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如意緩緩的側過臻首,面上的紅暈不知何時已褪去大半,只見那冷艷的頰上平添了幾分的從容,仿若勝券在握。
然而她並沒有馬上回答,先是朝著綠衣侍女揮了揮手,意遣她先行退下,而後對著呆站在羽凌焰身後的蘇白風也淡淡瞥了一眼。
恁再呆再笨的人也能知曉那一瞥的意思,可她蘇白風例外,她就是要裝傻充愣,就是要站著不動!NND,憑什麼呀,縱然你貴為靳國公主,可我蘇白風既不是你國民,更不是你奴才,憑什麼就得听你使喚!
而等著貝如意開口的羽凌焰呢,就在他巴巴的等了好幾秒之後,卻依然听不到那可惜的緣來,便極不耐煩的瞪向了身後的蘇白風,冷冷的話語更是如擲冰般的扔了出來︰「還不速速退下!」
靠,擺什麼譜!我蘇白風站在這礙你們什麼了?不就是要講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嗎,我還沒興趣听呢!要曉得,秘密知道的越多,就代表會死的越快。哼,我可從來都是個惜命如金之人!
不過,既然這歹毒男開了口,她蘇白風自然是乖乖听從,怎麼說還得仰仗他的不是!
于是,蘇白風心不甘情不願的邁出了廳門,與先前的綠衣女子一並守在了門外。
「好了,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速速說了吧!本王可還有公務在身,急著趕路呢!」
隨著一聲重重的合門聲響起,閉目而坐的羽凌焰心不在焉的開了口。
本來還擔心這女人會不會一聲令下的將自己綁了回去呢,可如今看她這神神秘秘的樣子,恐怕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此時偌大的軒廳鴉雀無聲,除了兩人輕輕的呼吸聲,就只有一個輕盈的步伐在緩緩邁向自己。她,似乎立定在了自己身後。至于她想干什麼,會不會趁他不設防之時下此黑手,他懶的思考,更是無所謂。反正,憑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使不出幾分力來掙月兌她的縝密布局。
女子寬大的袖幅帶起一陣輕柔的風,直直的撲向羽凌焰敞露在外的雪色脖頸。羽凌焰的心頓時咯 一下,然隨之落下的溫軟卻又讓他一個滯怔。因為那不是冰冷嗜血的匕首,而是一雙溫溫軟軟的素手。
縴縴玉指,輕揉緩捏的按壓在頸間,雖然不夠力道,卻也別有一番酥爽。令羽凌焰才緊繃起的神經突然就松懈了幾分,或者說是不得不故意松懈。
羽凌焰略略皺眉的正尋思這女人究竟意欲何為呢,一個輕輕柔柔嬌嬌欲滴的聲音便如黃鶯啼谷般的出了聲。
「明王爺,您九死一生獨闖我靳國皇宮,不知是貴國皇帝授意呢,還是您個人所求?」貝如意輕輕柔柔好似隨意的問著。見羽凌焰狀似未聞,也不著急,繼續娓娓而語。
「若是只為復祈皇之命,那贗品倒也足矣;但若是您……」
不等貝如意將話說完,就覺素手揉捏之下的身軀明顯的僵了一僵,頓時引得貝如意心中好一頓暗笑!真當我們靳國皇室是傻子麼,哼!要不是為了皇室安危著想,誰會任你這般予取予拿!若不是我力諫父皇暗中保護,你又怎會安然逃月兌至此!
卻听那優雅的男聲冒出一爽朗的清笑,淡掃以往如冰的冷漠,噙起一抹了然的玩味,七分調侃三分認真的說道︰「若是本王想求,公主就會以真品相贈嗎?」
羽凌焰一直垂放在膝頭的右手忽然的伸起,五指攤平的大掌上赫然綻著一朵栩栩如生晶瑩剔透的水晶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