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拉扯的場面,惹來一些來往的學生蜚議。
不遠處轉角,許靜和女同學剛好經過。
瞧見了這一幕,身邊的女同學好奇問道,「哎?那不是陸展顏嗎?誰來接她呀?」
許靜卻是一言不發,瞧著他們上了車。
司機發動引擎,車子就即刻往前開去,平穩的駛離學校。
陸展顏側頭望著窗外,這樣狹小的空間里和他單獨相處,讓她有種無法釋然的窒悶感覺。
她輕聲開口,「錦少爺,有什麼事不能現在就說嗎?我最近比較忙……」
「又要去賣?給你的錢用完了?」秦世錦目不斜視,沉靜地望著前方,用嘲諷的話語打斷她。
卻如同尖銳的刺,扎向了她。
陸展顏心里一陣刺痛,垂下眼眸,淡淡笑道,「是啊。」
「現在真是高科技,還要假裝是處—女?」他漠漠發問,不冷不淡的口吻。
假裝?他竟然說她是假裝!
陸展顏忍著怒氣,壓抑著憤慨,豁出去了道,「客人都喜歡原裝貨。」
此話一出,秦世錦眼底迸發出冷冽寒光,「你還真是懂得營銷。」
陸展顏眼神驟然一黯,再抬眸時已經散去那份陰霾,卻不再去理會他的問話了。
「錦少爺,有事就請直說吧,耽誤了你的時間不好。」
一瞬的沉默,而後那冷漠的話語從耳畔飄來,「那天我沒有做安全措施。」
忍不住的渾身輕顫,陸展顏感覺心口也是一悸。
他就坐在她的身邊,那氣息那麼熟悉那麼陌生,那麼近那麼遠的傳遞而來,讓她剎那間就想到那晚的一切,歷歷在目,如此清楚。
嘴角的笑容一凝,她盯著窗外遠去的景物。
「事後可以緊急避孕,難道錦少爺不知道?」陸展顏大方微笑著說。
秦世錦的眼眸一緊,「那就最好。」
空氣變得稀薄,陸展顏只想快快離開,「事情說完了,那麼前面轉角請停車。」
司機抬頭望了一眼,瞧見秦世錦微不可察的頜首,慢慢將車靠邊停下了。
車門被打開了,陸展顏就要下車,而後又傳來他低沉的男聲,「港大的學生去做援—交,你就不怕被人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冷聲警告。
陸展顏一怔,笑著說道,「我要是怕,就不會去賣了。」
話音剛落,她已經鑽出了車子。
秦世錦漠漠注視著前車鏡,瞧著她一直走一直走。他喝了聲「開車」,車子重新又朝前駛去。
背道而馳的兩個人,兩個方向,越來越遠。
永不會相逢一般。
陸展顏找到了附近的一家藥店,她走了進去。
店員殷勤地詢問,「小姐,你想買點什麼?」
可是她卻難以啟齒,她是要買避孕藥。
她低著頭,終于找到那一列櫥窗,指著里面的藥盒道,「我買這個。」
店員瞧了瞧她,那笑容僵了下,不再多話,取了藥盒給她。
陸展顏將藥盒揣進口袋,付過錢轉身就走。
走出藥店,依稀可以听見那店員輕聲感嘆著,「這是什麼世界喲,剛才那個女孩子還那麼小,真是太不檢點自愛了……」
陸展顏一言不發,取了兩片藥丸,連水都沒有喝,強咽著吞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