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混沌之間,風若言身體的每一寸都如同被烈焰炙烤過而後又放到極度冰寒的雪地中,經受著冰寒兩重天的考驗,耳邊響起一陣好听的,急切的關懷的聲音,風若言听不清楚那人在說什麼,腦袋空寂且沉重著!
腦海中,意識中不斷有詭異的烈火與冰寒糾纏著她,似乎要將她整個人都拖入永無出頭之日的地域!
在身體在經受著兩重極端的考驗,她的身子也因為肩上的箭傷,已經到了極度脆弱的時候,意識巳陷入不斷的恐慌不甘于掙扎之中,她忍不住喃喃地發出申吟,從那一片極端的折磨中伸出手,想要找到她生命的救贖,恐懼與害怕難得一見地包圍住她,奈何她費盡力氣也只能用沙啞的喉嚨吐出幾個破碎的字……
「老公……老公,救我……」
「若言你在說什麼?你怎麼樣了?」君逸軒焦急恐懼的想要叫醒風若言!此刻的君逸軒已經沒有了一國之君的風采,頭發隨意的散亂著,身上的衣服,或許是跳下懸崖的時候被山邊的凸起的石頭稜角所劃開,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身子,異常的駭然!
听到君逸軒的叫喚聲,風若言在混亂之中警覺,可是隨著這一番意識的回歸,風若言卻是駭然的發現自己的靈魂正在慢慢的月兌離著地上風若言的那具身子!
恐懼在蔓延……
「不……老公……好痛,嗚嗚,我不想走……流風……軒轅流風,救救我……」
意識也巳經隨著靈魂到了消散的邊緣,求救只是一種本能,不舍更是充斥著殘存不多的一絲念想里面,仿佛要從那個月兌口而出的名字里面尋找到一份依托!
而隨著風若言口中的名字一出,君逸軒的身子猛然一僵,同時目光不由的一怔!
眼底涌現出失落,痛苦,不甘,同時動手壓制住風若言那在空中亂動的雙手,眼神眯了眯,嘆息一聲。
「……這樣的時候,為什麼你想到的還是只有他。」
而後君逸軒的臉色又瞬間變的有些詭異,狀似自言自語道︰「若言,你不能想著他了,因為,這一次我舍了很多的東西,只為讓我們彼此有一個開始的機會,只有我們兩個人的開始……」
「若言,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的眼中從此以後只有我一人,可是,你現在受傷了,再等等吧,等你傷好些了,那麼,我便沒有後顧之憂了!若言,再等等……」
……
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識在全身抽筋般的疼痛下逐漸清醒,風若言咬著牙睜開雙眸,冰冷的石璧透出的陣陣森寒席卷風若言的全身,可是身子卻感覺不到一點點冷。
風若言疑惑地眨巴眨眼,低頭看去,卻發現被一個衣衫不整的因人**著前胸整個兒抱在懷中,從他身上傳遞過來的熱量源源不斷的包裹著自己!
風若言看著面前這個精壯的胸膛,腦子有一瞬間的短路,而後卻是想明白了,想來這是在給她取暖,可是風若言依舊皺了皺眉,這人不是軒轅流風,可是除了軒轅流風,自己很是排斥別的男人的踫觸,這般想著,便下意識的掙扎起來!
「啊……痛……」還只是稍微一動,全身上下全傳來一陣火燒火燎般的疼痛,風若言痛苦地輕呼一聲,眉毛眼楮幾乎皺縮成一團。
「若言!」驚喜的聲音混合著幾縷沙啞從頭上傳來,君逸軒一直注意著風若言的身體狀況,一點點的小動靜就讓君逸軒霎然驚醒。
「你醒了!」君逸軒語中全是驚喜,俊俏的面容上雙眼深深地凹陷,眼里充滿了血絲,顯而易見的疲憊不堪,風若言心中微微有些震驚,這要讓別人看到,哪里還能想到這就是大西流國的天子軒帝?這分明跟大街上的乞丐沒什麼兩樣呀!
「怎麼回事呀,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風若言強忍著身上的疼痛,不著痕跡的從君逸軒的懷中給退了出來,驚詫的問道!
君逸軒感覺到自己的懷中一空,眼中不明的目光一閃而過,而後輕聲說道︰「在跳下來的過程中傷到的,不礙事!」
風若言听君逸軒這麼一說,自然也是了然,那麼高的懸崖,被偶爾凸起的一塊石頭割傷也是不可避免的,而後低頭看向自己的肩膀,那只箭已經拔了出來,傷口也已經被君逸軒稍稍的處理了一番!
而後風若言回想到高曼青那惡毒瘋狂的眼神,心中一陣森寒,雖然早就知道高曼青對自己有了不好的心思,卻是沒想到,她竟然會孤注一擲在那般九死一生的時刻當著她心上人的面,直接想要將自己給推入地獄,看來,她果然還是高看了高曼青呀!
高曼青,最好祈禱自己這次命大逃過一劫……
腦中一番思緒閃過,而後卻是後知後覺的發現,到現在都沒有看到追月跟燕悠塵的身影!
挑眉朝君逸軒問道︰「燕悠塵他們呢?」
听到風若言的問話,君逸軒的目光微微一閃,而後說道︰「你當時中箭,我便跟他們分開,帶著受傷的你在半山腰處剛好尋到這處山洞,便先行帶你進來,後來我也下到崖底找了一下,卻是沒有發現他們三人的蹤跡,想來他們不是被別人救走了,就是自己先行離開了!」
風若言听了,心中還是忍不住有些擔憂,想著等晚些時候自己不那麼軟了便去尋他們!
