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春節,薔薇莊園雖然從年三十開始,天天晚上都有工人放煙花,但柴陌薇從來沒去參與過,甚至沒去看過。她覺得自己像是變了一個人,對什麼事都失去了熱情,仿佛靈魂被人抽走了,行尸走肉也就這樣子吧。
大年初三,當柴陌薇宅在自己的房間里暗自神傷時,樓下有汽車的聲音,托動行李的聲音,柴陽薇以為是新宇哥哥回來了,跑至樓梯口,便看見一個漂亮的女人正在指揮工人搬行李箱,那樣子十足的女王範兒。
「你好,你就是新宇哥的現任女友柴陌薇吧?」女人見柴陌薇愣愣的站在那里,先向她打招呼。女人梳著精致的短發,眼楮亮晶晶的,五官都出奇的好看。說話的聲音也干淨利落,身材勻稱,腳下踩了一雙有二十寸高的鞋子。
「我是柴陌薇,你是誰?」柴陌薇轉動著有些空洞的大眼楮,猜測著女人的身份。與軒轅家有關系的女人好像都很漂亮。如果說錢之晴屬于御姐型的女人,那眼前的小女子就是女王,舉手投足間,都風情萬種。
「我是新宇哥的前任女在,程一諾,你可以叫我諾姐或諾諾。」女人走進柴陌薇的房間,優雅大方的坐在小沙發上,眼楮一直打量著柴陌薇。
程一諾想,難怪薩和凱都這麼關心柴陌薇,這女孩子身上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氣質。吹彈可破的肌膚,小巧美麗的臉孔,婀娜豐盈的身材……她就像空谷里一株清香的百荷花,美麗不失妖嬈。
「你就是傳說中的諾諾?」柴陌薇的大眼楮里充滿驚詫,游離出身體的靈魂也瞬間歸位,太另人震驚的消息了,這回新歡舊愛都聚齊了,看來新宇哥度假回來可是有得忙了。還好自己決定要離開了,不然攪在其中,新宇哥哥會更難決定。
「我就是,女人,你為什麼沒和新宇哥他們出去玩?」程一諾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雷薩和封凱都打電話來,讓她陪這個女人過年,讓她開導一下這個女人。她就搞不明白他們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讓新宇哥的舊愛來照顧新歡?還是雷薩告訴她,新宇哥從未恨過她,甚至現在還在為她著想,所以她回來,見見這個讓仨個男人都牽腸掛肚的小妞。
柴陌薇沒想到程一諾會問的這麼直接,她們並不熟,她沒有必要回答她的任何問題。柴陌薇默不作聲的坐在床上,大有下逐客令的架勢。
「女人,別告訴我你不喜歡去,也別說你沒時間。想不明白新宇哥怎麼會喜歡上你這樣的女人,比我差遠了……」
「……」程一諾一直說,句句話都像誅在了柴陌薇的心上。這讓情緒失控中的柴陌薇再次崩潰,眼淚決堤。她知道她應該相信新宇哥哥,必竟他現在是她唯一的親人。她知道她不應該和他生氣,必竟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好。
她全部都知道,但她卻是做不到。做不到若無其事的守著他繼續假裝幸福,做不到他即便殺人放火,她也相信他事出有因。這樣水深火熱中的痛苦沒人會理解。新宇哥哥不會知道她最討厭的就是無故剝奪人生命的人。
猶記得媽媽為了保護她不被傷害,被卡車撞的面目全非,猶記得外婆為了放她走,最後意外慘死。她發誓,永遠不做剝奪別人生命的事情,被剝奪的人有多痛苦她都知道,可是她沒有辦法和新宇哥哥說,有些記憶,她一輩子都不想再回憶第二次。
女人之間的友誼很奇怪,自從柴陌薇狠狠發泄了一次之後,便和程一諾成了好姐妹。見過那樣失控的柴陌薇,程一諾對她有了新的認識,她竟也開始喜歡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女生,她甘願為她做三餐,陪她聊天,同她看煙火,散步,同她一道感悟生命,感悟愛情。
程一諾對柴陌薇說,我永遠支持你。別看之晴是我的小姑,我這人可是幫理不幫親哦。何況之晴也太有心機了,你太善良,不是她的對手。我會同你一起打敗她的。柴陌薇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她和新宇哥哥之間,隔著的又豈止一個錢之晴。
過了大年初十,軒轅新宇才帶著錢之晴和女乃女乃回到薔薇莊園。柴陌薇本以為見了諾諾,大家都會尷尬,沒想到軒轅新宇沒有任何不自在,而是淡淡的問「諾諾,什麼時候回來的?要是知道你回來了,我們一定不會這麼晚回家。」
程一諾呵呵的笑著,打趣軒轅新宇說「新宇哥,你的牙怎麼都黑了,是不是日光浴曬多了。」
軒轅洛珍也寵溺的擁著程一諾,左看看右看看的,好像能看出她多了幾兩肉一樣。其實不管程一諾傷害沒有傷害軒轅新宇,軒轅洛珍都拿她當親孫女一樣。她兩歲沒有父母,是軒轅洛珍將她帶大的。
「嫂子,你不在日本陪我哥哥,跑回來作什麼?」錢之晴的態度非常惡劣,三亞之行並沒有預想的那麼完美,和新宇的關系也沒有進一步的發展。一個柴陌薇都夠她頭大的了,現在又跑出個程一諾,她的日子豈不是更難熬。
「錢朗一個大男人,哪用得著我天天陪著啊。倒是你這個小姑,到現在還沒找著個好人家,挺讓我發愁的。」程一諾的話說的雲淡風輕,將錢之晴氣到吐血。
「我嫁不嫁,關你啥事,伺候好我哥,給他生個孩子才是你的本份。」錢之晴氣極的上樓,她就知道程一諾不好對付。
「相夫教子那是自然,我這次回來就是奉你哥之命,拉你回日本相親的。」程一諾邊說,邊惡劣的吐吐舌頭,向柴陌薇眨眨眼楮。錢之晴自知不是這個未來嫂嫂的對手,砰地一聲摔上房間的門,來個耳不听為靜。
軒轅新宇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看柴陌薇一眼。整段旅程,他沒有一天不想念他的小豆西,越是想念,人越理智。他最終想明白一件事,小豆丁不相信他,是因為不夠愛他。強綁著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在身邊,又有什麼意思呢。
他舍不得強綁她,他決定給她自由,讓她找到一個能放心相信依偎的人。他會退回到親人的位置,默‘默的祝福她,給她親人的關懷和溫暖。如果一定要痛,那就讓他一個人痛好了,為了他的小豆丁,他願意一直活在痛苦的深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