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御皇朝的妃子制度為︰
皇後︰最高等級。
夫人︰貴妃、淑妃、德妃、賢妃。正一品。
九嬪︰昭儀、昭容、昭媛、修儀、修容、修媛、充儀、充容、充媛。正二品。
婕妤九人,正三品。
美人九人,正四品。
才人九人,正五品。
寶林二十七人,正六品。
御女二十七人,正七品。
采女二十七人,正八品。
封妃大典那天,顧惜彤又穿上了朝服,和皇帝太後一同前往天正殿。這次大典,冊封了本屆秀女程玉琳為貴妃,懷胎3個月的玉妃為德妃,懷胎5個月的雲寶林為雲婕妤。
從秀女一躍成為貴妃,在天御皇朝,是史無前例的事,可見皇上有多麼喜愛這個負有凌都一絕的程玉琳了。雖然顧惜彤是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可是多年來她的惡名已經深入人心,所以,即使她也算是個清麗佳人,可是仍然不足以成人大家的眼中釘。女人就是這樣,對太美麗的女人總會心懷嫉妒,更何況是後宮里守著同一個男人的眾多妃子呢?
顧惜彤好笑地看著底下的眾多美人,再看到程玉琳面露紅暈地含羞微笑的樣子,心里不禁生出幾分感慨。今天過後,這個貴妃恐怕就是眾矢之的了,不知道英明睿智的皇上,能不能時時護她周全。
既然立了皇後,那麼,本該由皇後率領六宮每日給太後請安,但是太後在封妃大典後就閉關禮佛,所以,這請安的規矩就變成了由貴妃率領妃子每日給皇後請安。
天剛亮,芊淮就叫醒顧惜彤,然後服侍她梳妝打扮。坐在鏡子前,看著芊淮的巧手飛快地挽著發髻,她笑著說︰「芊淮,你手真巧。為什麼我就是學不會挽發髻呢?」
芊淮也笑著說︰「娘娘不需要學,芊淮給您挽一輩子。」
「才不是呢,芊淮以後要嫁人的,我一定給你找戶好人家,讓你嫁得風風光光。」她嘟著嘴說。
彩萼捂著嘴偷笑,惹得顧惜彤笑罵︰「笑什麼呢?是不是你也想嫁了啊?」
彩萼頓時臉上一羞,跺著地嬌嗔︰「娘娘,您別說笑了。」然後,趕緊轉移話題,「娘娘,您看這件怎麼樣?」
芊淮轉頭看了一眼,一邊把一支鏤空鳳凰展翅金步搖插入髻中,一邊搖了搖頭說︰「鵝黃色的不適合,拿件大紅色艷麗的吧。」
顧惜彤贊賞地點點頭,然後接過彩萼遞過來的大紅梅花紋紗袍。裝扮過後,已經可以听見外邊傳來七嘴八舌的說話聲。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就由芊淮扶著去到了大廳。
不露痕跡地掃視了一遍,只覺得眼前花花綠綠的,看來都是細心裝扮過的。
眾人齊聲給她請安後,就各自就位。
等級最高的妃子貴妃坐在左邊的第一個下手位,右邊則是坐了德妃。然後依次按品級往後坐。
貴妃穿了一件桃紅色的百褶如意月裙,襯得白皙的肌膚更加水亮細膩。顧惜彤今天才有機會好好看看這個凌都一絕的傾城之色,果然是眉不描自黛,唇不點已紅,一雙水目含春,兩靨嬌生媚態。顧惜彤也不禁在心里贊嘆︰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啊。昨天皇上留宿貴妃的瑤光殿的消息已經傳遍皇宮了,果然受過皇上恩澤是特別不同的。
坐在貴妃旁邊的那個身穿銀紋繡百蝶度花裙的女子先說話了,「皇後娘娘初進宮,恐怕對宮里還不是太熟悉。如果娘娘不嫌棄,臣妾想多來這鳳臨宮和娘娘話話家常。」
就如她猜想的那樣,先說話的,果然是手握鳳印代管六宮的康妃,三皇子的母妃。笑著朝康妃點點頭,「如果康妃願意,本宮隨時歡迎。」
「那臣妾也多來打擾娘娘了。」一個穿著綠衣刺繡妝花裙,看起來精明伶俐的女子也笑著說道。
「惠婕妤果然和康妃娘娘好姐妹啊,這不,就緊巴巴地跟著了。」德妃旁邊的女子斜著眼看了綠衣女子一眼,諷刺道。
「謹昭儀娘娘這話怎麼講啊?莫不是也想來這鳳臨宮,卻不好意思說?」惠婕妤瞪大雙眼,臉都氣紅了。
謹昭儀朝顧惜彤笑了笑,說︰「皇後娘娘,臣妾也想多來這里陪陪皇後,可是,每天都要照顧大皇子,實在是沒空啊。」
這是炫耀嗎?一大早就能看到這麼精彩的大戲,真是難得啊。顧惜彤心里想著。
這時候,德妃開口了︰「你們別說了,都不怕吵著娘娘嗎?」說罷,朝顧惜彤笑著示意。
「就是嘛,都不怕娘娘笑話呢。」身著藕絲琵琶衿上裳的女子捂著嘴呵呵笑。
「然修容,你也別說了。」德妃再次出聲。
康妃看著鬧得差不多了,就站起來,說︰「娘娘,時候也不早了,臣妾等就先退下了。娘娘好好休息。」
然修容笑嗔道︰「娘娘才不累呢,累得是貴妃啊,昨晚服侍了皇上一個晚上。」
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地,總之,眾人都看著貴妃,那眼光有嫉妒,有憤怒,也有哀怨。果然是不能小瞧啊,一句話就將大家的矛頭都指向了貴妃,看來,貴妃以後的日子真的不好過了。
貴妃被說的臉紅耳赤,手指緊緊拽住手帕。
顧惜彤看了貴妃一眼,緩緩道︰「好了,都散了吧。本宮也累了。」
眾妃子款款離席,貴妃在出門前回頭給了顧惜彤感激的一笑。
回到內室,顧惜彤半躺在貴妃椅上閉目養神。
「娘娘,這……貴妃,怕是以後的日子都不好過。」彩萼說。
她輕哼了一聲,「後宮沒有傻瓜,你不用擔心她。而且,有那個人保她,誰動得了她?」
寧安殿。
「娘娘,喝茶。」芳茹將碧螺春遞給太後。見太後神色平靜,就開始報告剛才鳳臨宮的情況。說起來,這皇後看起來並不像傳言的那般愚鈍,剛入宮,沒有一味兒地怕事,也沒有頂著皇後的頭餃囂張蠻橫,似乎處理什麼事都是淡淡的,但又不會讓人覺得不悅。看來,四年前的元宵節是有內情的。
听了好一會兒,太後才慢悠悠地說︰「昨夜侍寢,今兒個讓人妒忌了去也是正常的。」
「皇上似乎對貴妃很上心。」
「哼,都眼巴巴地跑出宮見她了,能不上心嗎?德妃,康妃怎麼說?」
芳茹細聲道︰「德妃娘娘沒說什麼,還勸住謹昭儀和然修容。康妃娘娘只說了想多去鳳臨宮坐坐。」
「德妃晉了位,當然不好說什麼。康妃都生了三皇子了,這麼多年了也沒再晉位,難免心里頭不舒坦。」
芳杏在給太後捶背,听著也插了一句︰「不過康妃娘娘精明,火兒全由惠婕妤撒了。」
好歹也掌管六宮兩年了,康妃當然深諳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