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千斤重,再也邁不出一步。眼睜睜的看著她哭的歇斯底里,看著她在別男人懷中崩潰,滿心的荒涼,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從自己的身體抽走什麼東西。
狼狽的神色轉身用背影掩藏,一步一步的離開。兩個人,就好像從此分道揚鑣關于那些心悸的,牽念的,在這一刻全散了
瑾萱在王軒逸的懷中不知道哭了多久,甚至哭到睡著。睜開眼楮時,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大床上,溫暖的被窩里自己的雙手雙腳依舊冰冷。回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關于南宮蔚,關于程炎爵,滿心的疲憊不堪
王軒逸端著杯子走進來,坐在床邊,伸手很自然的替她整理了下凌亂的頭發︰「喝杯蜂蜜水會好過點。」
瑾萱小心翼翼的捧著杯子,空洞的目光凝視他,手指戳在自己心口的地方︰「我這里好像空了,我好像把最重要的東西丟失了。我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的難過,像瘋了一樣。」
嘶啞的聲音有氣無力,讓人心疼。
王軒逸手指握住她冰涼的指尖,溫柔的說︰「人活在這個世間,總要丟失一些東西。只有在丟失後,我們才明白有多重要,這便是生活。我們只能適應卻不能改變,因為丟了就是丟了,沒辦法再回頭。你明白嗎?」
瑾萱望著他抿了抿唇,好久才發出聲音︰「我懂!我只是只是」話噎在喉中怎麼也說不出來。
在南宮蔚那受到的傷,經過漫長的歲月終于忘卻,眼睜睜的看著程炎爵的女人一個又一個人,明知道自己不該動心,不該認真,不該妄想能踏出那一步。結果,自己還是一條路走到黑,將他們之間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永遠回不了頭。每次回想到微微潔白的身子,赤|果的壓在他的襯衫上,臉上略帶幸福滿足的表情,心針扎的在疼。
王軒逸白皙的手指骨骼分明,溫柔的穿梭在她柔軟的發絲里,嘴角抿起溫暖的笑意︰「再休息一會,我讓人帶小伍去看電影,一會回來我帶你們去吃飯。」
說完,站起來,轉身欲走。
瑾萱掠眸看著他移動的背影,心里有一種直覺,月兌口而出︰「王軒逸,你要去哪里?」
王軒逸停下腳步,摘下眼鏡,鳳眸閃爍著鬼魅的光芒︰「去做點男人該做的事。」
瑾萱張開想說話時,他卻大步流星的離去,仿佛是迫不及待。蜷曲的身子坐在床上,目光看著陌生的房間,所有的用品,家具都是偏深色,莫名的讓人感覺到壓抑。
心里那個洞再也無法填滿,只能默然的看著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最終要走到哪里,誰也不知道。
只能確信,他們的未來可能會有任何的感情,唯獨沒有了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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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蔚強制性的出院,甚至連病服都沒有換,只是加了一件風衣裹在身上;蒼白的臉色憔悴不堪,劍眉之間充滿了惆然。走進別墅時,南宮听雪正在喝咖啡,目光迎上他時,透著關心︰「蔚,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
哪怕是所有的事都敗露了,南宮听雪依舊相信南宮蔚是不會離開自己,更不會傷害自己,她有這個自信!
南宮蔚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垂下的發絲遮住了他的鳳眸卻遮不住那抹凌厲的目光。低頭沉默了很久,就在南宮听雪要開口時,忽然掠眸盯著她︰「對你來說,我究竟算什麼?」
南宮听雪一愣,粉牆都在顫抖,嘴角扯唇牽強的笑意︰「蔚,你在胡說什麼!你是我弟弟啊,親弟弟。我知道自己做錯了很多事,可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你別再生氣了,好不好?我們就像以前一樣,相依為命,快快樂樂的生活。」
「我們還回得去嗎?」南宮蔚低喃著,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你真的有把我當做弟弟嗎?」
「蔚……」南宮听雪失神的眼神看他,感覺怪怪的,以前不管發生什麼事蔚都沒在自己的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陌生!
他們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是唯一的親人,為什麼會有陌生?
