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前十分鐘,顧淵來教室看了一遍,全班已經來了四十五個同學了。一分鐘,來了一個。再下一分鐘,來了五個。沒到的同學陸陸續續都到了。最後打上課鈴的時候,只有一個座位還是空著的。顧淵知道,那是徐萸漫的座位。
興許是昨晚玩得太晚,起晚了。顧淵心里想。也許下一分鐘徐萸漫就到了。
第一節課結束了,徐萸漫都還沒有來。顧淵拿出電話,撥打了徐萸漫的電話。電話里面是那首,因為愛情。顧淵平時也比較喜歡這首歌,但是今天他無心欣賞這首歌。一首歌快要結束了,只听手機里面傳來冰冷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顧淵掛斷電話,又撥。還是一樣,一首歌快唱完,還是那個冰冷的女聲。掛斷,再打。掛斷,再打。掛斷,再打。顧淵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打了多少個電話。
終于,被人接起來了。「喂?誰啊?」
顧淵听見電話那頭無法掩飾的虛弱疲憊,忽然,覺得心里那根緊繃的弦,斷了。
「是我,顧淵。」
「哦,顧淵啊…顧老師?咳咳。」
「你生病了?」顧淵語調高了一分貝。
「別吵,我睡覺。」
「喂…喂?」電話還是通的,那頭就已經沒有人回話了。顧淵沒有急著掛斷,而是听著徐萸漫的呼吸聲。
顧淵今天沒課,開了車打算去找徐萸漫。從電話上听來,徐萸漫很虛弱,可能是生病了。他最為班主任,是應該去看看的不是?其實,顧淵心里究竟是怎麼想的,誰知道呢。
顧淵心亂如麻,想快些到徐萸漫的家。天不從人願,居然堵車了。沉穩的顧淵心里卻很煩躁。等了快一個小時了,還在堵。顧淵按了按喇叭。按下去後,顧淵自己都覺得是不是太緊張了?
也許是顧淵按喇叭的聲音成為了一根導火線。大家也覺得不耐煩,開始頻繁按起喇叭來了。
眼看著堵車一時半會兒是疏松不了。顧淵找了一個人幫他把車子開回去,自己則下車走路。
還好徐萸漫家離學校並不遠。堵車挺在那兒那會兒,都可以走一個來回了。真是失誤啊,現代人都依賴車,實際有時候車真不是很好的代步工具。
車開了一段路程,顧淵只走了十幾分鐘就到了華陽小區。
這一次,顧淵順利地進去了。顧淵沒有听見他進去後守衛大叔說的話。
看著顧淵的背影,守衛大叔的八卦因子又出來了。「還好這家伙來了,不然肯定收拾他。潛了漫漫難道不負責嗎?怎麼可能?」這次終于讓年輕守衛听見了。
「叔?潛是啥意思呢?」
「潛都不懂?自己找度娘去。」
「叔,度娘是誰啊?」
「笨蛋。」
「叔,你還沒告訴我度娘是誰呢。我認識嗎?」
「……」
「誰啊,這麼煩!一直按門鈴!這個月房租不是已經交了嗎?剩下的錢還買了一件衣服呢。」徐萸漫困難的睜開眼楮,再搖搖晃晃地走過去開門。
門一打開,顧淵就看見徐萸漫穿著卡通睡裙就走出來了。睡裙是很早以前就買了的吧,不然怎麼會這麼短,剛剛遮住大腿根部。那白晃晃的大腿,就這麼一覽無余地讓顧淵全部都看見了。
「生病了?」顧淵知道這話是白問了,徐萸漫臉那麼紅,走路都快走不穩了,不是生病是什麼?
徐萸漫沒有回答顧淵,她根本就沒有听見顧淵到底在說什麼。打開門,徐萸漫就往房間走。
沒走兩步,就真的站不穩了。
幸好顧淵及時把徐萸漫接住了,不然徐萸漫就會和她家地板來一個親密接觸。觸踫到徐萸漫的肌膚,顧淵皺起了眉頭。「怎麼這麼燙?」
顧淵把徐萸漫橫抱著回了徐萸漫的房間。把徐萸漫放在床上後,顧淵從徐萸漫的床頭找了些簡單的感冒頭痛藥喂徐萸漫吃下。然後給徐萸漫害好被子。
做完這一切,顧淵並沒有離開。反而把徐萸漫電腦桌前面的椅子搬在床邊,坐下。掏出手機給徐萸漫拍了一張睡美人的照片,然後打電話。
「阿越,有事讓你幫個忙。」
「我們顧淵大帥哥第一次讓我幫忙呢,說什麼也幫。什麼事?」
電話那頭,是張章越。
「找個醫生過來,我把地址發給你。」
「誰生病了?」張章越有些緊張,以為是顧淵生病了。但是想到顧淵說話的聲音並不像是生病了的樣子,才放下心來。
「這你就不要問了。掛了。」顧淵掛斷電話,就坐在床邊看徐萸漫。顧淵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看徐萸漫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柔和。
顧淵是第一次進徐萸漫的閨房,當然免不了好奇地打量。
徐萸漫的房間並不像很多她這個年齡的女孩子,房間的顏色是粉紅色,到處堆滿了毛絨玩具。徐萸漫的房間很簡單。牆就是簡單的白色。一個衣櫃,一個書櫃,一個電腦桌,一張床。沒有別的多余的東西。玩具也只有一個,一只人一樣大的熊。這只熊幾乎佔據了床一般的空間。
看見那只熊,顧淵的眼神變得幽深。
門鈴響了,顧淵猜想是張章越幫忙請來的醫生。打開門,卻不是。
「請問你是?」顧淵看著門外這個和他年齡差不多大的男人,問道。
「我是來找漫漫的,她人呢?」慕長風可是一點都不客氣。這是誰?怎麼出現在漫漫的家里?
「你是她什麼人?」顧淵皺眉。最近他皺眉的次數可是多了太多了。
「你又是誰?」兩個一樣大的男人,不一樣的風格的男人,針鋒相對。強勁的氣流不斷地在兩人之間穿透。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來看漫漫的。」慕長風似乎不想和顧淵多說什麼,越過顧淵就走進徐萸漫的房間。
顧淵跟在慕長風後面,還沒清楚怎麼回事呢,就被慕長風突如其來的一拳給打中。
慕長風那一拳是用盡他全力的,顧淵也沒有任何準備。生生地挨下了慕長風這一拳。顧淵踉蹌了幾步,還好穩住了身子,並沒有摔倒。
顧淵動作極優雅地擦掉嘴角的血跡。他向來不打人,可是別人都欺負在他頭上了,還忍氣吞聲沒有表示就不是男人了。更何況是在他不明原因的情況下挨的這一拳。顧淵緩步走到慕長風面前,也揍了慕長風一拳。接著,就是你一拳我一拳地打起來了。
當然,在他們還沒有打過癮,不過是兩人都掛了些彩的時候,門鈴又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