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翎討厭看到魔音每次都都一臉高深莫測的月復黑模樣,所以她故意拿他最討厭听到的事情激他。
誰想魔音不怒反笑,一步一步的朝宋翎逼過來,劍南天想沖上前去,卻被他一瞪,那雙眸中射出的寒氣如萬年寒冰般登時讓劍南天愣了一愣,怔在原地。
宋翎以為他因為惱羞成怒要對自己做出不利之事,忙揚起手警惕道︰「你想干什麼?不過是開了個小玩笑,你不會那麼小氣吧。」
魔音已經逼近宋翎,距離她不過一尺距離,他的瞳孔微縮,嘴角卻露出魅惑笑容︰「這些人豈配做孤的魔妃,孤要娶魔妃,也要娶像老朋友這樣的。」
若不是他冷眸中透出來的萬年不變的寒氣,宋翎還以為這魔音又是鳳凰變的。她忍不住退後幾步,哼道︰「你在開什麼玩笑?」
誰知魔音得寸進尺的靠過來,身子幾乎要貼在她的身子上面,還似笑非笑道︰「難道老朋友覺得孤是個喜歡開玩笑的嗎?鳳君氣數已盡,戰神只是個不解風情的冰塊臉,他們哪比得上孤,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久以後,這三界也要被孤踩在腳下。老朋友難道不想當孤的魔妃,與孤一起享受這曠古爍今的至上榮耀嗎?」
這小魔君能不能得到曠古爍今的榮耀宋翎不知道,但他的野心和吹牛皮的功力那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只是他為什麼要說鳳凰氣數已盡,鳳凰風華正茂,意氣風發,就算所有人都失敗了,頹廢了,猥瑣了,鳳凰永遠還是那個談笑風生的鳳凰,永遠不會被任何困難所擊倒。
于是宋翎沒好氣道︰「這些榮耀我自然喜歡。可是我沒有戀童癖怎麼辦?」
魔音臉色登時沉了下來,他突然一把扯過宋翎。宋翎以為他終于忍不住要打他,忙揚起手要劈向他,然而她的手很快被魔音抓住,她的腰竟也被他摟住。
「老朋友一直說孤是小孩子,孤現在不妨就讓老朋友試試看看孤到底是不是小孩子!」
說完他竟作勢要吻向宋翎。宋翎一驚,伸出一腳就要重重踢向他,但她還沒行動,那劍南天就一個大力把魔音拉開,他把宋翎護在身後,對宋翎冷道︰「還請魔君自重。」
魔音先看了一眼劍南天,又看了一下在他身後的宋翎,嘴角又露出邪邪的笑容︰「先是鳳君,後是戰神,現在又是劍仙。看來老朋友的魅力還真是大,孤可要加把勁才行。」
「你說什麼?」宋翎登時氣得站出來,這小魔君實在是太可惡了,如果她再不給他點顏色瞧瞧那她就不是龍而是蟲了。
誰知魔音開懷一笑︰「這地方倒是不錯,老朋友和劍仙還是先住著吧,孤還有事,明日再來看老朋友。」
說著他就推門出去了,那黃衣小姑娘也跟著他一起出去。他們前腳剛離開,宋翎後腳就趕緊打開房門,回頭對劍南天道︰「這小魔君居然沒有設什麼法將我們困住,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離開吧,我可不想留在這兒當他的客人。」
劍南天皺眉道︰「只怕沒這麼容易。」
劍南天雖然這麼說,但還是跟著宋翎一起出了房門。房門外就是這座莊園的小院,連同小院四處的都是一條條石子路。這一條條石子路都是用鵝卵石鋪成,看上去也沒有什麼奇異之處,但宋翎發現自己沿著石子路走,卻怎麼都走不出那條看上去並不大的院子。
劍南天道︰「看來這院子是被人破了陣法了。」
宋翎道︰「既然走不出去,那看看能不能飛出去。」說著她就飛了上去,然而身子剛剛一躍,她就被空氣中一道無形之牆給彈了回來。