南宮蔚從口袋里掏出香煙點燃一根,只是夾在指間沒吸一口,淡淡的煙圈一團團的環繞在他的身旁,煙霧朦朧。
「我為你傷害無辜的人,關于你對許卿卿做的事我可以睜只眼閉只眼。我欠瑾萱的,連同帶你那份想加倍的還給她……可是……」蒼涼的聲音忽然停下來,目光寒冷的盯著她,一字一頓︰「你怎麼忍心賣掉我的孩子?」
南宮听雪瞪大了眼楮,驚慌失措,手指不斷的摳著毛毯,不住的搖頭︰「不是這樣的……蔚!我不知道你到底听說了什麼,但我沒做過,我怎麼會賣掉你的孩子……蔚,我沒有……」
「我還能相信你什麼?」南宮蔚淡淡的語氣打斷她的話,眼前這個女人是自己深愛過的女人,也是自己的親姐姐,哪怕愛情不在了,自己還是想要保她周全,可她一直背著自己做那些事情,甚至可以賣掉自己的孩子
她到底怎麼忍心,怎麼能做得出來?
「蔚……你听我說,一定是有人誣陷我。是瑾萱對不對?是她誣陷我,自從她回來後一切都變了,這是她蓄意破壞。你怎麼可以相信她,上她的當?」
南宮听雪激動的神情,眼神卻閃爍不定,心虛的額頭滲出汗水。
「別說了。」南宮蔚嘴角諷刺的笑意,雙手交叉在一起,低眸看著煙蒂的紅星閃爍不停,「就算她故意回來報復我們有錯嗎?是我們傷害了一個無辜的人,何況……她並沒有誣陷你。」
南宮听雪張大嘴巴卻啞口無言。
「慫恿木雲偷走資料交給警方,指使人殺了南宮蔚偽裝成自殺,還差點要了她的命。你欠她的太多,太多了……」
「賣掉我的孩子,設計卿卿酒後亂性,讓木雲勾引她……在做這些事時你心底真的有拿我當你的弟弟嗎?」
「蔚……」
手中的煙蒂緩慢的燃燒著,他靠著沙發,胸前的傷口隱約的在痛,仰頭看著沙發,眼角干澀,苦笑︰「南宮听雪,對你……我已仁至義盡。」
「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想做什麼?」南宮听雪的眼眸里多了一份恐懼,慌張的問道。
南宮蔚並沒有回答她,只是在想著瑾萱的話,也許自己真的比她更可憐。自己傷她那麼深,深到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瑾萱更愛自己的人。
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比瑾萱更讓自己對不起的人。
「蔚……你說話啊!你到底想做什麼?」南宮听雪受不了他冰冷的沉默,壓抑的氣氛能使人只窒息。
南宮蔚余光掃到一群人的身影走進來,其中帶頭的男子站在南宮听雪的面前,機械化的語氣︰「請問你是南宮听雪小姐嗎?」
南宮听雪詫異的眼神看著這群穿著制服的人,怒吼︰「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這樣進我家?」
「我是重案組墨哲,現在以販賣幼嬰,蓄意教唆他人謀殺等多項罪名正式拘捕你。這張是拘捕令,麻煩你和我們走一趟。」墨哲面無表情的掏出了拘捕令舉到她面前,好讓她看清楚。
南宮听雪錯愕的神色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否則怎麼會看到南宮蔚帶著警察來抓自己。手指顫抖的抓著南宮蔚的手,不住的搖頭,眼淚急切的滾落下來︰「蔚,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沒叫人來抓我!這不是真的,我是在做夢……怎麼可能?」
南宮蔚冷冷的拂開她的手,薄唇輕抿︰「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錯的事付出代價,我要,你也要。姐,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姐了。」
「不要……蔚!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親姐姐啊……你怎麼可以讓你親姐姐去坐牢?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你忘記了是誰把你從孤兒院帶回來,是誰一直護著你……」
南宮听雪滿臉的淚水,晶瑩的淚珠閃爍著哀求,伸出的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袖。南宮蔚像避開毒蠍般閃躲不及;眼底劃過決裂,站起身子,輕笑︰「當你對她做出那些事讓我失言于她,陷我于不仁不義時你想過你是我姐姐嗎?當你算計卿卿賣掉我的孩子時,你有當我是你弟弟嗎?」
南宮听雪泣不成聲,淚眼婆娑,眼睜睜的看著他轉身即將離去,雙手去抓著他的背影,忘記了自己的雙腳早已站不起來,重重的摔在地上,渾身都在痛,最痛的還是心。
「蔚……」
南宮蔚距離她只有三步,回頭,黝黑的眸子滿是荒涼,看著她狼狽跌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雙手孤寂的垂在身體的兩側,緊緊的握成拳頭;眼簾緩慢的垂下,在經歷了仿若幾個世紀的漫長,終究還是轉身一步一個腳印的朝著門外走!
