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一直都在調查那些明神散是從哪里來的，但是沒有結果，也沒有發現恩師那兒是不是有明神散，」衛凌波看著洛千柔沉吟不語的樣子，很是擔心，但是還是要把該說的說完，「連太醫他並不是想要傷害你，只是不能牽扯到他的恩師，所以才會故意隱瞞真相的。」
「為什麼他又肯告訴姐姐你了？」洛千柔已經大致明白了自己頭暈落水的原因，也能夠理解為什麼連旭堯會故意瞞著他們，但是既然要瞞著，就要瞞個徹底啊，為什麼連旭堯突然又肯告訴姐姐了？
衛凌波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想起連旭堯不停地叮囑自己的事情，又把剛想說的話吞進了肚子里，想了想，道︰「其實連太醫一直因為說了謊而很內疚，但是沒有辦法，他知道你我是好姐妹，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害裴太醫，所以就告訴我了，希望我有朝一日能夠跟你道明真相。」
洛千柔無奈地笑了一下︰「其實他就算是直接告訴我，我也不會怪他的啊，而且，因為這樣的原因說謊，我也不會跟皇上講的，畢竟這是人之常情嘛。」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敢現在告訴你，」衛凌波又喝了點水，滋潤了一下說話太多而變得干澀的喉嚨，「而且我告訴你的另一個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要你能夠明白，在宮里面，保命比愛情重要。」
「宮里斗爭不斷，能夠想到要用這樣的方式害我落水的人，想來也只有那幾個，這樣的暗箭真是讓人防不勝防，」洛千柔心中悲哀，說起話來語氣也變得慢了許多，「姐姐想說的是不是就是這個？集寵于一身就是集怨于一身，就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你明白了就好。」衛凌波嘆息。
是啊，宮里的女子都是皇上的，她受寵自然會招致妒忌憎恨，她們會把矛頭指向她也是很正常的，東璃浩南對她越好，她的危險就越大。而且最可怕的是，宮里是個毫不講理的地方，就算她不想被卷入這些戰爭中，別人也會故意來招惹她，來害她，手段之多，讓人防不勝防。
凌波姐姐說得對，愛情，在這個皇宮里，根本比不上保命重要。
性命都沒有了，哪里還說得上愛情？
看著洛千柔發呆，衛凌波心里並不好受。看千柔這個樣子，應該是對皇上動了真心了，一下子跟她說了這樣的事，一時間她肯定沒有辦法緩過神來。
「好了，千柔，我想跟你說的就是這些了，你好好想一想，」她站起來，輕輕拍了拍洛千柔的手，「我先回去了，這幾天你也比較忙，我就不來打擾你了，生辰宴會的時候再見。」
「好，」洛千柔苦笑著說道，然後對門外喊了一聲，「初夏，送凌波姐姐出去。」
在這個皇宮，愛情，真的比不上保命。
凌波姐姐想要告訴自己的，無非就是讓她不要太糾結于東璃浩南對她的態度這個問題上，最重要的是自個兒的小命兒，而不是去追求帝王的愛情。
真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