宋翎在地上很不雅的摔個狗啃黃金,但除了身上被石子咯得痛之外,她更多的是懊惱。這小魔君果然不跟她玩個陰的就不舒服,不過就算這樣,她也絕對不會乖乖就範。
劍南天見宋翎摔倒,忙要過來扶她。這劍南天雖然是劍仙,但好歹也是個美男。在美男面前丟臉,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囧的事情麼?為了維持自己的最後一點形象,宋翎自認為很優雅的擺了一個漂亮姿勢從地上跟個皮球似的彈了起來。然後咳了一聲道︰「哈,我方才明明看到這石子路上有一個像是妖怪的東西來著,怎麼我一撲上去那妖怪就不見了?難道那妖怪會遁地術就這樣逃了?」
劍南天抑住嘴角忍不住就要溢出的笑意,「那姑娘要不要回去?他既是魔君,設得陣法定也不一般。只恨在下學藝不精,剛剛看了許久,也破不了。要是我的主人蘇涼安在這就好了,他對于奇門異數之事最為擅長。」
原來蘇涼安還有這個本事。這麼說,他定也能輕易破除花潭給他們設下的重重陣法,只是不知道他和桃染究竟到哪里去了。
宋翎嘆口氣,但願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現在沒了別人,宋翎也不想就這樣憋屈的被小魔君困住,只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劍南天見宋翎低著頭正揪揪這株花草,瞧瞧那座假山,不由好奇道︰「姑娘這是在做什麼?」
宋翎又揪了揪一株草,卻力氣一大不小心把整株草連根拔起。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魔界的無論花草樹木都會化成精靈。宋翎念了一句罪過,忙把這株草栽回原地,一邊看著一臉愕然的劍南天道︰「書上經常說好多陣法都是其實都是通過草木花石移動,我來試試隨便移動一下這些花草,看看能不能破了這個陣法。」
說著她把最後一掊土往方才那株草上重重一蓋,誰知剛把土培上,那離這株草最近的一座假山像是突然裂開一般發出「 嚓」一聲巨響。
宋翎一愣,忙站起來盯著這座假山的變故。只見這假山在 嚓一聲之後,在中間就裂開了一條縫隙,然後縫隙越來越大,最後就變成了一個幾乎可以容納三人進出的洞口。
劍南天驚喜道︰「這便是出口了。姑娘真是學識淵博,竟然能破了魔君親自設下的陣法!」
宋翎不敢置信的盯著那個洞口,這歪打正著的也太神奇了吧。听到劍南天的夸贊,她更是得意洋洋道︰「那咱們還等什麼,趕緊出去吧,待會那小魔君追上來就不好了。」
兩人進了假山的洞口之後,在假山上面突然站著兩個人。一個是魔界將軍大鵬鳥,另一個正是剛離去不久的魔音。
大鵬鳥垂眸看著又恢復原樣的假山︰「真想不到這龍女居然能破了陛下的陣法,此女果然禍患無窮。陛下,要不要末將追上前去將龍女誅殺,然後奪回璇劍。」
魔音邪邪的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又是寒光無限,登時讓大鵬鳥不再敢抬頭。魔音哼道︰「將軍好大的魄力。但將軍可知她是水靈珠的主人,殺了她,孤豈不是永遠都得不到水靈珠?何況,以她今時今日的功力,將軍難道以為單憑將軍一己之力,真的能殺的了她麼?」
大鵬鳥不甘道︰「可是陛下,這假山里面的通道可是通向……」
魔音揮手打斷他的話︰「讓她知道也好,也好讓她有了心理準備。將軍放心吧,她就算再厲害,也絕對逃不出孤的五指山。」
這邊魔音又在實行什麼月復黑計劃。宋翎卻全然不知,以為自己已經順利逃月兌魔音的掌控。那假山果然是一道通向外面的出口,她和劍南天一進去,里面就有一條狹窄的小道,雖然現在還是大白天,但這小道卻很是昏暗,只能勉強看到五步以內的景象。