自己所有的耐心與包容已經被南宮听雪消耗磨盡,她將自己推進了萬丈的深淵,卻還口口聲聲的說著可笑的親情,可笑的過往。自己又不是聖人可以原諒她所有的不對!
「南宮小姐,麻煩你跟我們走。」墨哲一個眼神,後面兩位女警默契的點頭,上前扶起南宮听雪坐在輪椅上。從口袋里掏出冰冷的手銬,泛著銀色的光芒,喀喳一聲銬住了她的雙腕。
南宮听雪只是哭,眼淚不停的席卷,看到最後一個親人離自己而去。之前的自信與篤定此刻顯得無比諷刺!
女警推著輪椅將南宮听雪帶上了警車,南宮蔚靠在門口,重新點燃的香煙,煙霧繚繞的包圍著他的身子。目光空洞,多了幾分茫然。
墨哲眼神深意的掃了一眼南宮蔚,薄唇抿了好幾下,始終沒說出一句話,轉身上車吩咐人開車。
南宮蔚望著烏雲密布,黑壓壓的一片,有點世界末日的淒涼,周圍很安靜,耳邊是風呼嘯的聲音;攤開自己的手心,一無所有,再攥起時,除了冷冷的空氣什麼都沒有
緩慢的閉上了眼楮,再次睜開時,看到的是王軒逸冷漠的神色,眼神冷冽的傷人。南宮蔚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王軒逸一句話都沒說,只是一步一步走進,然後——
一拳狠狠的揮在了南宮蔚的臉頰上,力氣大到讓南宮蔚沒站穩,身子直接往旁邊傾斜,慌亂中手抓住了黑色的鐵門,勉強的讓自己站穩。胸口被縫合的傷此刻也裂開,鮮紅色的液體緩慢的滲出來……
南宮蔚抬頭模了模自己的唇角,一絲血絲,掠眸,冷冷的盯著他。
「這一拳是我替那個傻女人打的!她的運氣太不好了,遇見你這樣的人渣,原本我不想打這一拳,可今天我心情委實不好!」王軒逸握緊右拳,冷冷的目光里全是對南宮蔚的鄙夷。
那個傻女人!!瑾萱嗎?
她的運氣的確一直都很不好,似乎什麼不好的事都發生在她的身上。
可是——
「你有什麼資格替她打這一拳?」南宮蔚一拳朝著王軒逸揮去,因為牽動著傷口劇烈的疼痛,他的動作慢了幾分,讓王軒逸輕易的遏制住手腕,盯著他冷笑︰「憑我是她以後人生唯一的男人!」
南宮蔚收回手,忍不住的嗤笑︰「王軒逸,你以為自己有比我干淨到哪里去嗎?大言不慚的說這些話!」
「呵!」王軒逸冷笑,雙手插在口袋里,不羈的姿態絲毫不將南宮蔚放在眼底,為了瑾萱南宮蔚也不會把副市長打人的消息傳出去!「我的確沒比你干淨到哪里去。不過——我永遠不會拿感情來欺騙她!我不像你,不像個男人!為了別的女人把她逼到絕路,不要拿我和你比,你根本就不配!」
王軒逸冷冷的丟下這句話,轉身就上了路邊的車子,發動車子的引擎,絕塵而去。
南宮蔚失神的看著他的車子消失不見,不知道何時天空下起了傾盆大雨,仿佛壓抑了這麼多天的抑郁終于在這一刻爆發。胸口的衣服被鮮血染色,刺眼的鮮紅。羸弱的身子忍不住的坐在地上,任其冰冷的雨水打濕在自己的身上,濕透了衣服……
憔悴的俊顏上掛滿的水珠,分不清究竟是淚還是雨……Pxxf。
只是胸口在傷口的最深處,有著無法言語的傷痛。程炎爵,王軒逸,每一個人都有資格靠近她,唯獨自己失去了這個資格。
那些自己想要彌補給她的東西,終究散落在流年洪荒中,她的身邊再也沒有自己立足的位置,再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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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軒逸冒著大雨一路飆車,一直到瑾萱的家。沒有敲門,粗暴的直接用腳踹開了門。程炎爵頹廢的坐在沙發上,滿客廳的髒亂,沒有一點整潔整齊的地方。
程炎爵眼眸一掠,閃現詫異,不明白他為何這般怒氣沖沖。
王軒逸上前抓著他的衣領,狠狠的一拳的砸在程炎爵冷峻的臉頰上。「這一拳是替那個傻女人給你的!順便告訴你……要是你不甘心,現在就去找她!她就在我家里,如果現在你不去,這輩子你別再想能和她有點什麼!」
