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官雲釋在一陣饑餓感中醒來,有些頭暈目眩的瞪著床頂,昨晚上到底做了些什麼啊?竟然痛成這樣,像是被卡車碾壓過一樣,全身的骨頭都碎了一般。
費了好大的勁兒從床上坐了起來,原本蓋在身上的薄被就這麼滑了下去,然後……上官雲釋有些呆愣的看著光光的自己,她果睡?不是吧?她從來就不是那麼先進的人,那怎麼會光光的……等等!上官雲釋又低頭看了看自己不著寸縷的身子,不,不能算是光光的,因為白皙的肌膚上被種滿了草莓。這樣罪魁禍首就可想而知了。
「賀濯陽!」上官雲釋大吼一聲,奈何空曠的大宅子里只有她一個人,所以即便在大聲她也喊不來人。過了好久之後才認清了這個事實,上官大小姐非常無奈又非常無力的爬到床尾,然後撿起半掛在床上的睡衣,再然後就呆了。
「我穿的?」不知是自問還是問天,上官小姐顯然非常自信自己絕對不會選這種睡衣,這東西簡直比那個印第安人的兩片樹葉還不如,所以歸根究底得出結論,她是不會穿這種東西的,肯定是賀濯陽昨晚上吃干抹盡然後特意找來推卸責任的借口。
上官雲釋點點頭,非常的確信自己的想法,然後隨手一扔便將睡衣扔到掛在牆上的電視上去了。上官雲釋也不理,然後便裹著被子顫巍巍的向衣帽間走去。剛走兩步,卻又停了下來,丫的,反正家里又沒別人,她干嘛還要這麼小心翼翼的!于是又費力的將被子給扔了回去,就這麼光光的向衣帽間走去,不過還是不忍看向自己。青青紫紫不用想也知道昨夜過的多荒唐。
拿了一個相對保守很多的睡衣,這才向隔壁的浴室走去。就在這時放在床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上官雲釋頓了一頓,終究還是走了過去接听。
「我是上官雲釋!」
「老大,我是伊寒!」那邊伊寒沒有一絲情緒的說道。「施凝笑……」
「施凝笑已經被我安排到別的醫院!」上官雲釋淡淡的說道。
「那個Allan?」伊寒有些遲疑的問,Allan,她查過,世界級的殺手,應該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在加上有施凝笑在一旁,她如何能全身而退?
「世界上已經沒有Allan這個人了!」上官雲釋眯著眼楮說道,「我想知道施凝笑是怎麼受傷的,還有烈焰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上官言不讓告訴你!」一想起這個,伊寒就有點惱怒,哼,上官言真的以為自己是天神嗎?什麼都能替別人想到做到。可是人心很難控制的!上官言,你想的我就偏不讓你做到,呵呵呵……伊寒輕笑,人啊,真是喜歡作踐自己,何不輕易的放手。為何還要緊抓不放,這麼做有意義嗎?哈哈哈……她也知道沒有意義,可是卻無法說服自己放開手。所以只能各自痛苦。因為她不好過,總也不喜歡別人好過,否則太不公平了不是?
「說吧!」上官雲釋淡淡的道,也不怎麼相信她會把言的話放在心里,否則昨天也不會將施凝笑的事情告訴她而不是直接告訴上官言了。昨天……。所有的記憶一下子涌進了腦海,上官雲釋閉了閉眼楮,突然覺著丟臉萬分。虧她剛剛還好意思將所有事情怪到賀濯陽的頭上,再瞄一眼現在還掛著電視牆上的睡衣,轟的一聲,臉色爆紅,該死的,到底是誰送給她這麼一件睡衣?
