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柔呼吸停滯了一下。
「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告訴你了。」衛凌波似乎很糾結，思考了一會兒，終于說出了這句話來。
洛千柔不明所以地看著她︰「姐姐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
衛凌波喝了一口茶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緩緩地說道︰「我有一件事情瞞著你，也瞞著皇上，是關于……你落水的。」
洛千柔愣住。
東璃浩南答應過她，會好好查這件事，于是她就沒有太在意，再也沒有過問過，但是算算日子，也快是一個月過去了，東璃浩南並沒有再提起這件事，看來是沒有什麼進展吧？但是為什麼凌波姐姐她會突然提起這件事呢？
「連太醫給你看診之後，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但是他沒有說，」衛凌波看著她漸漸變得震驚的表情，顯得非常平靜，「你會頭暈落水，並不是因為連太醫他說的身子不適，氣血虛弱。」
「我知道。」洛千柔輕聲說道，她對自己的身體情況很清楚。
「而是因為有人下了藥。」
果然是下藥嗎？會是那杯碧螺春嗎？
衛凌波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道︰「並不關秋荷的事情，但是那杯碧螺春的確是其中一個原因。連太醫說，他去看過湖心亭，在離你落水最近的那朵荷花上，發現了殘留的明神散。」
「明神散？那是什麼東西？」洛千柔緊張地問道。
「這只是一種普通的提神醒腦的香料，香味淡雅，和荷花香很相似，」衛凌波皺起眉頭，「明神散雖說是提神香料，但是最忌諱和茶混在一起，因為兩者相融合會使人神智不清，產生強烈的眩暈之感。」
事先將明神散準備好，然後利用她喜歡的碧螺春，讓她暈迷嗎？真是高明的下毒手段！洛千柔凶狠地眯起眼楮︰
「還真是看得起我！竟然用這麼陰的法子！但是，為什麼連太醫明明已經知道了真相，卻不肯告訴我呢？」
「宮里並不常用明神散，因為它的味道不是特別好，我問過連太醫，他說現在宮里幾乎找不到這種東西了。」衛凌波繼續說著︰
「宮里唯一一個還可能留用明神散的人，就是連太醫的恩師——裴致遠老太醫。連太醫知道，如果他將此事的真相告訴皇上，皇上一定會追查，到時候肯定會牽扯到裴太醫，不管跟他有沒有關系，他手里可能拿著的明神散都會成為害他的利器，連太醫說，裴太醫救了他的命，傳授他醫術，對他恩重如山，他不能做任何一點點可能傷害他的事情。」
洛千柔不知道裴致遠，也不想去了解他和連旭堯的關系，但是她見過連旭堯，也從初夏口中得知了連太醫的為人，知道他不是一個奸佞之人，這麼做定是有他的道理。
因為怕此事與恩師有牽連，就冒險對她和東璃浩南撒謊，這個連旭堯膽子倒是不小。
衛凌波神色凝重︰「連太醫近日一直照顧我，裴太醫也在前些天告老還鄉了，所以連太醫才肯向我透露一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