臉頰麻辣辣的疼,程炎爵頹廢的神色,眼眸空洞的望著他,嗤笑︰「我和白微微上床了……」
「我們再也沒有了以後……」
王軒逸神色一怔,手指的力量逐漸的抽離,松開了他的領口。「你是想把她逼瘋嗎?」
也個個己。「我不知道!」程炎爵痛苦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頰,低喃︰「我真的不知道。」
王軒逸退後了一步,神色有幾分落寞,在沉默了半響後,勾了勾唇角︰「把她交給我。」
程炎爵身子一僵,放下雙手,鳳眸氣霧氤氳,愣愣的盯著他……
「她的運氣太差,遇見一個南宮蔚就算了,又遇見一個你。你們是想把她逼死嗎?她就剩下半條命了,經不住折騰。就把那半條命交給我,我會好好對她。」王軒逸嚴謹的語氣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你……」程炎爵失神,停頓了很久,才繼續說︰「真的會讓她剩下半條命好好的活下去嗎?」
「總比交到你們手上強!」王軒逸冷笑。
程炎爵垂眸,一語不發。命運玩弄了所有人的,最終自己像個混蛋把她傷的體無完膚,心里有很多個不甘心,可又如何?終究是自己親手送走了她,那也沒資格去阻擋著她的不甘心。如果最後還要用自己的不甘心綁住她,怕是連自己都會藐視自己的卑劣。
「好好對她!她是個好女人!」程炎爵狠著心道。
王軒逸沒說話,只是轉身沖進了雨里面。
門沒關上,看著外面的磅礡大雨,心口疼痛難忍,程炎爵看著地上破碎的玻璃,想到她如何在客廳里度過了一夜,想到她的眼淚,恨不得殺了自己。站起來時,腳一崴跌在地上坐著,手心剛好按在玻璃片上,鮮血涌出來。他不管不顧,跌跌撞撞朝著門口走,最終跌坐在門口,冰冷的雨打濕了他的衣服。
看著滿天的大雨,像斷線的珠簾,眼淚沿著鳳眸緩慢的落下來。像個孩子,哭的撕心裂肺,哭的昏天暗地,哭著放棄隱藏在心底七年的感情。從未有機會說出口的愛戀,在自己的自以為是中送走了她
兩個人明明相互吸引,去背道而馳越走越遠;明明想要用力的擁抱彼此,卻被擁抱狠狠的刺痛了……
最後,只能看著另一個男人走出來,信誓旦旦的保證給她以後的幸福一定要幸福!
一定要幸福啊!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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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萱站在窗口,看著狂風暴雨狂亂的打在了玻璃窗戶上,留下劃痕。天色陰暗,屋子里沒點燈,漆黑一片;天際不時還有炸雷與閃電。有些冷,她搓了搓手臂,時間在她的世界里仿佛是靜止的。
忽然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瑾萱轉身便看見王軒逸一手抱著小伍,一手拿著鑰匙,他的外套裹在小伍的身上。心頭一酸,眼淚忽然席卷,她慌忙的低頭,擦拭掉眼淚。仰起頭,對小伍溫柔一笑︰「小伍……」
「媽咪!」小伍飛奔過來撲在她懷中,雙手抱著她的脖子,「媽咪,我今天去看電影,很好看!下次我帶你一起去看,好不好?」
「好!」瑾萱點頭,目光轉向了王軒逸︰「謝謝你!」
王軒逸只是淺笑,將鑰匙放下,打開鞋櫃拿出拖鞋給小伍換上,再給自己換上。「抱歉,雨下的太大,不能帶你們出去吃。冰箱里還有些食物,湊合著晚餐應該可以。」
瑾萱放下了小伍,朝著廚房走去,「還是我來。」
王軒逸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怎麼怕我做的飯菜不好吃嗎?」