「老大?」很長時間沒有聲音,伊寒又喊了一聲。
上官雲釋回過神來,極力控制自己不沖上去撕了那片透明的黑紗,「說吧,我在听!」
「連續多日,烈焰的很多地盤都遭到襲擊,同時赤炎也發生了類似的情況,施凝笑就是遭到了這一撥人的襲擊才受的重傷,更為嚴重的事情是到現在為止,動用了烈焰所有的信息組成員,仍舊找不到對手的一絲線索!這次我們的對手應該不弱!」伊寒極為認真的說道,即便他上官言再有能力,到現在仍舊還是一籌莫展,這些時日的調查下來,敵人對他們了若指掌,而他們卻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這才是麻煩的糾結所在。
上官雲釋愣了一愣,沒想到事情嚴重到這個地步,最後只是平靜的說道︰「好,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回去,在我回去之前,不要采取任何攻擊措施,但是要做好防備。」
「是!」
上官雲釋掛斷電話,突然覺著昨夜的風花雪月是如此的簡單純粹。可是現在……。沒了心情洗澡更衣,直接將睡衣套在身上,上官雲釋走到隔壁的日光室,巨大的落地窗,她的最愛,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坐在里面看著窗外的世界。
本來還心存僥幸,若自己足夠小心,便不會那麼輕易的被別人發現。現在呢?如何是好?一個有膽子同時招惹烈焰與赤炎的人,她又如何能確保不會泄露自己的身份,那賀家人的安全又如何保證?
終于,像是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也得解決了這次危機,否則,即便派人時時刻刻的守在賀公館,也難保他們不會有什麼意外,這總不是她所樂見了,而她也有自信能夠盡快解決這件事情,也相信賀濯陽肯定會等她回來。
然後第一次走進賀濯陽的書房,找來紙筆開始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大串抒情散文。無非是她不得不走,苦衷難言,她有多舍不得他們,離別之情那叫什麼什麼的,當然在最後的時候還是小心謹慎的威脅了兩句,若是他賀濯陽敢在她離開這幾日期間亂惹桃花的話,她一定會把那個桃花拿去釀酒然後潑出去喂狗的!當然也不會放過他,所以這幾日他還是守身如玉的好。然後落款處很是瀟灑的寫上了自己的大名。
然後將這一紙訣別書放貼到賀濯陽的電腦上,反正那人每日回來都會窩在書房一段時間,也不知道是真的工作呢還是在看小電影,要不然那些功夫那里學來的!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這個世界上有不看小電影的男人嗎?然後想了想言,又想了想煥天,最後點了點頭,可能還是有的,向她就想象不到言和煥天去看小電影的時候會有什麼樣的表情,你們別說不信,最後以後找個機會問問好了。
好了,她好像想太多了,收拾一下心情,露出非常悲傷的神色這才兩步一回頭的走出了書房,最後什麼都沒帶,只是換了身衣服拿了一個手機就走人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我是上官雲釋!」上官雲釋停在門前終究還是有一點感傷的說道。對面的管家叔正在對她揮手打招呼呢!她也揮了揮手,其實每一個人她都不怎麼舍得,但是又不能太舍不得,那樣只是說明自己都沒有信心在短時間回來。所以不能有太多軟情緒。
「老師,是我啦!」那廂秦悠淨拐著林雅非剛走進一家飾品店,「老師,我和你說哦!今天晚上我要去賀公館,你可不要晚歸哦!」
「要帶你的男朋友一起來?」說到底她只是匆匆見了那個小美人一面,說實在的長大之後也是個惑亂眾人的人,只是不知道怎麼就被秦悠淨拐到了。
「恩!」興許是不想讓身旁的林雅非听出什麼矛頭來,秦悠淨只是非常含蓄的恩了一聲,「那個……你不要和阿陽說哦!要不然肯定會天下皆知的!」
「呵呵呵……放心,我一定不會的!」上官雲釋輕笑,這樣也好,就當是告別的晚餐,一家子人在一起吃頓飯,她一定不會不告訴賀濯陽的!
