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里,兩個人個忙各的。司徒冽高大昂藏的身影垂立著在切菜,刀法嫻熟而利索,一只土豆不一會就成了一根根均勻的土豆絲。他動作利索地將切好的土豆絲放進一盆清水里,過濾里面的澱粉。然後又拿起一只土豆……
眼角的余光瞥向站在洗手池邊,正在洗青菜的芸櫻,原本舒展的眉頭皺起,嘴角卻揚起弧度,這個小笨蛋,哪是在洗菜,根本是在洗衣服!
「你是在洗菜嗎?那些小青菜只要用水沖沖就好!」,張口,他語帶斥責地道,但心里卻在寵溺著笑著。其實,他並不想她做家務,只是想有她陪著而已,就像夫妻一樣……
「可是逸塵哥說,就該——」,月兌口而出的話,在說道一半時,她及時打住,吐吐舌頭,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
「啪——」,她的話,對司徒冽來說簡直就如原子彈,拿刀的手顫抖了下,鋒利地刀鋒劃破了按著土豆的手指,掉落在案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芸櫻循聲看去,看到的便是他的手指流血的畫面,心口一緊,卻也沒上前。
忍著,忍著上前想掐死她的沖動,司徒冽邁開腳步,心口酸痛著,出了廚房。他的心,又被她捅了一刀……
他們兩人十多年的朝夕相處,卻終究抵不過她和花逸塵四年的感情!走去一樓的洗手間,胡亂地將傷口的血沖掉,找出創口貼貼上,他又回去了廚房。
「滾出去!」看著她還在那機械地洗菜,司徒冽厲吼道。徑自走到案板邊,繼續切著土豆絲。
芸櫻關掉水龍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心口悶痛著,出了廚房。她知道他是因何生氣,但她真不是故意扯出花逸塵的。
剛在洗菜的時候,她就想起了和花逸塵在他的出租屋做飯時的情景,他教她那樣洗菜的,司徒冽說了句,她就月兌口而出地反駁了。
廚房里,只剩下司徒冽一個人,機械地切菜,洗菜,炒菜,一張俊臉,平靜無波。只有他自己明白,此刻心里的苦痛。
飯桌上,兩個人自顧自地吃飯,芸櫻喝著紅豆粥,熟悉的香味,吃過無數次了,依舊還是那麼可口。記憶中,似乎每頓飯里,都夾著紅豆,有時也有紅棗。
是不是因為自己貧血,他就……
心里泛著嘀咕,卻也默不作聲著。對面的司徒冽,同樣默不作聲,動作優雅地吃飯,一時間,餐廳里的氛圍有些沉悶。
「我吃飽了——」,吃飽後,芸櫻起身,在離開前,對他淡淡地說了句。
「把那碗湯喝了!」,就在她要邁步離開時,芸櫻听到他冷冷的聲音,回身,看著桌子一側,那晚黑漆漆的,彌散著中藥味的湯,她端起,咕嚕嚕地喝起來。
苦澀的滋味瞬間溢滿口腔,她皺眉,卻也沒有矯情地喊苦,屏息著將那碗湯喝完。
「對了,那收據放在抽屜了!」,喝完湯藥,她要離開,想起那個女人拿走十萬塊錢的事,提了下。
「什麼收據?」,司徒冽丟下碗,疑惑道。
「你嫖娼花錢的收據。」,語氣里夾著鄙夷,芸櫻盡量讓自己語氣平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