「不是,只是……」
「那就乖乖的陪小伍,晚餐交給我。」王軒逸大掌落在她的腦袋上輕柔了幾秒,推著她到客廳。轉身一邊走一邊卷起了衣袖。手機響起時,他戴上了藍牙耳機,有條不紊的從冰箱里拿出食材,一邊在和人說著什麼。
瑾萱坐在沙發上,透著玻璃看到他的側臉,很完美。
瑾少伍輕輕的扯了扯她的衣袖︰「媽咪,程叔叔讓你傷心了嗎?」
瑾萱回過神,搖頭︰「沒有,為什麼這樣說?」
「回來的路上,王叔叔讓我多陪陪你,但不要在你面前提程叔叔。我想他應該是怕你听到程叔叔的名字會傷心!」瑾少伍嘟著嘴巴,不開心的說道︰「微微阿姨喜歡程叔叔,我看得出來。媽咪你也喜歡程叔叔我也看得出來。可為什麼你不敢和微微阿姨爭取?」
瑾萱沉默了好一會,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這其中復雜的關系。手輕輕的撫模著他的腦袋,壓低聲音道︰「小伍,大人的世界很復雜,有很多事是你現在無法明白,等你長大一點就能明白了。很多事不是喜歡就可以,不是媽咪不敢,而是我錯過了那一場風花雪月的愛情。最終沒有能成全這場相遇。」
瑾少伍似懂非懂,眼神撇過廚房,又開口問道︰「那王叔叔呢?他對我們也很不錯,他對媽咪很有心。媽咪,要不要考慮看看?」
瑾萱嘴角掠起牽強的笑容,抱著小伍的身體,喃喃︰「我的心空了,怕是再也住不進一個人。」
瑾少伍沒有再說話。也許媽咪說的對,大人們的世界很復雜,自己現在無法理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看著媽咪為程叔叔傷心,看著王叔叔對媽咪好,媽咪無動于衷。
瑾萱走進廚房,站在他的身邊輕聲問道︰「有什麼是我能幫忙的嗎?」
王軒逸回頭,想了一下道︰「幫我剝蔥。」
瑾萱點頭,從冰箱里拿出一小搓蔥,漫不經心的剝,目光落在王軒逸的身上,高挑的身材,白色的襯衫,領口解開了兩顆扣子,往下可以看見若隱若現的胸膛,干淨白皙的手指拿著菜刀熟練的切著土豆絲,動作很熟練。怕是誰也想不到高高在上的王副市長原來還會做飯,這樣看起來他好像和普通的男子無異。
王軒逸將土豆絲泡在水里,回頭看她︰「想什麼這麼專心?」
瑾萱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把蔥全都丟進了垃圾桶里。神色有幾分囧,蹲子一棵一棵的撿起來。王軒逸走過來,幫忙手指無意間觸及到她的指尖時,瑾萱敏感的往回一縮,眼神愣愣的看著他。
王軒逸復雜的眼神看著她,沉默好久,低低的聲音︰「你可不可以……不喜歡他?」
「我不會了。」瑾萱垂下眼簾,將手里的蔥全放在了台子上,「我還是不打擾你,先去客廳。」
王軒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抵制在玻璃門上,臉頰靠的很近,甚至可以感覺到彼此的心跳聲,那麼猛烈的跳動著。
「放手。」瑾萱單手嘗試推開他,沒成功。
「搬過來和我住。」王軒逸壓低聲音,暖氣吹進她的耳朵里把氣氛烘托的有些曖昧。
瑾萱撇過頭,「沒這個必要。」
「難道你還要繼續留在那里看他們親親我我?你是想把自己逼瘋嗎?」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瑾萱倔強著。
王軒逸無奈的嘆氣︰「就算你不痛,我也會心疼。搬過來和我住,房間那麼多,我不會收你房租。何況我工作一忙起來你十天半月都看不到我,搬到這里住。」
瑾萱迎上他黝黑的眸子「王軒逸,我不可能會喜歡上你!」
「為什麼?」王軒逸眼底劃過一絲陰暗,語氣都變得陰冷。
「因為我累了,南宮蔚、程炎爵已經讓我精疲力盡,我沒力氣再折騰下去。我只想過平平淡淡的生活,而我們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放過我,好不好?」瑾萱有氣無力,尤其是在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後。