那廂秦悠淨心滿意足的掛斷電話,身旁一直被她賴著的林雅非瞪了她一眼,「你今晚要回華市?」
秦悠淨點點頭,「是啊!反正明天是周末,就去耍下子唄!」說的雲淡風清。
「好吧,過會我送你去車站!」林雅非也淡淡的說。
秦悠淨無可厚非的點點頭,也不想說破他也必須跟她一起去,要不然這娃子又要怒了。逛了一圈,秦悠淨啥都沒看好就看好了一個項鏈。
「林雅非,你帶錢沒有啊!」將項鏈拿到櫃台上付賬,秦悠淨便一臉微笑的看著林雅非,非常諂媚的問。
「沒帶錢!」無論笑的多諂媚,事實總是不會變的!林雅非非常淡定的說道。
秦悠淨臉色一跨,「你不帶錢怎麼逛街啊!」
林雅非看了她一眼,然後遞了張卡過去,刷了兩下之後人家打包他簽字。
「林雅非,你逗我玩兒呢?」秦悠淨大喊。
林雅非聳聳肩,這才百無聊賴的說道︰「沒心情!」
「你……」顫抖的手指指著林雅非,秦悠淨氣得差點中風。
「小姐,你要的項鏈!」這時候店員非常會審時度勢的將紙袋掛在她那個顫抖的手指上。秦悠淨瞪了她一眼,奈何人家素質很高,雙手拿著卡面帶微笑的遞給了美人。
秦悠淨搖搖頭,世風日下啊!世態炎涼啊!終于取出放在袋子里的盒子里的項鏈,然後把盒子和袋子都還給了那位店員。拉著林雅非就走。
走了好遠之後秦悠淨才停了下來,將握著項鏈的手伸到林雅非的面前,「喏,送給你!」
先且不說送人東西還要別人自己付錢了,林雅非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你確定要將這個小魚干送給我?」這品位是不是?
「什麼小魚干啊?一點創意都沒有,你不覺著這個挺適合你的麼?」
九加一十話,他還真沒有看出自己有哪點適合這個小魚干的
況且,再有創意也你也不能將一個小魚干說成是海豚吧?
一看他沒說話,秦悠淨也知道他再想些什麼了。哎!真有夠缺乏自我認識與認識他人的啊,一點想象力都沒有,「你不覺著這魚的顏色有些特別麼?像不像火的顏色,很艷麗對吧!還是個J字形呢,正好是小淨的拼音開頭,所以才要送給你的!」
然後也不顧人家願不願意,徑自將項鏈塞到林雅非的手里。林雅非看著她,不會讓他每天都帶著這條小魚干吧。
「嗯!現在把你那條項鏈取下來吧!」秦悠淨很是理所當然的說道。
「干嘛?」林雅非很是懷疑的看著她,這條項鏈可是他從出生就開始帶著的,不過……。最後還是將項鏈取了下來。
秦悠淨從他的手中接過項鏈,「好了,我送你東西,你自然要回禮了,你這條項鏈雖然不是很好看,但是我也勉強收下了。」秦悠淨好不開心的說道。
「什麼?」林雅非先是一呆,後來意識到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厚臉皮啊!有這樣送人東西的麼?林雅非原本還想拿回自己的項鏈,想想還是算了吧,不就是一條項鏈,以後再買就是!
秦悠淨非常不客氣的將項鏈掛在自己的身上,然後對林雅非說︰「林雅非,我送你的你也要帶著哦,千萬不要到家就把它給扔了,那樣的話我會和你拼命的!」
「我知道!這樣行了吧?」迫不得已,林雅非將小魚干掛在胸前說道。
「呵呵呵……」某人又開始傻笑了,「當然,這樣就好了,你可要好好保存啊,這可是我第一次送人家東西,很貴的!」
很貴的?林雅非有時候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什麼東西給控制住了,怎麼會喜歡上這麼一個丫頭呢,真是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優點,唯一的本事就是容易讓別人產生揍她的情緒,除此之外,真的很難找到其他的優點。可是自己卻如此這般的縱容她,那條項鏈是林家繼承人的標志,而他一出生便被選定為繼承人,所以那條項鏈跟著他也快十八年了。
「林雅非,你不要覺著自己很吃虧哦,我……」秦悠淨覺著有必要說清楚,奈何某人現在不是很想听她說話,剛說到這里便被打斷了。
「你就不用嗦了,我理解!」林雅非拉著她繼續亂逛,實在不想听那人毫無意義的亂扯。
「對了,林雅非,今晚你得和我去賀公館!」這個不是亂扯,秦悠淨非常認真的說道。
