了一年,永州河道竟然還是進程暖慢。到了今日,又來向朕要銀子。這怪朕火嗎?」
李泰接過奏折瞧了半天笑道︰「皇爺爺,想必統計的時候已經告訴您要修建多長的河道了吧?而且各項統計皇爺爺也看了。所以才批下的銀子,但咱們大家這麼想,這些銀子是用來修河道的人工費用,他們要將沙泥運到岸邊鑄造堤壩,其後需要殿石,這里就有一筆賬,先這個地方的石頭多不多,開采需要多少人,需要用什麼工具?工具地消耗怎麼樣?一個錘子能用多久?隨著氣候的變幻,每個人的食量也都不一樣,冬天治理和夏天治理更是不一樣,如果用石頭,這些馬車怎麼算?該給他們多少工錢?還有,皇爺爺一下撥下九十多萬兩,地方上突然多了一筆巨款,各個商賈都想進來分一杯羹,而且,哪個州縣沒有積壓的賬本?他們先要將這些地方抹平,就算沒有人來貪污這些銀子,等河道修建到一半沒有銀子了。您是修還是不修?皇爺爺的想法是好地,但如此勞民傷財,又修建不好河道,這個縣依然是旱澇不保,百姓怨聲載道,他們都明白修河道地錢是皇上給的,但為什麼卻沒修完呢?剩下地錢是不是讓官員貪污了?種種猜想。倒了最後。陛下就是聖人,而縣令就是仇人了。」
李泰說完,很多大臣都不住點頭,李泰說地沒錯。光各個衙門積壓的舊賬就不知道是多少了,這些都是一任一任的積攢下來的,也不能說誰貪或者是不貪,李泰做過知縣,明白這里面地事情,所以能說出道來。
天子開國,雖說一代明君,但對基層了解不算深刻,這跟出身也是有很大的關系,听完李泰講述。天子言道︰「可是我朝始終如此。泰兒覺著應該怎麼辦呢?」
李泰嘿嘿一笑︰「此事也簡單,兩個字,招標!」
「招標?」滿朝文武之人都彼此相望一下,看看有沒有人明白,隨後所有的人不由的把目光都凝聚到了李泰身上,天子言道︰「何謂招標?」
李泰言道︰「這個招標,現在咱們大炎普及不了,但意思很明白,就像咱們上街買肉。這個街上有五個攤位,所有人都會去買最便宜的,這個道理懂吧?比如咱們平時只賣一斤肉,但突然一天需要一百斤肉,由于數量龐大。所以可以把這些店家聚到一起。讓他們報出各自的低價,誰的便宜就買誰的。這個行為。就叫招標。但是咱們大炎現在沒有可以施工之人,更沒有這樣的隊伍,所以做起來甚不方便,但這個是趨勢,既然有了事情生,咱們就應該逐漸培養這樣的勢力,這樣一來,朝廷就剩下了大量地銀子和心血,皇爺爺也不用那麼操心了。」
天子聞听點了點頭︰「是啊,泰兒所說,朕雖說沒听過,但卻覺著是一個相當不錯地法子,可我大炎沒有這樣的人工啊。」
「呵呵,皇爺爺不必擔心,咱們既然沒有這樣的人,咱們以後組建便可,但以後不要在把這樣的事情叫給地方了。」
「那應該交給誰?」
「孫兒覺著,從明年開始,開始普查各地堤壩情況,其後把事情交給地方的駐軍,讓他們在規定時間之內立刻修建完畢,軍人就是為了保護百姓和朝廷,這里當然包括了百姓和朝廷的財產,朝廷的財產是從百姓手上收上來,其後給軍隊供他們吃喝,難道他們不應該做點什麼嗎?以後不管是哪的駐軍,只要當地生大事,在規定時間內不到,或者到了不搶救百姓的,都要依軍法處置,如此一來,可以把損失降到最低,軍隊代表地是朝廷,戰時保衛疆土,平時守衛百姓,待以後再有重大事情生,軍隊立即開赴現場,百姓見到軍隊,就知道是朝廷來幫助他們,這樣下去,才能讓我大炎軍隊不至于無事可做,才能讓百姓更加了解軍人,才能讓全天下的百姓都凝聚在朝廷的周圍,只要全天下齊心協力,萬事不難!」
天子與李景與元帥對視一眼,滿眼欣慰,因為他听到李景與元帥匯報了河州的事情,所以對此事多少了解一些,而就在此時,右側走出一元帥言道︰「太子殿下,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我大炎將士平時訓練,乃是為了上陣殺敵之用,可不是給百姓干活的。」
李泰冷笑道︰「上陣殺敵?現在大炎有戰事嗎?大炎百萬雄兵,一年吃掉多少軍餉?這些銀子都是哪來地?」
「當然是陛下賞賜地!」
「陛下的銀子是哪來地?」
「這……這都是地方上的稅銀。」
李泰點頭言道︰「很好,很好,你還知道是稅銀,別說我大炎將士,就是在座列位臣工,你們的供奉哪個不是從稅銀而來?收百姓的錢不給百姓辦事,這和前朝有何分別?你看看大炎的將士,面對百姓趾高氣揚的。好像他們處處都高出一等。你們知道什麼最可怕嗎?不是大炎的兵將,而是大炎的百姓,這些軍人都是從百姓中選出來的。百姓才是軍隊的根基,軍人就是魚,而百姓是水,這魚水之情你們想過嗎?你們知道什麼是人民戰爭嗎?」李泰往椅子上一座︰「跟你們說話真他媽費勁!」
就在不少武將都怒目而視的時候,一個太監跑進來言道︰「陛下,宮外有一女子求見。」
天子言道︰「宮中豈是民女所來之地?讓她離開。」
「陛下,此女子說她是殺害海州知縣龐軒龐大人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