「你連嘗試都沒嘗試,怎麼知道不可能。」王軒逸壓低的聲音隱藏著受傷,嘴角揚起莫名的笑意︰「你不認為這樣對我很不公平,你甚至連靠近的機會都不給我!」
「這個世界原本就沒有所謂的公平。不要逼我,王軒逸。否則,我會在你眼前消失的干干淨淨,讓你永遠找不到我。」瑾萱絕然的目光迎上他,態度無比的堅定。
王軒逸松開了手,退後一步,「好吧,至少你留在我的視線里。先出去,一會就能吃飯。」
瑾萱垂下眼眸,刻意不去看王軒逸的眼神與神色,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程炎爵的事讓她滿心的疲憊,對感情近乎喪失了與生俱來的能力。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接受另一段感情。
男人可以打著「忘記」的旗號,轉身去接受一段新的戀情,可她做不到;七年前沒辦法做到,七年後還是沒辦法做到。
王軒逸面無表情的繼續著手上的工作,沒有一點的異樣。只是鳳眸泛著陰戾的氣息,手面的青筋凸起,一根一根都可以數的清楚!不斷的壓抑著心底的不快,留下平靜的自己。
這頓晚餐吃的還算愉快,誰也沒有再提不開心的事。之後,瑾萱把小伍哄睡著了,出來時王軒逸已經收拾好一切。
王軒逸走到她面前將鑰匙塞進她的手心,「別急著拒絕我!這把鑰匙你拿著,想找我隨時可以來。至于小伍還是讓他暫時住我這里,等你處理好所有的事再接他走。留在這里,有人照顧他,你也可以放心。」
瑾萱想到瑾少伍便沒有拒絕,只是低聲道︰「謝謝!」
「好了,快去休息。我明天一早就要出去,晚上也不一定回來。你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告訴小伍,他知道如何聯絡我的人。」王軒逸溫柔的囑咐好像要出差的丈夫,不放心留在家中的妻子。
瑾萱點了點頭,沒想到他把一切都安排的如此妥當,就連自己想拒絕也找不到借口。
隔天,瑾萱把小伍留在這里,自己先回去。推開門,整個家凌亂的可以,到處都是垃圾,地上碎玻璃片,甚至桌子上都有著一層灰塵。白微微看到她回來,上前熱情的抱住她︰「萱萱,你去哪里了?終于回來了,你不在家我一個人做什麼都沒勁!!」
瑾萱嘴角抿起淡淡的笑容,推開她彎腰去收拾地上的垃圾︰「只是去朋友那辦點事!」
白微微笑嘻嘻的轉身坐在沙發上,食指對食指笑嘻嘻的,「萱萱,我和爵做了!我們真的做了……他真的好棒哦!」
瑾萱一愣,沒留神手指被玻璃割破,鮮紅色的血液流了出來,眼角干澀的痛,很快濕潤了一片,無聲無息的落在掌心里。心仿佛被人拿著刀子劃著一道道痕跡,傷痕累累。
「哎呀!萱萱你的手怎麼流血了?」白微微盯著她流血的手指,連忙去拿紙去給她止血。「怎麼這麼不小心!就算我和爵做了,你也不需要激動成這樣吧!萱萱,你怎麼哭了?是很痛嗎?」
瑾萱搖頭,壓抑著心痛的滋味,「沒事,就是覺得流了好多血,吃好多東西都補不會來了。」
白微微無語的笑起來︰「真是傻瓜!我會給你買好多好多補血的東西,紅棗啊,巧克力啊,豬肝啊!一定會讓你流的血全部補回來的。乖啦!不哭哦!」
瑾萱點頭,沒再說話。
白微微轉身去房間,不知道做什麼。
瑾萱站起來,走進洗手間,用冷水清洗著自己緊繃的臉頰,鏡子里倒映著自己憔悴的模樣。自己真是沒出息,既然錯過,何必再牽念著不放,忘掉就當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不就好了。
瑾萱深吸幾口氣,下定決心要忘記。至少自己的生命里還有小伍,沒有愛情還有親情。做不成情人,難道連朋友都不要做嗎!