然後林雅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你說什麼?」
「今晚你得和我去賀公館!」看他被嚇得不輕,秦悠淨便非常善解人意的重復了一遍。
然後林雅非開始緊張了,原本泰山崩頂都能面不改色的人就這麼被嚇到了,「那個……今晚不去行不行?」
秦悠淨看著他滿懷期待的眼神,非常堅定的搖了搖頭,不是她不給他機會,而是她既然說了,而他最終又沒去的話,這麼最後可能會死的很慘的人就是她,所以在他和她之間,她決定舍他保她。
林雅非滿肚子的不安再看見幫他開門的人之後就開始轉為滿心的憤怒,很好,他又被她給耍了,他狠狠的瞪了一眼秦悠淨,滿肚子的火卻沒有機會發,因為滿屋子的人就連秦悠淨也呆了。
他們就是故意整她的吧!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麼?她瞄了一眼林雅非,發現他的臉色還真的不好看呢。
「老師,你對我也太好了吧?」秦悠淨對著剛剛跑出來的上官雲釋說道。
「呵呵呵……」上官雲釋干笑,「你叫我一聲老師,我能對你不好麼?」這時候賀濯陽和南焰冰賀晚晴他們都走了過來。
「林同學,我們又相見了!」賀晚晴笑嘻嘻的說道。
「是很有緣呢!」林雅非冷冷的說道。
「呵呵呵,別那麼生疏嗎!」落澤陽笑道,真是劍拔弩張呢!小淨好不容易找個如意郎君,他可不想搞砸了。「之前也是為了讓你看清自己的心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你可別放在心上!」
「好了好了,都進屋吧!」這時候賀濯陽開口說道,「為了見你我可是能召集的都召集了!你看我對你們多好!」
「賀濯陽,你就是一天不整我就覺著不快活是不是?」秦悠淨苦著一張臉說道。
「怎麼?小淨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們嗎?」突然另外一個略嫌哀怨的聲音響起。
秦悠淨眼前一亮,立刻跑過去抱住了來人,「天啊,你也在家啊,我好想你!」
「這也是你們兄弟?」林雅非問。
抱著秦悠淨的賀隨風咧嘴一笑,「非常感謝你拐著彎夸我年輕,不過我可不是他們的兄弟,我是他們的小叔叔,小淨的小舅舅。」
林雅非明顯一呆,這個小叔叔是不是也太年輕了。
「好了,別再門口傻站了,趕緊進屋吧!」賀隨風拉著小靜率先進屋,曾經假扮情敵的落澤陽則領著林雅非一同進屋,賀濯陽挽著上官雲釋則最後進屋。
「把你嘴上的口水給我擦干淨!」賀濯陽聲音冷冷的說道。
上官雲釋一愣,然後直覺的伸手去試,然後抬頭瞪著他,「我哪有掉口水啊!」
「沒掉嗎?」賀濯陽也盯著她仔細的看了一下。
「是啊!」怕他不信,上官雲釋還特意將手伸出去給他看看,「看,哪有口水!」雖然是個美人但是也只是個孩子好不好,雖然只比她小四歲,但是她還是喜歡成年人的好不好,就像她從沒對過小陽口水一樣,她只對過莫鳳麟流過一次口歲。還有自家相公。
「這里有!」賀濯陽仍舊非常嚴肅的說道,然後趁她不解之際,低頭吻上她的紅唇。
這廂情濃蜜意,那廂目瞪口呆,秦悠淨這是見識到了,賀濯陽有多大的能力,只是用的著麼?把這麼多舅舅都給喊回來?事已至此,秦悠淨也沒有辦法,只能拉著林雅非挨個的問好。最後定在賀老爺子的面前。
「外公好!」
「呵呵呵……好……很好!」賀家的大家長賀老爺子狀似非常滿意,非常樂呵呵的笑著。
「來,過來這邊坐!」其中一個婦人對著林雅非招手道。
林雅非看了一眼秦悠淨,然後慢慢走了過去,呃……剛剛秦悠淨介紹這位是……哦,大舅媽南卿,長得很普通,至少在賀家人面前是徹底的被壓下去了。可是她的笑容卻很溫暖,讓人一見著就很親近。他到她的身邊坐下,身旁是另外一位舅媽徐翊潔,她看起來很年輕,怎麼說呢,靈動,一看就是那種玩心很重的人。她的隔壁就是落澤陽的媽媽洛雪然。是一個端莊高雅的人,與賀濯陽一樣,像個貴族。
「難怪小淨會選中你呢,和小陽一樣美!」南卿笑著說道。
林雅非與落澤陽對看一眼,然後非常默契的選擇沒听見,漂亮?那個男生喜歡這樣的形容詞用在自己的身上?