君逸軒像是知道風若言的心思,開口安慰道︰「你放心吧,他們會沒事的,而且他們並不會這麼久就找到崖底來,你先好好養傷!」
風若言微微一愣,而後誠摯地說︰「君逸軒,讓你擔心了。還有,真的謝謝你!」
而君逸軒听了風若言的話,嘴角扯出一絲苦笑︰「若言,你可知道,我要的從來不是你開口說聲謝謝!」
風若言身子微微一僵,而後嘆息一聲,不再言語!
良久,風若言又一次抬起頭,看著君逸軒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君逸軒身子一僵,眼中漫過痛苦,答非所問道︰「若言,你說我活在這世上是不是有些多余!」
而後接著自嘲道︰「生在皇家,帶著一生的尊榮,更是從小伴隨著那樣不堪的病痛,跟自己的親兄弟為了那個高位兵戎相見,生死不休,更甚至連自己最愛的母親都……」
說道最後,君逸軒終于是說不下去了,將頭埋在膝間,雙手痛苦的抓著頭發!
看著這樣的君逸軒,風若言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因為她能想象到,他跟他母後之間那布倫不堪的微妙關系,足以成為壓倒這個堅強卻脆弱的男人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並不是你的錯,你只要做你該做的!又何必在乎那麼多!」風若言只能把二十一世紀的思想灌輸給他,她實在是不希望看到這個出色的男人就這般倒下!
听到風若言輕聲的安慰,君逸軒猛地抬起頭,晶亮的眸子將風若言整個倒映在眼中,閃爍著無盡的期待︰「若言,你會陪著我的,對麼!」
風若言沒有將目光轉開,認真道︰「會有那麼一個人陪著你,但不是我,你應該明白!」
「對不起,我失態了,你先休息會,我再去外面找一些療傷的藥草過來!」說完不待風若言反應過來,便逃似的離開,而後走到洞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沒有轉身,向風若言道︰「旁邊那個盆子里裝著我先前熬好的藥湯,記得馬上喝完,對你的傷有好處!」說完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笑,而後飛快的走了出去!
待到君逸軒走開,風若言終是呼出了一口氣,剛剛那令人喘不過氣來的莫名氣氛也消散開來!
而後風若言手下意識的向著腰間模去,卻是沒有看到了那只棲鳳簫,也不知是在山上還是在墜崖的過程中丟失的,而後又一番模索,身上的銀針還在,風若言抽出幾根銀針!
在自己身上的幾個穴道上施了幾針,而後全身的萎靡之意立即散去,而後再重復施了幾次,肩上的疼痛也減小了很多,渾身更是說不出的舒服!
身子舒服了,風若言的腦袋又活絡起來,她想到自己在昏迷那一刻那般意識渙散的狀況,直到現在心中都忍不住打寒顫,若不是最後的關鍵時刻想到了那個人,只怕自己的魂魄又不知道飄到什麼地方去了!
自己被暗算以致中了一箭,可是那箭上也沒有毒,即便先前自己因為用棲鳳簫身子有些月兌力,但也不至于造成那般怪異的後果!
究竟是為什麼呢……
還沒等風若言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突地,風若言敏感的感覺從山洞頂上滴下來的水滴響起的聲音比之剛才多出了幾分怪異,風若言的眉頭不由的皺了皺,立即警惕起來!
她將身上的銀針迅速抽出,忍住渾身的疼痛,一個箭步便竄到了洞口,半山腰煙霧繚繞風若言並不能看到外面發生的什麼,但幾絲聲音卻是清晰的傳入風若言的耳中︰「這里有個山洞!」
風若言心頭一震,暗自叫苦,媽的,不是那麼倒霉吧!不是說這里不會被他們發現麼,而且什麼時候不來偏偏在她一個人,棲鳳簫掉落,而且手無縛雞之力的時候來,完了,明仁太後那老妖婆,還有那個勞什子的嬤嬤可都是恨不得將自己碎尸萬段呀?
心念轉動,身子卻是守在洞口做出了孤注一擲的姿態,要死也要拉起個墊背的!
就在這時,風若言隱約的看見一個高大的黑影向著自己所在的洞口靠近,一咬牙,風若言手中的銀針閃電般的向著那黑影飛了過去!
可是那人顯然比風若言所想的要強大,那人的身子飛快的一閃,而後風若言便覺得自己的手腕被一股強大的力道給抓住,風行烈胸中大駭,反手便要向著那人霹去,可是在這一轉眼間看到那人的臉,身子頓時僵住!臉上驚喜,不敢置信的目光一一閃過!
而下一刻便立刻被一道強大的力道拉了過去,一個熟悉的火熱的懷抱將她整個身體緊緊地摟住,仿佛要將她給燃燒融化。
風若言腦里一片空白,心髒不受控制地狂跳,在精神上還未轉過來的時候,身體巳經先一步做出了本能的反應,狠狠的向著那人的懷中竄去。
而那人懷抱住她,顫抖的身體訴說著這具身體的主人無法言語的心情,那低啞熟悉的聲音,只是幾日未聞,卻是憑添了幾分滄桑和憔悴,輕聲的在她耳邊訴說著他全部的心悸︰「小東西,老公來晚了!」
是自責,是害怕,是恐懼,是欣喜,是失而復得……
所有的一切糾結復雜的感情都盡數匯聚在這一句簡單的話中!
「老公!嗚嗚……老公,你終于來了,嗚嗚嗚……老公,我想你,老公……」熟悉的懷抱,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安心,讓風若言故作堅強的心房霎然崩塌,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只是一個小女人,被那人愛著,被那人寵著,被那人照顧著的小女人!
她此刻只想哭,在這人的懷中哭到地老天荒!
軒轅流風憐惜的抱著身下的令他發瘋,令他失去理智的小人兒,他牽掛萬分,心心念念的小東西!
「乖,我在,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再也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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