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二刻。
一輛狹小的馬車從京城外的官道上駛來,緩緩的停在了一片樹林中。
早已戴上面具的雲影習慣性的看了一眼四周。
遠處蒼茫一片,天地間盡被一片白色覆蓋,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片淒冷的光芒。樹影灑在毫無人跡的雪地上,那些影影綽綽的黑影更為這深夜增添了一片詭異。
馬車中的白慕朗和梵音對視了一眼,梵音閉目往馬車上一靠。慕朗微微一笑,也戴上了梵音扮作雷音時所用的面具,走下馬車。
雲影退到一旁。
白慕朗看向了四周,最後將視線掃向了不遠處的一顆大樹後,提聲道︰「人我已經帶來了,為何眾位還不出來?怎麼,難道諸位還想毀約不成?」
白慕朗話音剛落,就听見遠方傳出一陣細響,地上那一片斑駁,但是卻很安靜的痕跡頓時被打亂,一如在場的人的心事般凌亂不堪,接著,兩個人影一前一後的從樹後緩緩走了出來。
為首那人身形瘦小,雖然蒙著面巾看不清面容,但是從他那提溜轉動的眼神中也可以看出此人就算不是頭腦精明,但是也定是一肚子的花花腸子。
後面的那個人則相對人高馬大了許多,手中拿著一把大刀,兩人試探性的向這邊走來。
那個瘦小的人在距離白慕朗他們三丈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看了看眼前的一幕,頓時一愣。
在他的心里,一直以為長生閣的殺手就算不像是傳說中的三頭六臂,滿身血腥的人物,也必定是個冷漠的,嗜血的,可怕的人,可是面前的這個人……
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靜靜的立于在寒風中,雖然衣著普通,但是卻遮掩不住他的自身的風華氣度,雖帶著面具看不清面容,但是那露在外面的標準的桃花眼輕輕一勾,在黑夜的映襯下,倒顯現出一種另類的勾魂奪魄……
風,輕輕吹起他那飛揚的發絲,烏黑的墨發調皮的流連在了他的面具上,他輕輕抬起手,捋了捋鬢角的發絲……
頓時,一只手展現了出來……
「咕嘟……」為首的那個瘦小的人立即咽了一下口水,眼中的緊張也立刻變成了驚疑不定……
雖然明明知道對面的人是一個男子,可是他的腦海中仍然冒出了這樣幾個字︰「手如柔荑,潔白無瑕……」
如果白慕朗此刻知道了那人在心中起的YinDang的心思,怕是會立刻化身黑暗修羅,雙手雙腳齊出,把此人就地改造成一白白胖胖的發面饅頭,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女敕如柔荑」……
「你就是雷音?」對面顫抖著聲音開口,不知是凍得還是嚇得還是激動的。
「沒錯!」白慕朗淡淡的聲音傳來,與他往日的聲線不同,此刻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另類的懾人的魅力。
「那,他是誰?」瘦子身旁的那個人高馬大向前走了幾步,指著一旁的雲影,粗聲粗氣的問。
「呵呵……」白慕朗輕笑了幾聲,低頭輕輕的踢了踢面前的一塊在雪地外面的石塊,看似放松,實則全身緊繃的用內力探查著周圍的一切︰「殺手也是人,這次任務難度重重,我自己沒有把握,自然就要找朋友幫忙!」
……
與此同時,京城門口。
孔昭和展君翊一人一騎,在城門口等待著,座下的駿馬在原地不安的走動著,打了個響鼻,在寒風中噴成了一團白氣。
「孔兄!」君翊斟酌著開口︰「你們是不是知道我妹妹的下落?」
孔昭微微一笑,卻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住眼神中的那淡淡的焦急︰「此事的確另有蹊蹺,小姐的身上帶著追蹤香,一會等雲梟回來了,我們追過去即可!」正說著,就看見雲梟從不遠處趕來。
君翊雖然有些疑惑,但仍知道此刻不是說話的時候,他壓下心中萬般疑惑,和孔昭還有趕來的雲梟一起策馬向前奔去!
「展梵音在哪?」白慕朗那邊,瘦子壓下心中的疑惑喊道。
白慕朗身形不動,抬眼看著對面的人︰「我很好奇,我吧展梵音交給你你們之後,我要怎麼做?」
瘦子和胖子對視了一眼,瘦子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繼續喊道「這些給你,你把人留下,就可以走了!」
「那可不行!」白慕朗想都沒想否決道︰「展梵音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要是落到你們手里,你們不懂得憐香惜玉怎麼辦?」
瘦子和胖子一愣,就算是豬腦也能听出白慕朗此刻的刁難之意,瘦子的眼珠一轉,心中有一股不好的感覺升起︰「那你說怎麼辦?」
「最起碼……」白慕朗一頓,眼光看向自己左前方的那一片沒有一絲人行走過的痕跡的平地上,眼中閃過凌光乍現︰「怎麼說,也應該讓那真正的雇主出來,露個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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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放假……在家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