「對了,你以後想做些什麼?」徐翊潔問。
于是三堂會審開始,賀濯陽摟著上官雲釋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自己的幾個嬸嬸伯母從林雅非的個人情況以及家庭學業,愛好志向以及婚後有何打算等等一個一個詢問,是不打算放過一絲細節。林雅非實在有點吃不消,屋里的人除了那些兄弟和那個大家長其他沒有一個人願意放過他,有些問題他哪里想過?比如結婚之後在哪里定聚啊,在哪里舉行婚禮啊,去哪兒度蜜月啊?天啊!他還有兩天才滿十八歲,哪里會想到結婚這種事情?一不小心瞄到秦悠淨和她的那幾個兄弟在那里偷笑,他卻只能狠狠的偷瞪他們一眼,太不仗義了,他們在那邊吃水果看戲,只有他正襟危坐小心翼翼的回答問題。
「你們以後打算要幾個孩子啊?」南卿又問。
白淨的臉差不多要紅透了,林雅非不得不出言提醒,「舅媽,那個……。那個我還十八歲未到!」現在說孩子是不是有點早了?
「可是冰兒就是我十八歲的時候生下來的啊!」南卿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
「咳咳……」嘴里剛嚼碎的隻果全數噴了出來,秦悠淨臉被嗆得通紅,另一個當事人南焰冰則稍微好一點,只是把剛喝到嘴里的水給噴了出來,卻也在不停的咳嗽。上官雲釋非常好心的替秦悠淨拍著背,小陽則在一旁幫忙南焰冰。
其他人皆是一愣,最後只能忍著滿肚子的笑意,南焰冰的老爸,賀濯陽的大伯除外,哭笑不得的瞄了一眼自己的老婆,然後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南焰冰非常無奈的看向自己老媽,拜托,以後這種不是很有教育意義的事情就說給自己听好了,不然說給老爸听也好啊,不用對每個人都說,這樣很丟臉耶!
南卿才不理他們呢,她又沒有說錯,遲早得要孩子啊,早點生他們還可以幫忙帶帶啊,真是笨蛋。
林雅非覺著自己的臉不再像之前那麼熱了,應該不紅了吧!這才在南卿期待的眼神之下非常認真的回答道︰「兩個吧!一個男孩一個女孩!」應該沒錯吧,其實他是沒所謂啦,男孩女孩不都一個樣麼,只是他自己也只是個孩子吧?舅媽,你就放了我吧!
就在這時,中途退出拷問的二舅賀樂清從廚房里走了出來,放開嗓子大吼一聲,「好了好了,飯好了準備開飯!」
這無疑是一個大好的消息,林雅非差點感動的熱淚盈眶,終于可以結束拷問了。
賀家的餐桌幾乎又會議桌那麼大,而餐桌上的氣氛卻不若一般有錢人家那麼講究,至少他們很隨意,很輕松,林雅非很喜歡這種感覺,很溫暖像家一樣,看著碗里堆的滿滿的菜,這些都是就近的人幫他的。
「趕緊吃,浪費可不好!」秦悠淨在林雅非耳邊小聲的說道。
林雅非瞪了她一眼然後乖乖的吃飯。
用完餐後,為了不讓林雅非再次落入那些長輩的手中,這幾個人才非常好心的把他拉到樓上。而二樓,幾乎一半的房間是賀濯陽在用。而他們現在就是在他的房間。
南焰冰坐在沙發上拿著一本雜志在看,賀晚晴則跑下去端水果去了,賀濯陽則摟著上官雲釋看著窗外的玫瑰園。落澤陽招呼林雅非坐下,然後自己跑到放在落地窗邊的鋼琴前。手指一扶琴鍵,難听的旋律就跑了出來。
「你想要展示你那個無與倫比的才會你就直接彈唄,還要暗示?」賀采育頭也不抬的損人。
林雅非笑了笑發現其他的人都笑了開來,只有落澤陽撇了撇嘴,但是也沒有要與他計較的打算,這個賀采育是除了賀濯陽之外最像王子的一個人,據說一直生活在國外,像英國的紳士一樣,文雅的笑容,斯文的談吐,高貴的氣質,卻原來在家人面前如此的不顧形象,相較起來,賀濯陽才是真正的王子,不是刻意,而是那種本身散發出來的優雅大方,而賀采育只是外人眼中的王子。
「來,大家吃水果!」賀晚晴端著水果走了進來,放在桌子上這才拿了兩個遞給上官雲釋和賀濯陽。
