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纏的軀體,急速的喘息,片片揚起的水花。
「別•••別•••我說我說。」
最終丑東西堅持不住,松了口,安小七笑著松開手,嘻嘻,想不到這丑東西居然怕癢!她忍不住抬眼打量,如墨的黑發因水的濕潤緊緊地貼在蒼白的臉頰,紅艷的雙唇微張,急促的喘息著,整個人黑得亮眼,蒼白如雪,紅得誘人,明艷的干淨明澈不帶一點拖拉,黝黑的雙瞳明亮的仿佛發光,只是里面點點浸潤的陰戾破壞了整幅畫卷。小小的身軀裹在**的青衫里,越發顯得單薄。
明明是半大的孩子,卻有著上萬年不能摧毀的倔強,他的倔強完全和彌意不一樣,彌意的倔強是帶著狡黠的,他所有的倔強都是小狐狸般用來逼安小七就範的,而眼前這個水霧迷蒙的孩子卻從骨子到靈魂都透著寧折不彎。
安小七突然寒噤噤地打了個冷戰,她看到了那孩子眼里的血性,如同凶殘的小豹子,不死不休,雖時等待時機一口咬斷敵人的脖子。想到這,安小七果斷的折斷他的雙臂雙腿,她不能給他時機讓他來咬斷自己的脖子。
原本猜想的驚天恨意沒有出現,小豹子只是低頭愣愣地看著自己晃蕩在水中毫無知覺的四肢,沒有悲傷,沒有憤怒,甚至不覺得疼痛,就在那愣愣地看著,像一個被人斬斷四肢的嬰孩,在他還不懂得世事時就折斷了他飛翔的翅膀。
安小七皺眉,她十分不喜他這般安靜的模樣,伸手死死卡住他的頸項,直到看到他又恢復小豹子般張牙舞爪的樣子才舒展眉頭。
小豹子瞪了一會,仿佛意識到這樣做沒什麼,低落的垂著頭,漂亮的雙眼微垂,濃密的睫毛輕撫,艷紅的菱唇微抿,整個人怪得不可思議。
可是,如果你仔細看,就要發現——那漆黑幽深的眸子深處掩藏這沁人的毒。
你瞧他,不怒不驚,在允許的情況下,拼了命似的像頭暴怒的小豹子,即便不敵也勢必要在敵人身上留下幾道痕跡。可是如果情況完全被控住,一點優勢也不佔的時候,他又能收,能忍。
他單薄幼小的身軀上有著戰場上獨自一人面對百萬大軍的孤注一擲九死不悔,也有著百萬大軍將領身上的沉穩。
他燥,暴怒時不顧一切;他也靜,心思深沉,沉暗如海。他懂得退,懂得什麼對自己最有利。他低低地說道︰「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這里是哪,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就在這了。」
「那你一定非常熟悉這!」安小七低頭沉思,然後道。
小豹子點點頭。
「我們一共落下兩個人,你帶我去找另一個人。」
「好。」小豹子低著頭,輕聲應道,他等著就是這個時機,他熟悉這里的一切,只要把她引到那個地方,就一定能制服她,他要拔了她的皮做成皮艇。他眼里的怨毒連平靜的水面都忍不住抖了幾抖。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誰?」
小豹子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維里,被冷不丁一問,不禁愣在那,他是誰?他到底是誰?呵呵,他心中冷笑,他一個人被困在這里這麼多年,不知日月,知道自己是誰有什麼意義?
「我有辦法幫你。」
什麼?小豹子猛然回頭,不可思議地看著安小七,神色變幻莫測,最後歸于沉寂,不屑道︰「等你出去再說吧!」
安小七皺眉,掰過他的臉,問道︰「你不信我?」
「哼!」小豹子冷哼一聲。
看他滿臉不屑,安小七不禁泄氣,商量道︰「不然這樣好了,你帶我找到跟我一起掉下的那人,我帶你出去,如何?」見小豹子沒反應,她再接再厲,「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是此事對你可是一點害處都沒有,如果我們能出去,那我們的法力也就恢復了,你也就知道自己是誰了,我們本來無冤無仇的,出去後,也許還能成為朋友呢!」安小七話音一轉,「如果我出不去,那這里就是你的地盤,我們就得听你的話,任你擺布。」
她說到這,明顯感覺到小豹子在思考,她靜靜等著,果然,過了一會,小豹子抬頭看了她一眼,道︰「好。」然後,轉了個方向,因著她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安小七在身後靜靜地看他飄在水面在前面引路,嘴角勾起笑意,嘻嘻,她怎麼會不知他心中所想,唉,孩子還是太女敕了。想她安小七平時雖然迷糊,但是一到關鍵時刻,那可是非常非常聰明的!
有了人領路,不一會就找到了小狐狸。安小七站在他身後,看著那抹單薄的白,心里抽痛,這個任性的小狐狸,真是——
她上前,把那抹單薄的白輕輕摟在懷里,懷里的人一僵,然後仿佛察覺到了什麼,漸漸放松身體。他轉頭看見安小七,露出虛弱卻傾國傾城的一笑,星子般的雙眸點綴在蒼白的面容上越發顯得弱不禁風。
小狐狸親了親她的唇,笑道︰「我就知道你會來,我本來還想著,如果你不來,我就死在這!」最後一句果斷狠戾。
安小七直接上前,用唇堵住他的嘴,用舌尖描繪著他的唇瓣,傻兮兮地笑,「我哪舍得扔下這麼可愛漂亮的小狐狸呀!」
「那我可以纏著安安一輩子嗎?」他得寸進尺。
安小七咬咬牙,強擠出個笑容,「當然了。」
「從這以後,無論如何,安安都不可丟下我。」他緊緊摟著安小七,臉埋在她胸前笑得像個小狐狸,無賴極了!安小七翻了個白眼,小狐狸這個名字還真沒叫屈他。
「我們什麼時候出去?」
在這無比美好的時刻,一個煞風景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