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暴君發怒是無需理由的!芸櫻在心里暗暗地罵道,當護士再次動手時,她也沒再喊痛,強忍著鑽心的痛,她可不想因為自己,害得這群白衣天使丟了飯碗。
雙手緊緊抓住床單,貝齒緊咬著下唇,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墜落,好在有發絲的遮掩,司徒冽不會發現此刻自己的狼狽。
芸櫻暗自慶幸著。
「滾!都給我滾出去!」,然,司徒冽還是發現了她的隱忍,沖著一群護士,他暴吼道。
「是——是——」,護士們低首,紛紛退了出去,連藥膏紗布之類的工具都忘了拿。
芸櫻趴在床上一動不動著,只在心里暗罵著司徒冽的火爆脾氣,印象中,他很少動怒,好像只有在她忘了吃藥時,才會憤怒咆哮,然後逮過她,翻趴在她的腿上,像教訓小孩子一樣,打自己的……
「啊——痛——」就在芸櫻陷入回憶之際,後背忽而傳來鑽心的痛楚,本能地,她叫喊出聲。
「痛就哭出來!」,他坐在床沿,懊惱地看著她滿目瘡痍的後背,紗布粘著傷口,要掉不掉的樣子,令他揪心。
而她的喊叫聲,更與曾經的那個女孩的喊叫聲重合,震得他心絞痛著。
在他的話音落下後,芸櫻卻不再喊叫,也沒有哭,倔強如她,七歲之後,就不願在他面前輕易展露自己的真實情緒。
他越是想看她的軟弱一面,她越是不肯展現。芸櫻倔強地忍受著那鑽心的痛,不哭,不喊,只在心里哭泣。
幫她上好藥後,司徒冽已經渾身是汗,仿佛他自己也剛經歷了一場劫難般。熟練地為她包扎好傷口,不一會,從浴室里端來一盆溫水,為她擦拭身上的汗水。
他的舉動,讓芸櫻羞惱,厭惡。
幫她擦身,對司徒冽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看著她玲瓏有致的曲線,尤其沒有一絲瑕疵的正面,那挺翹的圓潤,讓他身上滲出的汗水愈多。為她擦好身體,穿上衣服後,他大步走去了浴室。
司徒冽沖了一遍又一遍的冷水澡,才將體內叫囂的**澆滅,穿好衣服,從浴室出來,看到的是她不停搓揉著月復部的情景。
「少爺,芸櫻好餓——」,腦海里,閃過小小的她揉著肚子,對他叫餓的畫面,心口有些沉悶。以前的她,從來都沒坐上過司徒家的餐桌,而她的飯食,都是他親手準備的。
因為穆心慈不讓她吃司徒家的糧食。
他只有另起爐灶,專為她做飯,有時,他去外地很多天,往往剛回到家,見到她就是捂著肚子喊餓的情景。而留給她的面包,早就被吃完了。
沒有走近病床,直接出了病房,不一會,他拎著保溫瓶進來。
「起來吃飯!」,冷冷的四個字,為她盛了碗補血的紅豆粥。又拿了幾碟小菜出來。
聞著紅豆香,芸櫻的肚子不要臉地叫了很多聲。
紅著臉,坐起身,沒看司徒冽一眼,端起碗,拿著勺子,便吞了起來。
「燙!」
「啊——」
吃得過急,在粥燙到舌頭時,她才意識到,可惜已經吃了,一口粥停留在嘴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這令她萬分氣惱。
在司徒冽面前,她竟然表現地如此真性情?!
「總是毛毛躁躁!」,立即將痰盂拿起,放到她的面前,司徒冽氣惱地教訓道,她卻搖了搖頭咽了下去。
司徒冽沒再說話,恐怕他再多嘴,她便吃不下了,剝了顆雞蛋,丟在盤子里,離開了病房。
芸櫻在醫院住了兩個星期,才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