「你在想什麼?」上官雲釋問著一直望著窗外的賀濯陽。從下班他就直接來賀公館,所以那個放在新宅書房電腦上的那什麼書他還沒看見,所以今晚上是不能回去的了。否則她走得了才怪。
賀濯陽看她一眼,然後示意她看向玫瑰園的涼亭。
上官雲釋仔細一看,這才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秦悠淨,原來在這里啊,怪不得一吃完飯,自己男朋友都不要了就消失了。「她……」
「習慣!」像是知道她要問什麼,賀濯陽淡淡的說道。
賀晚晴從賀濯陽的書櫃上取來幾本厚厚的相冊,然後一群人在那邊神神秘秘的看。就連一旁在彈著鋼琴的落澤陽也停了下來跑過去湊熱鬧去了。
而上官雲釋就守著賀濯陽,賀濯陽摟著她走到外面的陽台上,那上面有個長椅,兩個人就坐在上面。
上官雲釋歪著頭枕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問,「為什麼會有這個習慣!」
「爺爺說,秦悠淨是一個極容易受傷的人,」賀濯陽淡淡的說道,「一開始我不信,也沒有人會信,直到小姑姑出事那天,所有人才發現這是真的,那天她打傷了醫院里所有靠近她的醫生護士,差點就毀了醫院也毀了葬禮,後來賀家的人輪番和她打直至精疲力竭才昏了過去,昏睡了三天醒來的時候尸體已經火化,那時候她所表現的慌亂讓每個人都不忍去看,你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整個人都亂了,每個人都看著她,而她就呆在這個玫瑰園,花摘了扔扔了摘,直至最後人們才看出她在泡茶,小姑姑最喜歡花茶,以前無論怎麼教她都不會,直到過了好久才看見她好像笑了出來,然後捧著杯子卻不小心跌倒在地,茶灑了一地,杯子也碎了,這下子好像所有支撐都碎了一樣,開始不住的掉眼淚,我要扶她起來她卻只是抱著我哭,家人圍了一圈,不知是該舒口氣開始該跟著傷心。
人們以為她只是在哭,她卻在我的耳邊說了很多話。
她說,小姑姑曾經說過,如果哪天她的女兒也能泡一杯茶給她喝,她就算是死了她也會回來享受的,可是她好笨,泡了一天都泡不小姑姑喜歡的味道,她說,大陽,是我難受還是曉晨難受,是我死了還是她死了?
她說,大陽我不想發瘋的,可是我控制不住,我知道他們沒有錯可是我還是在怪他們。
她說,大陽我該怎麼辦,要是以後我笑不出來了怎麼辦?
她說,大陽,我又讓他們傷心了是不是?是不是很不听話,大陽,以後你們都不要受傷了好不好?我現在沒辦法笑也沒辦法說我沒事了,你抱我回去吧!
她說,曉晨真的沒有了是不是?直到我點頭她才閉上眼楮,仍幾是不斷的掉眼淚……」賀濯陽摟著上官雲釋盯著那個趴在石桌上的秦悠淨,似乎在講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讓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後的听眾為之一震,其中以林雅非與賀采育為最。
林雅非一直以為那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神經粗到不知什麼叫臉紅,他無法想象她曾經歷過那樣的曾經以及那樣的痛。
「那時我沒有回來!」賀采育說道,那時他正參加比賽,沒有趕得上回來。
「這也是爺爺沒有對你下處罰令的原因,當時大家都圍著小淨並沒有想到你,所以你才逃過一劫。」南焰冰淡淡的說道。
這時上官雲釋突然站了起來。
「你要干嘛?」賀濯陽抬頭看她。
上官雲釋指了指玫瑰園,然後便越過眾人向外面跑去。幸好賀濯陽對她講這麼一番話,否則她突然走了,秦悠淨會不會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