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燁在一旁鼓搗著他的積木,那些積木很舊,可以看見上面細細的紋痕。
天界的東西只要你想,保存上萬年都沒問題,那些舊舊的積木據她猜測起碼有7、8萬年。誰會把一個再尋常普通的積木寶貝似的珍藏萬年?誰會把這樣古董級的積木送個一個不過一千多歲的孩子?
一根飄到眼前的羽毛擾亂了她的思緒,羽毛很常見,只是••••••到底需要多大的法力才能把羽毛送到有層層法術保護的鳳傾殿?
「神主大人在界仙池••••••」居然是彌唔的聲音,她吃驚地听著連續不斷的從羽毛中流瀉的聲音,這•••這•••是在告訴她嗎?
環顧四周,只有低頭玩積木的洛燁,嗯!應該是跟她說話。
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決定去!
沒有用法術,她是慢慢地走過去的,一路上總能听見一些仙子在竊竊私語,「你一定眼花了!」
「沒有,我真的看見了,不信你問素馨!」
「可是大人幾萬年都沒變過裝束了?」
「是,大家都奇怪呢?」
大人?她們在說誰?安小七還未來得及細想就到了,遠遠地看見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在挨著門口的湖邊徘徊,白衣黑發,由于背對著她,看不見正面。
迅速的掃了一眼,沒有暗青色的人影,腳步一快向深處奔去,只是今天的界仙池出奇的擁擠,還都是些花枝招展的仙子,和她相反的是,她們是向門口的方向流動,安小七逆著人流,行的很是艱難。
突然,一陣驚呼,然後迅速在安小七周圍騰出一塊空地。
她後知後覺地反應,哦,原來所有人都在看她啊!嘻嘻,她有點小自戀,難道是被認出來了嗎?呵呵,名氣大就是有負累啊,天後不用提,光是妖界第一公主的名號也夠震懾她們了。
漸漸地,她發覺這•••這好像不是震驚與敬慕的眼光,而是••••••而是嫉妒,不屑。終于有人忍不住了,「這是誰啊?長的這麼丑,她憑什麼吸引大人的視線?」
什麼?
誰敢說她丑?
安小七怒了,醞釀好惡毒的眼刀迅速回頭,卻————卻撞入一雙憤怒的琉璃眼
「你••••••你••••••病了嗎?」她擔心的看著一襲白衣的離天炫,他不會是抽了吧!然
後靈光一閃,原來她們說的改換裝束的大人是他!
听了她的話,離天炫的臉又青了一分,提起她的衣領,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化作一縷白光,不見了
持續了一刻鐘的寂靜後,界仙池周圍突然————爆發出一陣尖叫
啊~~~~~~~~~~~~~~~~~~~~~~~~~~~~~~~~~~~~~~~~
據說因尖叫聲過大,導致地裂,界仙池水外泄,流入人界,眼看著人間一場浩劫將至,天皇也沒空跪著了,匆匆忙忙的研究補救方案
幸好補救及時,只流出幾斤,喏!地球的長江就是這樣形成的。
此次事件經天史鑒載入《天界史記》命名————界仙池事件。而天皇也因治水有功得「禹」封號。
不過和另一件事比起來,界仙池事件實在小得不值得一提,也就那些頑固的老臣們才這麼驚慌。
另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是————
天界冷漠而不近的神主大人(期間又有一次尖叫,神主大人實在是太帥了!)居然••••••居然帶著一個女子離開!
太不可饒恕了!
絕對不能饒恕!
此事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一批又一批的仙子投入空門,以致天界光棍迅速激增。剛剛治完水的的天皇大人又馬不停蹄的頒布了一系列法令,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限制僧尼數量,听說,西方佛祖釋迦牟尼曾為這事親往,正在雙方爭執不下時,又爆出了一件事,此件事在這個關鍵的時刻起了重要的調和作用!
雖然天界很多人不認識安小七,但她畢竟名聲在外,屬于大眾人物,所以在度過神主大人近居然的震驚過後,一少部分人開始冷靜地思考,然後又被震驚了————
那——
那——
那居然是天後大人!
于是投入空門的仙子紛紛還俗————天後是有婦之夫啊,嗯,還有勝算!
敏感度極高的聞天監抓住此次機會開始大肆渲染,報道是一篇接一篇的出,像什麼,《神主大人春心
動,對象竟然是母老虎》(前面曾報過天皇怕老婆,隱射天後是母老虎),《瀲灩紅杏出牆來,神主殿門敞敞開》
等一系列的報道。
政事未了,私事又至,恨得天皇慕連俞淨想掐死安小七,而內心深處那奇異的背叛感幾乎將他吞噬,
唯有死死按耐著————
當然神主殿中安小七並不知道這些,她的思緒一直停留在離天炫的白衣上。
嘿!別說,白衣穿在他身上自有風流感,比暗青長袍順眼多了。
「為什麼一見到我就跑?」冷冷的語調打斷了某人的臆想。
一想起自己站在湖邊焦急忐忑的等待,而她居然不發一言,見了自己就跑,他就一肚子火,隱隱還有絲委屈————不是她說的,他穿白衣很好看的嗎?
安小七一下子愣住了,被他的話搞得暈頭轉向,過了好一會才捋清他的意思,原來他誤會了!
可她長時間的沉默落在離天炫眼里又成了默認,成了連解釋都不願給,仿佛有只手在使勁的擰他的心,永遠——永遠,他永遠都是被遺棄的那個!
!他摔門離去。
正要解釋的安小七又一次愣住了,疑惑了,————她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了?
站在他剛剛摔過的門前,她又是一番掙扎,去還是不去,去吧!解釋一下,哄哄他。
還是算了吧!他正處于氣頭上,再等等!
幾番猶豫,幾番反復,幾番掙扎,最終她放下了推門的手!
也許••••••也許•••••他一會就好了!
某人永遠都是這樣的不負責任,從來的不解釋,其實••••••其實一直以來,他要的都不多,只
是一句解釋罷了!
乓的一聲,門開了,她驚訝地抬頭,恰巧看見一雙布滿血絲的眼,仿佛是控訴,「你•就•不•能•解•釋•一•下•嗎?我一直在等——」
安小七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離天炫已經不見了人影
他永遠都在門的那邊等,可她卻從來沒有推開過那扇門,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