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幾人折騰完,已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在眾人的好說歹說下,雲梟勉強同意,讓孔昭為其換藥。
此刻,梵音正坐在離床邊很遠的一個凳子上看著雲梟,忍不住開口解釋道︰「其實,我剛開始也沒想到會這樣,今天他們踫巧正好過來,還是因為你而來,紙里包不住火,我在展家的狀況想必你也清楚,我確實需要一個把你留在這里的理由,所以……所以……」
「所以什麼?」
「所以……」梵音看著雲梟,臉色難的的紅了紅,撇過頭小聲嘀咕道︰「所以,對不起了!」
雲梟一怔,看著別扭的梵音,臉上升起一抹笑容,漸漸的,笑容越來越大,最後臉上笑得跟一朵花似的,勉力抬起手臂,對著梵音勾了勾手指,道︰「你過來?」
嗯?梵音愕然︰「干嘛?」
「給你!」雲梟把手臂伸道梵音面前。
「啊?」梵音愣了愣,「干嘛?」
「給你!」雲梟閉了閉眼,裝做出一副大義凜然,舍生取義的樣子,「你隨便模吧!」
「我……」梵音愣愣的看著伸過來的手臂,心中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情緒,認真地看了雲梟一眼,嘴角微微勾起,毫不客氣的將手伸了過來,在雲梟手臂上輕輕掐了一下。
「誒呦!」雲梟假裝吃疼的叫了一聲,夸張道︰「你欺負人!」
「怎麼會呢!」梵音同樣笑眯眯道︰「你可是我的姐夫啊!我怎麼會欺負你呢?再說了,這一番折騰,你沒感覺,你的胸口沒那麼悶了嗎?」
望著二人的神情,涵竹腦子里幽幽浮現了四個大字︰「打情罵俏!」
她再次搖了搖頭。她也知道自家的小姐自從那天之後病好了不說,還聰明了許多,所以此刻她心中有一個疑問便開口道︰「小姐,夫人為什麼剛才非但對您……不計較不說,還讓雲公子住在這里,托您照顧?」
听到此言,梵音三人對視了一眼,孔昭忍不住出聲道︰「小姐,夫人此次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
「所以嘛……」梵音伸了一個懶腰,長身而起︰「要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說著便要向外走去。
「你干什麼去?」雲梟道。
「我去松松筋骨捉捉耗子,你先好好休息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孔昭,你也早點休息,說不定,明天會有好玩的事情發生!」
看著梵音懶懶的跨出房門,雲梟望向一旁的孔昭︰「你不跟去?」
孔昭搖頭,半響,低聲道︰「小姐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小姐了,我相信她。」
雲梟皺了皺眉,感覺到很奇怪,正常自家小姐變得如此聰慧,不是應該感到欣喜和驕傲的嗎?為何在雲梟看來,孔昭此刻的語氣卻是包含著一分欣喜,兩分驕傲,三分傷感,四分懷念?
展家的人,真是奇怪!
展梵音也不回屋換什麼夜行衣,當然就算她想換,怕是這位正牌二小姐的衣櫃中也不會有。就這樣乘著月色,無視府內丫鬟的詫異神色,大搖大擺晃晃悠悠的走在院中。直至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才輕身提氣,以極快的身法借助院中的掩護,向二夫人所在的院落而去。
梵音輕輕的落到屋頂上,以極輕的手法揭開了屋頂上的一片瓦片,未發出一點聲響。她俯身低頭向屋內望去。
果然,房間內,二夫人和那個大小姐正坐在桌旁,那些丫鬟早已退下。
「糧,那個贊梵音四咋似她國風了!她巨爛則眼索沃!她……」
「芷兒!」二夫人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揉了揉眉心,將桌上的紙筆遞給展雲芷︰「你還是寫字吧!」
……
展雲芷愣了愣,憤恨的接過紙筆,氣呼呼的在紙上寫了起來,字字力透紙背,仿若將那紙當做成了展梵音一般。「娘,那個展梵音實在是太過分了,她居然這樣說我!」
錢鳳皺眉沉思︰「芷兒,你有沒有一種感覺,展梵音,她好像……頭腦很清醒!」
「什麼?」雲芷一驚,繼續寫道︰「娘,你是說……」
「沒錯!」錢鳳點了點頭,「我還疑,這個展梵音,她已經好了!如果事實真是如此,那她這次,怕就是故意挑釁了!」
「什麼!」雲芷先是一驚,隨後勃然大怒︰「這個賤人!我現在就去找她!」寫完,把筆一丟,就要摔門而出!
「站住!」錢鳳喝住展雲芷︰「芷兒,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凡事要三思而後行,你現在這麼沖動,如何能成為平南侯世子的心上人?成為侯府夫人?」
「心上人?侯府夫人?」梵音看著眼前的氣呼呼的展雲芷,還有她的嘴里的那兩個門洞,盡管她不以貌取人,但還是為那個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平南侯世子感到了一絲同情……
「糧,那贈嗎辦?」(娘,那怎麼辦?)
錢鳳看著展雲芷現在的容貌,面上閃過了一絲無奈︰「我們現在只是猜測,如何證實?」
想到女兒成了這個樣子的當天,她想要找老爺評理。可是老爺什麼也沒說,只是命人找人盡力醫治,對那個展梵音居然沒有一絲懲罰!惡狠狠的咬牙切齒道︰「賤人就是賤人,大人賤,現在連她的女兒也這麼賤,偏偏老爺還……」
「糧……」
「不過,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錢鳳面上閃過一絲得意︰「小賤人,你娘都斗不過我,就憑你?」
「娘,你有什麼辦法?」展雲芷回到桌旁繼續寫道。
「哼!芷兒,你說,如果讓天下人知道,那個聞名天下的三絕小姐在自己閨房中藏了一個野男人,那……」
雲芷一驚,隨即興奮起來,「娘,你是說……好!傻子加賤人,我要是展梵音,如果真的好了的話,一定會羞愧的想自殺!娘,您這計真妙,姜還是老的辣!我現在就去辦!」
「不急!」錢鳳不慌不忙道︰「過一陣子你大哥就要回來了,他在外面人脈廣,這件事讓他去辦!這次,不管那個展梵音瘋沒瘋,一定要讓她身敗名裂!」
盡管展梵音早已有了心里準備,可是看到她們母女二人的陰險嘴臉,心中仍然大怒,面上卻越發平靜,輕輕蓋上屋頂瓦片,在周圍又灑了一些塵土,確保不露痕跡之後,腳尖輕點,轉瞬間人早已到了幾丈之外。
「錢鳳,展雲芷,就先讓你們先得意幾天,既然你們一口一個賤人,過幾天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才叫真正的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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