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若言悠遠的目光眺望著對面的山谷,仿若即將羽化的仙人!
半響,風若言那聲音終于如從亙古般傳來一般!
「若是信我!那麼,點火吧!」灼人的熱浪火花一波接著一波,金黃艷麗的火焰在山風中不斷的飄搖,似乎在奏響一篇生命毀滅的生死篇章,而風若言那絕美的臉上閃現的遺世獨立的光華卻是身後那般華麗的景致甚是相得益彰。
而一直望著風若言的四人,听到風若言的話後嚇了一跳,紛紛帶著不敢置信的目光望著風若言。
「點火?若言,現在火已經很大了,再點火,我們不是自尋死路麼?」高曼青臉上亦是被煙火燻的通紅,朝風若言問出了自己的疑問,更是明顯的不同意風若言的觀點,而後說完,目光卻是略微轉向君逸軒,見到君逸軒的目光依舊沒有施舍自己分毫,卻是立即抬頭,掩下眼中的滿滿失落!
風若言卻並沒有解釋,只是用那雙依舊散發著奪目光彩的眸子平靜地向君逸軒等人望了一眼,眼底的色彩在煙霧繚繞的火光里卻烈火中綻放的罌粟花,艷麗而傲然,高貴而熱烈,悠然的聲音此刻卻是听在燕悠塵君逸軒耳中卻是魅惑十足,風若言輕笑問道︰「你們呢,可是信我?」
君逸軒燕悠塵的身子頓時均是為之一震,仿佛世間只剩下漫天火光中的那翩然一笑,又仿佛是被風若言臉上那傲世天下的信心給感染,更仿佛,他們或許從來只為面前這個女子一人!
燕悠塵深吸一口氣,嘴角含著溫暖的笑意,卻又帶著一絲他一如既往的邪魅氣息︰「為什麼不信?言言,今生,我只信你!」
區區一把火而已,他堂堂的絕世洛王燕悠塵,難道連一把火都放不出手麼?
這般說完,深深的看了風若言一眼,便轉身向著山谷走去!
追月看著燕悠塵從自己的身邊經過,沒有多說什麼,亦是跟著燕悠塵而去!
君逸軒亦是望了風若言一眼,眼神中滿是復雜︰「若言,對不起!」
說完,便不等風若言回味他口中對不起的含義,便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說明著自己對風若言的信任!
高曼青看著已經在點火的三人,急的只想跺腳,他們到底怎麼了,自己剛剛不是說了麼,這是在找死,為什麼他們都不信她,他們眼中只有風若言麼?就算面前是死,他們也要義無反顧麼?
這一刻,高曼青原本清澈高貴的眸子中卻是現出了一抹怨恨的色彩!
「若言,這會死的,你讓他們回來呀!」
風若言看著面前的高曼青,眼神有些復雜,心中苦笑一聲,原來人心,一直都是難以猜測與善變的!
風行烈面無表情,清脆的笑聲蘊含著一絲幾不可聞的冷然,望著遠方的烈焰,而後看著火焰的對面正在四處煽風點火的三人︰「可以,若是你能說出一個逃生的辦法的話!」
「我……」高曼青頓時被風若言的話一咽,她能想到什麼辦法,更何況,這種境況對于她這個從小嬌生貴養的千金大小姐來說,沒有暈過去已經是值得驕傲的一件事了。
雖然想是這般想,可是高曼青依舊滿是不甘!
「可是,你這樣能保證我們逃出去麼?」高曼青語氣不由的有些尖利,帶著凌厲的刻薄!
只是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有發覺,先前那個高貴典雅知書達理的高曼青,在知道了自己意中人心中有了別人之後,對于面前這個先前是自己亦友亦恩人,現在是情敵的風若言,心中帶著一絲刻意的嫉妒與敵意!
听了高曼青的話。風若言目光亦是陡然凌厲,定定的盯著高曼青的眼楮,依舊冷笑道︰「曼青,你要搞清楚,我沒有義務保證你們的生命,想生或是想死,都在你自己的手上!」說完,便撂下高曼青,往燕悠塵幾人而去!
「若言,你……」高曼青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若言,風若言,她說什麼?她怎麼能這麼說,若不是因為她,自己怎麼會被君洛兒她們兩個瘋人給劫持到這里來,而且險些被他們侮辱,現在更是面對著這般決死之境,她,怎麼能這般說!
由著高曼青自己在那里糾結,風若言看著三人,心中卻是沒有他們所見到的那般自信,相反,風若言心中此刻甚是忐忑不安!
「盡量將所有的火焰連接起來,火放得越大越好!」風若言冷然而果斷地吩咐著,而後自己亦是拉起幾只枯枝火把,朝旁邊枯樹上點去,一個地方接連著一個地方的點,霎那間,從山谷處燃燒起來的火焰亦是如對面的焰火一般向著風若言幾人瘋狂的蔓延過來。
而風若言立即朝燕悠塵他們大喝︰「快撤!」
說著,便當先朝著兩股火焰的正中間奔去,燕悠塵他們見狀,亦是朝著風若言靠近!
不知是不是受了兩股向著他們奔來的死亡火焰所感染,一股股熱流在空氣中噴涌流竄,迷茫了風若言的雙眼,而風若言一時間卻是看到仿佛在那漫天的火焰中,那一身紫衣瀲灩的男子,策馬向著自己而來,風若言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溫柔卻奪目的笑容,雙眸凝視著那漫天的火光中。
軒轅流風,你若是知道我現在的這般境地一定會大發雷霆吧,你一定會說我一點都不省心,說我老是喜歡折騰,更或許你以後會時時刻刻將我牽在你身邊,限制我的行動!
