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爭︰孰凰誰鳳 挑撥

作者 ︰ 白菜菌

今天朝堂上的每個人的反應,凌尋都仔細觀察了,對于誰和誰結為一黨,他心里也有數。召見御史大夫不過是為了安撫一下他的情緒,為接下來的計劃爭取時間而已。程忠韋不知道皇上的打算,本來不安的心听了皇上一番說辭後,可謂完全平靜下來了。他告退的時候,心里想著該要如何回敬許國舅這份大禮,而沒注意到龍椅上的天子臉上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做戲要全套,凌尋晚上改完奏折後,翻了程玉琳的綠頭牌。

程玉琳對今早朝堂上的事也有耳聞,一整日都坐立不安,心里十分擔心程昊不知能否逃過此劫。凌尋到了瑤光殿的時候,就見她跪在觀音像前誠心禮拜,兩行清淚掛在白皙的玉容上,楚楚可人。

他扶起她,順勢將她摟入懷里,一手扶著她不盈一握的細腰,一手輕撫她縴細的背,動作輕緩而溫柔。她的臉埋在他胸前,眼淚沾濕了他的外衣,留下一點點細小的水印。

「乖,不哭。朕下令將程昊押解回都就是要給他辯白的機會。」她抬起婆娑的淚眼,一臉感激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哽咽道︰「琳兒……謝皇上恩典。」他但笑不語,粗糙的指月復劃過她細致的臉龐,一顆淚珠凝于指尖。

又坐了一會,他看她臉露疲態,就把她抱入寢室安置好。她想留他,卻听他說要去處理程昊的事,雖然心有不甘,但是為了哥哥,她還是松開了手。

寢室外一個單薄的身影隱在幕簾後,屏息靜听帝妃耳語。等皇上離開後,她才慢慢走出來,進了寢室。

程玉琳臉色有點不太好,見秀蘭進來了,也不願多理會。秀蘭也不急,上前替她掖好被子後,才啟唇道︰「娘娘,奴婢不識什麼道理,只望娘娘保重身體,莫讓皇後得意了去。」她原本閉著眼楮,突然听聞這聲皇後,倏地張開了雙眼瞪著秀蘭,五指成爪扣著她的手腕。

「什麼皇後?此事與皇後有什麼關系?」她顫聲問。秀蘭一臉害怕的樣子,縮了縮腦袋,小聲道︰「奴婢听說程公子的職位由皇後娘娘的哥哥頂上了……奴婢亂說的,請娘娘饒了奴婢……」

程玉琳頹然松開手,自言自語地說︰「皇後……我爹和國舅鬧得不可開交,最後還是便宜了顧家。皇後……若真是她……真是好計謀……」秀蘭低下頭不語,身子還在一抖一抖地,像是很害怕的樣子,只有光亮的地板映出她得意的冷笑。

回到御書房的時候,劉東鳴和林槐已經在候在那兒了。凌尋大步走向他們,急不可待地問︰「怎麼樣?國舅那里有什麼動作?」

劉東鳴一直派人跟著許國舅,果然不出所料,今日皇上對御史大夫多為偏頗已經讓他心生怨恨,接下來只需再如上次那般將所謂的罪證送到他面前即可,以許國舅的心胸,對第二次得到的罪證,他一定會好好加以利用,以求一網打盡。

其實這所謂的形跡可疑之人,皆是暗衛假裝的,為的就是將寫有程昊罪證的書信送至國舅手里,當初為了能得到程昊親筆寫下這封書信,可謂花了凌尋一番心思,幸好許國舅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凌尋听了劉東鳴的回答,嘴角不自覺地勾起。林槐見皇上心情似乎不錯,于是不等他問道,就主動接過劉東鳴的話,「啟稟皇上,今日之事對御史大夫來說,實為不小的打擊,原本站在程黨一派的官員,有些已經開始動搖了。臣相信,如果國舅第二次發難之時,即是皇上鏟除程黨之日。」「好!多夸了愛卿們,事成之後,朕定有重賞!」凌尋笑著許諾。

等兩人都退下後,凌尋才將黑鷹喚來。

「和上次一樣,盯緊程忠韋,他和安遠將軍通信的話,一律給朕攔下來。」凌尋冷冷吩咐道。黑鷹稍稍遲疑。上次就是因為他去辦事了,才會讓皇後遇刺,不知為何,這次,他心里竟然生出一點不情願離開皇宮的念頭。

凌尋半眯著眼楮看著黑鷹微微僵直的身軀,眼里浮上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暗涌。黑鷹感覺到主子的不悅,連忙收斂心思,沉聲應道︰「屬下領命。」凌尋也沒多為難他,直接揮手讓他退下。只是,黑鷹知道剛才的遲疑已經讓主子對他設了心防,不是關乎國事,而是,關系鳳臨宮的那位。暗暗苦笑,他飛快地沒入夜空。

翌日,皇上龍體抱恙,罷朝一日。

此時,宣稱龍體不適的皇上,正坐在鳳臨宮的軟榻上給皇後捶背。

「可是這里?力度如何?」凌尋一臉討好的勾起唇角,企圖魅惑眼前氣鼓鼓的女子。顧惜彤閉上眼,直接來個眼不見為淨。自遇刺那日起,也有大半個月了,除了難得的幾次沐浴,其余時間,她都被聖旨禁錮在床上。何解?就是皇上為了讓她安心在床上養傷,竟然下了聖旨,以至于鳳臨宮的宮女太監沒人敢稍稍給她個通融!

他擰了一下她光滑如白玉般的小臉,佯裝生氣︰「再敢給氣朕受的話,就再躺半個月!」她冷笑一聲︰「皇上再寫一道聖旨,臣妾定不敢再給臉色皇上看。」他笑著戲謔︰「哪怕朕寫一百道聖旨,彤兒不願意的話,還是不會讓朕高興的。」她的粉拳輕捶他結實的胸膛,然後,靠入他懷里,說道︰「皇上就是愛圖新鮮……」他暗暗一樂,知道她指的是純婕妤的事。看到她會為他吃醋,他其實是高興的。輕輕將唇印上她飽滿的額頭,低低呢喃︰「喊名字吧,我喜歡听彤兒喊我的名字……」

她微一怔,良久才綻開一朵笑靨。他……也是寂寞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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