這小道很是蜿蜒曲長,他們走了許久都沒走出去,但路卻似乎越來越寬起來。宋翎一直看著兩邊的情形,突然腳下被什麼東西咯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低頭一看,原來是石階,再仔細一看,一條長長的又寬闊的石階正通向上方。
她和劍南天沿著石階一步一步的走上去,在快到石階盡頭時,劍南天突然停了下來。
他一停宋翎心中也跟著一緊,忙問︰「是不是那小魔君或魔族的人追來了?」
劍南天搖頭道︰「是在下問到了仙氣。」
仙氣?宋翎愣了一愣,這明明是魔族的地盤,哪里來的仙氣?她心神一動,「難道是鳳君他們找到這里來了,而石階就通向外面,所以他們就在外面等著咱們?」
說完她就迫不及待的快步走上那石階的盡頭,那里果然有一個出口,宋翎以為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但進入那個出口她卻登時驚住了。
只因在她眼前的並不是鳥語花香的外面世界,而是一個起碼有將近一千平方米的石室,石室中間有一個大水池,水池中的水如血一般的紅及觸目驚心。而在水池周圍立著八根柱子。每一根柱子上都綁著一個人,而這八個人,竟然是落雲觀那些道長,其中綁在正北端的就是她新收的小弟宋俞的師父,落雲觀的掌門靈丘道長。
宋俞說落雲觀的道長被魔族給抓了起來,想不到竟然被抓到了這里。怪不得劍南天會聞到仙氣,這些道長雖然不是純仙之氣,但常年修道,身上自然帶著仙氣。
這幾個道長被綁在柱子上,個個都是緊閉雙眼奄奄一息的。宋翎走到靈丘道長面前,輕聲喚道︰「靈丘道長。」
靈丘依舊緊閉雙眼,似乎壓根就沒听到她的話。
劍南天走到她面前道︰「看來這些道長都是元氣大傷。姑娘,咱們還是先救人再說。在下救一半,姑娘再救另一半。」
但是綁著這些道長的明明看上去只是一般的粗麻繩,但是宋翎怎麼解也解不開,連用掌力都劈不斷。那邊劍南天也是。他對宋翎道︰「這些劍身異常堅固,不如在下化作劍身,姑娘舉起來再劈一下試試。」
宋翎點點頭,待一道青光劃過,劍南天全身化作一把青色寶劍。宋翎舉起璇劍劈向靈丘身上的麻繩,璇劍不愧是上古神劍,一劈下去就發出一聲轟的巨響,但這巨響不是從麻繩上發出來的,也不是從劍身上發出來的,竟是從腳下的那個血池水中傳來。
這聲巨響過後,一道直逼石室頂部的血色池水飆射上來,那石壁登時腐蝕了一大塊。宋翎突然想起了魔界那詭異的天河水,當日蝶依為了東旭殉河時,一跳下去她連骨頭都沒有剩下。可見天河水有多麼強大的腐蝕功能,莫非這血池水就是從魔界天河水來的?
宋翎為了避免這些池水濺到那些昏迷的道長身上腐蝕他們,連忙結起結界將這濺起的池水阻擋在結界之外。
然而這結界很快被沖破,只因在池水中突然飛出一只通體血紅的怪獸,它一飛出來就張開血盆大口向宋翎撲來。
宋翎連忙揚起璇劍抵擋這怪獸的進攻,青色劍光劃過,這怪獸也被打落在血池水中,但它並沒有被沉下去,只是四腳踏在池水面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天河水能融化鋼鐵,這怪獸非但沒事反而能在上面浮起來,實在神奇。宋翎總覺得這怪獸看起來很是熟悉,再仔細一看,竟是那只被魔音從花潭手中搶走的水麒麟。只是這麒麟以前是通體雪白色,現在卻全身都成了滲人的血紅,而且它身上透出的煞氣,已經成功的把一只神獸變成了凶獸。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