因為你總是那麼霸道,卻又那麼關心我!讓我生不起一絲的排斥!
老公,其實,我都知道,而且,我很喜歡你管著我,制著我……
可是……
老公,你可知道,若是失敗了,或許我就再也回不到你身邊?
老公,你可知道,我此時真的希望再見你一面?
老公,你可知道……
你可知道我有多麼多麼的想你……
原本幽深的蒼穹,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那般的透徹明亮,風若言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抬起雙眼,看著那不像夜空的夜空,心思蕩漾!
營帳內
「皇叔,你怎麼了?」坐于軒轅流風對面的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關切詢問道。
在軒轅亦離的眼中,自己的皇叔一直是自己心中神一般的存在,從自己小時候到自己登基成為東辰國的少年帝王,皇叔一直扮演著父親與老師的角色,所以,即便自己現在長大了,在皇叔的教導下,自己也已經成了一個足夠可以獨當一面的帝王,可是,自己對于皇叔軒轅流風的尊敬,愛戴之心,卻是依舊沒有絲毫的改變與減少!
軒轅亦離眼中,自己的皇叔軒轅流風,他絕對不是個脆弱浮躁的人,可是為什麼此刻皇叔竟然會失手將軍情戰報給掉到了地上?還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露出如此痛苦難言的神色?
皇叔的這般情況,記憶之中,也只有平常每年發病的時候,可是每次那時,皇叔都能夠咬牙堅持,也沒有這般當著外人的面失禮過,難道,皇叔的病又加重了?
「皇叔,您已經將戰略要領都跟我們說了,接下來就由我跟眾位將軍來制定方案吧,您先去休息!」
軒轅亦離開口勸慰道,皇叔這麼多年來都是為了自己才留在了這個他不愛的皇宮朝廷之中,自己一定要盡快成長,不能讓皇叔失望!
「我沒事,只是莫名其妙的煩躁。」軒轅流風從座位上站起來,撩開軍用帳篷的門簾,看了一眼幽靜的卻沒有星星的夜空,原本煩悶疼痛的心口卻是愈發的難以平復!更是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慌與難受!
小東西,是你嗎?
是你在喚我嗎?是你在想我嗎?還是你又瞎折騰出什麼來了?還是……
千萬不要,小東西,我說過,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不允許你逃離我身邊!
軒轅流風甩了甩頭,強迫自己壓下心中那股強烈的不安的心悸,轉回身,眼神犀利的掃過帳篷上那些或關心或窺探的目光,待到那些原本探究的目光都沉沉的低下頭時,他才沉聲開口︰「這次北澈國的大軍由北澈太子燕秦傲率領著對西流進行了圍困,原本是想在在西流明仁太後的生辰上造出事端,可是前兩日西流國發生的那件事卻是讓所有的事情都提前了,而西流瑞王卻是逃月兌,而在同一時間,瑞王所在的封底更是源源不斷的在調集士兵向著皇都城圍困而來,具分析來看,瑞王君雲瀛跟北澈太子燕秦傲卻是達成了合作協議,他們的目地昭然若揭,這幾日調集你們過來,也是為了這事,也是如我先前所說的計劃,若是沒有異議,這幾日便要展開備戰!」
軒轅亦離頓時英氣勃發道︰「皇叔,出去黃兆老將軍所帶的那一路人馬將會在兩日後到達雁門嶺外,其余的各路人馬都以到位。」
軒轅流風微微皺眉,鎮定的問︰「黃兆?怎麼回事?」
「日前燕太子在這邊大範圍行動的同時,另一方卻是還派了使者前往京城皇宮,而他們這一次一開口就是想要將當年送到我東辰國做質子的冰月郡主給帶回北澈國,冰月郡主原本就是皇叔當年那一戰中的俘虜,尋個理由否決,相信北澈國的人也不敢多說些什麼,可是……」軒轅亦離說到這卻是說不下去了,抬起頭看著自己的皇叔軒轅流風,眼神有些不安忐忑,同時目光露出憂色。
「可是什麼?說!」軒轅流風的手指輕輕的叩向桌面,響起一陣詭異的聲音!
軒轅亦離身子一抖,這麼多年了,面對著自己的皇叔,卻還是容易被他那渾身的氣息給震撼住!
而後強迫自己鎮定,同時將其帳中其與的人都叫了出去,只留下自己跟軒轅流風叔佷二人!而後才開口道︰
「可是在北澈國的接風宴上,有些大臣卻是趁機提議將冰月郡主許配給皇叔您,讓東辰國與北澈和親,以化解當年的恩怨,說來慚愧,這事佷兒沒有阻止住,而母後卻是宣旨將明月郡主當場賜婚,只等您回朝便舉行婚禮!而據佷兒分析,那些朝中大臣多半是經過了母後的授意,否則他們又怎麼會有膽子趁著您在外,而使絆子!而黃兆將軍原本也是要跟著我們過來的,可是因為北澈國的使者在,便被母後留在了京城,安排他兩日後到雁門嶺與我們匯合!」
「好,很好!」軒轅流風的雙眼冷厲地眯起,燕秦傲,果然夠狠,動作果然夠快,可是你還是估錯了我,也完全不了解她呀……
他們,怎麼會容得了這些雕蟲小技來挑撥離間?
還有她!看來她終是沉不住氣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