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言燁帶著月月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了,一來因為腳軟的月月根本就走不了路,二來,剛嘗到滋味的言燁哪里會舍得離開,在酒店多好,沒有人打擾,家里有那個時不時冒出來的言斌,自己被多打斷幾次,真怕影響以後的性福。
當兩人一臉甜蜜的踏進客廳,就對上福嫂焦急的神情,言燁眉頭一皺,「福嫂,出什麼事了?」
「二少爺,小小姐,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宛如看到救兵般迎了上去,這兩天看著大少爺越來越沉的臉,二少爺電話也打不通,房里還有一個不肯吃藥的病人,福嫂也只能暗暗著急,「你們快去看看小少爺吧!」從昨天到現在都發著熱,不肯打針也不肯吃藥,連大少爺都無計可施,可真是急壞她了。
「言斌怎麼啦?」
「哥哥怎麼啦?」一听這話,兩人齊聲問道。
「唉!你們上去看看吧!這孩子生病了也不治療,整個人傻傻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福嫂嘆息了一聲,擔心的說道。
月月一听言斌病了,抬腳就往樓上跑,卻被言燁拉住,「你先回房間換身衣服,我先去看看。」多少知道言斌的癥結所在,所以兩人還是不要一道出現的好,省得更加的刺激他。
月月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眼身上皺皺的衣服,還有幾粒扣子頭月兌落了,臉上一紅,羞澀的點點頭,一溜煙跑回了房。
言燁收回含笑的眼神,對上一旁若有所思的福嫂點了點頭,走向言斌的房間。
推開門,見到躺在床上整張臉泛紅沒有生氣的人,好看的眉頭挑了挑,一步步走到床前站定。「有必要這樣嗎?」
床上的人淡淡的看了言燁一眼,對他的話沒做回答,沒有表情的閉上了眼楮,等,等了一天兩夜,那道嬌俏的身影還是沒有出現,卻等來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你已經算是一個成熟的人了,這樣的表現不覺得幼稚嗎?還是、、」冷眼看了眼閉上眼不理睬的人,吐出了一句算的上殘忍的話,「還是想博得同情!」
床上緊閉這眼的人聞言,猛的睜開了眼楮,被燒得有些紅絲的眼楮射出懾人的光,那眼神恨不能廝殺掉眼前的人,胸口起伏的頻率顯示出內心強烈的怒氣。但還是沒有開口,兩人就那樣對持著,直到門口傳來敲門聲,言斌渾身一震,略帶狼狽的閉上眼,將頭埋進枕頭里。
「哥哥怎麼樣了!」看不清言斌的臉,以為他睡著了,月月放輕了腳步,低聲的問道。
見月月換了一聲長衣長褲,言燁了然的笑了,揉揉那披散著發的小腦袋寵溺的道,「你陪陪他吧,我去叫醫生。」他相信有月月在,這個別扭的男人也堅持不了多久。
「嗯!」等言燁出去帶上門,月月才慢慢的走到床邊坐下,以為言斌睡著了,想幫他將被子拉好,剛一動,那埋在枕頭里滾燙泛紅的俊臉露了出來,一雙帶著幽怨的眼神就那麼直直的看著月月。是的,是幽怨,月月暗笑自己怎麼想到了這麼一個詞。不過言斌的眼神真的很奇怪。
有些訕訕的收回手,改為放到了額頭上,手底的滾燙讓月月忍不住擔心,「哥哥,你怎麼生病了,而且還不肯看醫生。」
言斌就那樣看著月月,對她的話視若無睹。
「怎、、怎麼啦?」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月月挪了挪身子坐正,低頭看了眼自己,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啊!「哥哥?」沉默的言斌讓人看不懂。
「我、、我去幫你倒點水!」按捺不住,月月起身想避開。
一只滾燙的大手拉住了她的柔夷,「別走!」沙啞的聲音低低的傳出,整個人為了拉住她,有一半身子掉到了床外。
「你、、快躺好!」月月連忙回身將他的身子往里移,見他還是緊緊的拉著她的手,無奈的說道,「你快躺好,我不走,就在這里陪著你。」
「真的!」如小孩般睜著眼楮,看得月月想笑,這個哥哥生起病來居然變得這麼可愛,隨即認真的點點頭,「真的!」
得到她的回答,言斌躺回了床上,但是那抓著月月的手卻沒放開。一雙大眼就那樣定定的看著月月,好似想將她看進心里去,又好像擔心她會離開。
月月隨他拉著,一只手幫他掖好被角,大眼不贊同的掃了言斌一眼,「哥哥,听福嫂說你生病都不看醫生,為什麼啊?」
听到她的問話,言斌悶悶的垂下眼眸,將那絲痛苦隱進眼底,他能說什麼,是跟她說自己心里的痛比這發燒還嚴重,還是說自己是想以此來折磨自己那顆破裂的心。當那一分一秒的時間過去,他的心也一分分的冷卻,接著就是劇烈的痛染滿整顆心房,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碎成無數片,直到死去。那一刻的自己真的想就這樣死去也好,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去在乎。就在自己即將沉入黑暗的深淵時,沒想到卻是父親的一襲話讓他的心有了波動。