客廳傳來了白微微不爽的聲音︰「你來這里做什麼?這里不歡迎你!」
「我找瑾萱,你滾開!」
「這里是我的地盤,你叫誰滾?你叫誰滾?」
瑾萱听到動靜,連忙走出了洗手間,看到站在客廳中央的許卿卿,愣了愣,大概知道她來這里是做什麼的。
許卿卿看到瑾萱,冷冷的一笑,將手中的報紙狠狠的砸在她身上︰「南宮听雪被南宮蔚親手送進監獄了,這些你滿意了?」
瑾萱彎腰撿起報紙,關于記者會的報道全是指責南宮蔚,但更多是南宮听雪被拘捕的消息,大肆的報道,描述的繪聲繪色,仿佛是有人故意為之。
「自從你回來後,什麼都變了。現在我們每一個人都因為你變得痛苦不堪,木雲昨晚喝的爛醉,痛的哭卻恨不了任何人。這樣你是不是滿意了?」許卿卿咬牙切齒,眼神里全是憤恨。
白微微看著她們的神色,心里有點沒底,無聲無息的退回自己的房間,撥通了程炎爵的電話。
「這是他們咎由自取!」瑾萱淡然的回答,如今南宮听雪也坐牢了,什麼都結束,越發覺得自己的心空的厲害,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好,就算是咎由自取!可我的兒子你是不是該還給我了!就算孩子不是你偷的,他畢竟是我親生兒子,你必須還給我!」許卿卿今天來的目的只為了瑾少伍,她的親生兒子。至于南宮蔚與南宮听雪怎樣,她可沒心思理會。
南宮听雪坐牢了更好,更能斷掉楚木雲的念頭!
「小伍永遠是我的孩子,如果你想見他沒問題,但想把他從我身邊帶走。抱歉,那我不會再讓你靠近他!」瑾萱抬頭迎上了她憤怒的眼神,依舊很淡然。
許卿卿氣的臉色發白,指著瑾萱的鼻子罵︰「你到底要不要臉?那是我的兒子,你霸著別人的兒子不放到底是什麼意思?就算你恨我恨南宮蔚,你有本事去報復南宮蔚去啊!你想要孩子隨便去找個男人自己生去啊!為什麼非要搶我的兒子!還是你已經是個不能下蛋的母雞?」
瑾萱沒有生氣,對于她的潑婦罵街顯然司空見慣。「許卿卿,小伍不會願意跟你走!你還是走吧。」
「我是他的親生母親,他不會不跟我走!是你教唆他,威脅他不準跟我走!瑾萱,有句話說的好,會叫的狗不要人,不叫的狗咬人才咬的凶狠!你手段真夠高明的。所有的男人都迷的團團轉,你表面堅貞烈女,骨子里怕是騷著了……」
瑾萱眼神一愣,還沒來得及說話,忽然一個黑影出現,大手用力的握住了許卿卿的手,冰冷的聲音從牙縫里擠出︰「別拿你骯髒的手指著她!」
許卿卿看到程炎爵鐵青的臉色,眼底閃過一絲畏懼,陰厲的眼神在瑾萱和程炎爵來回打量。
瑾萱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想必是微微打電話通知他的。程炎爵眼神掃了她一眼又飛快的避開,冷冷的瞪著許卿卿︰「別以為我不打女人!給我滾!」
許卿卿想到什麼,忽然笑起來,越笑越大聲,笑聲在偌大的客廳不斷的飄蕩,駭人的恐怖。
瑾萱不知道她又想搞什麼鬼,沒說話。
「瑾萱,我以為你多厲害!原來也不過是個被男人耍的團團轉的可憐蟲而已!」許卿卿冷笑著,惡毒的眼神轉移向程炎爵,「你一定很感激你身邊這個男人一直守護在你身邊,像個正義的騎士對不對。」
瑾萱冷清的眸子劃過疑惑,準備開口時,程炎爵率先開口,憤怒的吼道︰「你給我閉嘴,立刻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不閉,不滾,你能奈我何!」許卿卿雙手環抱在胸前,笑意盈盈的迎上瑾萱︰「你一直恨我弄掉你的孩子,回來也不過是為了向我們報復!可難道你一直沒想過當時你懷孕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的那麼清楚?你心底就一點點懷疑都沒有嗎?」
瑾萱愣在原地,全身僵硬的無法動彈,腦海里的畫面飛快的轉換到七年前,自己懷孕的時除了南宮蔚應該沒人知道,頂多是楚木雲知道,可為什麼許卿卿會知道?南宮蔚是不是主動告訴她,當時許卿卿應該也不會查自己,畢竟她和南宮蔚的感情穩定……
她到底怎麼會知道?
瑾萱想了好久,眼神緩慢的轉移到了程炎爵的身上。七年前,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在醫院遇見一個人。他還搶走了自己化驗單……後來這個人救了自己,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不離不棄。
這個人便是程炎爵!
紀烯湮︰今天一萬字更新完畢,還請大家繼續支持。劇情越來越糾結了……寫的我滿心的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