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丟東西般,芸櫻縴細的身體就那麼被司徒冽丟進了車廂里,額頭踫上車玻璃,令她一陣眩暈,差點暈厥過去,劇烈的疼痛令她不停抽氣。
小小的身體趴在還算寬敞的車廂里,一動不動仿若死去般,司徒冽上車後,大手帶著狠戾的力道一把抓住芸櫻的頭發,將她丟在他身側的座椅里。
「啊——」又一次的撞擊,讓芸櫻吃痛的驚呼,劇烈的震蕩讓她大腦眩暈地想要嘔吐,空氣變得凝重,無法呼吸進肺里。
「嗤啦——」暴戾的司徒冽並未憐惜她的奄奄一息,反而大手猛地一用力,撕扯開她身上的粗布衣服,「想跑?莫芸櫻!你信不信我會挑斷你的腳筋?!」,狠戾的話語,如魔音般在芸櫻的頭頂上方響起,意識漸漸清晰,她睜開雙眸,對上一臉狠戾的司徒冽。
「挑啊!你挑啊!司徒冽,你現在就殺了我!殺了我啊!混蛋!魔鬼!你們都是魔鬼!」,再無法忍受身心所承受的痛苦,芸櫻揚起頭,沖著他,大吼出聲。
這似乎是流產以來,她第一次對他如此咆哮!
身心的疲憊已經讓她難以負荷,想到穆心慈的惡毒,想到司徒冽的殘忍無情,想到還在飽受痛苦的媽媽,想到那個失去的孩子,她就很想死,真的想死!可,想死不能啊!
「啪——」她的話音才落下,司徒冽揚手,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她那視死如歸的表情,令他心顫,也令他痛苦!
但這一切怨誰?!
「我恨你們,恨你們每一個人!你們這群魔鬼,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嗚……」一只小手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她抬起頭,看著他那鐵青的面容,再次嘶吼道。
「殺了你,那太便宜你了!莫芸櫻,你現在是不是很痛苦?生不如死是不是?你知道嗎,看到你這樣,我的心無比痛快!」,欺身上前,大手扯過她的脖子,再次將她提起,一只大手捧著她的後腦勺,一雙充血的猩紅的雙眸瞪視著她,一字一句狠戾道。
「莫芸櫻,難道你心里就沒有愧嗎?晚上不做噩夢嗎?在殺那個孩子的時候,有沒有想到今天這生不如死的下場?!啊?!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在如此怒吼時,司徒冽滿腦子都是那天,他在冷藏室看到那具小小的冰冷尸體時的場景。
芸櫻忘記了呼吸,蒼白著一張臉看著他,忘記了說話,想到那個孩子,她的腦海里,滿是那個血腥的畫面,噩夢,哪一晚她又沒做過噩夢?!
「他五個月大了!已經成型了?!有鼻子有眼楮,冰冷的身體蜷縮在冷藏室里!如果不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他現在已經一個多月大了!」,猙獰著黑沉的臉,他沖著她狂暴地嘶吼,一顆心卻沉痛不堪!
「不,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啊——」,忽而,芸櫻似是瘋了般,放聲尖叫,兩只手捂住耳朵,不願再听司徒冽的話,因為她的腦海里,浮現的都是那個可憐的孩子被鉗子夾出她體內時的殘忍畫面!
「你也怕了?你還知道怕?!」,看著她歇斯底里的樣子,那驚懼恐慌的樣子,司徒冽的嘴角扯起一抹嘲諷的笑,出口的話也倍加嘲諷。Pxxf。
他不認為她會愧疚,一個惡毒的沒有心的女人而已!在她的心里,他們的孩子就是她的絆腳石,是阻礙她和花逸塵在一起的絆腳石!
想到她不愛自己,他的心也就更痛,更憤怒!
芸櫻緊緊捂著耳朵,閉著眼楮,低著頭,渾身都在顫抖。黑色的粗布衣服的已經被撕扯開,露出里面白色的文胸,司徒冽本想狠狠地佔有她一番,但此刻,他也因為心里太苦,太痛,沒了興致。
起手手那。車廂內,陷入一片死寂中,彼此粗喘的喘息聲,糾纏在一起。
彼此的腦海里,都在回憶著關于那個寶寶的點點滴滴,彼此的心,都在滴血,在絞痛。一道還未完全愈合的傷疤,再次被撕扯開,痛楚,比開始更痛!
「下車!」,在芸櫻找回呼吸,找回一絲氣力時,頭發再次被鉗制住,整個身體被拽著往下啦,本能地跟上,「不要拽我!我自己會走!」,頭頂傳來的尖銳的痛楚,令她痛呼,厲聲地反駁道。
然,司徒冽根本不顧她的反抗,她越是覺得痛苦,他越是要她痛,她越是反抗,他越是要折磨!
「嘎嘎——」黑漆漆的一片,薄涼的冷風吹拂在臉上,頭頂上方傳過一陣烏鴉的叫聲,那聲音令人背脊發寒!
他們這是在哪里?!芸櫻看著黑漆漆的四周,隱隱地可以看到樹立著的墓碑!
是墓地?!
「啊——」,就在她失神之際,身體重重地倒下,額頭重重地摔在了一塊堅硬的石頭上,隨即,一股粘稠的液體順著額頭流下,一直往下,灌進了她的脖子里。
四周變得更加黑暗,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給我跪下!」,司徒冽厲聲吼道,伸腿踢向芸櫻的小腿彎處,將芸櫻治服著跪在了地上,膝蓋處傳來的灼痛,讓芸櫻眩暈的腦袋清醒了幾分,視野里也漸漸地有了一絲的光線,一塊黑色的墓碑矗立在她的面前,心,惶惶。
「這是什麼……」,那塊墓碑似是有魔力般,腦袋昏沉著,芸櫻看著它,喃喃地問道。
「是什麼?!是寶寶的墳墓?!他的尸體就葬在這里!莫芸櫻,你就在這給我呆著!」,司徒冽站在她的身後,嘶吼道,那聲音里夾雜著芸櫻沒有察覺到的沉痛與嘶啞,吼完,他已邁開大步,離開這個令他心髒絞痛的地方。
雖然已經過去了半年多,但那一天的痛,深深地蟄伏在他的內心深處,再來這里,只讓他的痛苦,更深刻。
「寶寶……寶寶……是寶寶……」,雙手顫抖地撫上冰冷的墓碑,芸櫻喃喃地道,喉嚨哽咽著,從額上流下的鮮血在經過唇瓣時,被吸進了嘴里,咸澀的血腥味,順著喉嚨,蔓延至心髒里。
痛,向四肢百骸蔓延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