當自己也不記得是第幾次拒絕家庭醫生的看診時,一向不怎麼多言的父親滿含怒氣的沖了進來,那還是自己第一次見到父親對自己生那麼大的氣,直接拉著他的衣領將他扯了起來,「你以為自己現在是在干嘛?想尋死嗎?你這個樣子死掉卻讓人家都不知道你是為了她,這樣值得嗎?我不知道你現在是想怎樣,但是我要告訴你,言斌,作為一個男人就要能承受壓力,愛情是很美,也可以說是一個人的精神支柱,但是,沒有努力就放棄的愛情,那不叫愛情,那叫懦弱。現在你看見所愛的人投進了別人的懷抱就這樣了,你有沒有想過,當你愛的人離開你,讓你永遠也看不到的時候,讓你連嫉妒都無處可施的時候,那才是真正的痛苦。愛一個人不是一定要佔有,看著她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你好好想想吧!」激動的說了一大堆話,言瑞峰看了眼驚呆的兒子,臉色復雜的轉身離去。顯然這番話也惹起了他心底長久的抱憾,腳步有些不穩的離開。
當時的自己真的被震撼了,沒想到一向冷靜的父親對感情居然有這樣一番領悟,要說他是冷情的怎麼可能。或許父親也跟自己一樣,愛上了不該愛的人,不然,在商場上那麼強勢的父親怎麼可能會為情所困。這樣一想,有些明白了父親和母親間的淡漠。一段沒有感情的婚姻哪里會有幸福,何況有一人還將自己的愛給了別人。言斌在為母親嘆息的時候也回味著父親的話。試想著有一天,月月回到了她的世界,自己窮極一生再也看不到她時,自己該怎麼辦。
想到那種可能,深深的恐懼將他圍住,光想想就如此難受,要真到那個時候,自己絕對會萬念俱灰,活得猶如行尸走肉。這樣一想,現在這總嫉妒真的還算小兒科,至少自己還能時時見到她,哪怕是以哥哥的身份親近,也是好事。而且,听父親的話意,早就知道自己這份不倫的感情,卻沒明確的制止,是不是說自己還是有點希望的,畢竟,要真像老大說的那樣,月月也不可能只有一個男人,只要自己陪在他身邊就算沒有回報,也很滿足了。
「哥哥?」得不到回答,月月嘟起了小嘴。
言斌回神見到月月嬌俏可人的樣子,心里一暖,手上一用力將她拉倒進自己懷里,淡淡的幽香,柔軟的身子,讓他的心一陣溫暖,嘆息的閉上了眼楮。是了,就是這樣的感覺,就是這種滿足的感覺,一顆痛著的心好了許多,貪婪的呼吸著月月身上的誘人味道。
「哥、、哥哥?」趴伏在言斌滾燙的胸口,月月不自在的動動,無奈腰上的手臂如鐵般無法撼動。
「別動月月,就這樣讓我抱一下。」就讓他任性一次吧,以後,只要她幸福自己也就滿足了。只要能看著她,陪著她,他願意埋葬自己的愛情。
「 噠」房門被推開,月月瞧見進來的人,著慌的掙扎著想坐起來,言斌淡淡的掃了來人一眼,慢慢的松開了手,如果不是顧及月月,他真的不想放手。
言燁愣了一下,神色不變,側身將身後的家庭醫生讓了進來。月月見狀連忙讓開位置,局促的站到一旁,不安的看向言燁。
言燁對著她輕輕一笑,轉頭對著醫生說道,「黃伯伯,麻煩您了!」對這位在言家呆了兩代人的家庭醫生,言燁還是比較尊重的。
「小燁客氣了。只要這小子肯配合就好了!」一邊拿出藥箱里的器具,一邊用責怪的眼神看著言斌。現在的孩子真的不听話,自己都跑了好幾次了,這小子就是那麼的固執,讓他都跟著擔心。
听著這話的言斌,不好意思的將頭偏到了一邊,本就泛紅的俊臉更加滾燙。
一番檢查後,因為發燒拖的時間比較久,有些肺炎的癥狀,開了些退燒藥,還給言斌打上了吊水。一切搞好後,帶著眼鏡的醫生打趣的說道,「現在想通啦,早吃點藥不就不受這些罪了。」
「黃爺爺、、」言斌被說得面上有些掛不住,不依的輕叫道。
「好啦好啦,你們年輕人啊就喜歡鬧脾氣,想當年你爺爺要是像你現在這樣任性,怎麼可能會有今天的成就。你們啊!還是太年輕嘍!」收拾好東西,老醫生略帶感懷的嘆息。
言燁含笑的看著言斌出糗,等到他被訓完話,才有禮的說道,「黃伯伯,謝謝你了,我送你出去吧!」
「嗯!還是小燁成熟些,你啊!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屁孩。」臨走還不忘教訓下言斌,讓月月在一旁看著言斌苦著的臉偷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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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言斌,俺都有些不忍心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