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晴激動得手舞足蹈,看得夏若初直納悶。難道她與商式在一起就那麼奇怪嗎?就那麼不被看好嗎?難道她跟他不應該在一起嗎?
過了一會兒,關晴終于不那麼激動,笑嘻嘻地看著夏若初,說道︰「初初,喜不喜歡,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懂的!呵呵!」
夏若初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問道︰「懂什麼?」
關晴依然笑嘻嘻地看著她,重復一句︰「你懂的!」
我懂嗎?夏若初自問。是懂得自己,或是懂得商式,還是正值盛夏的青春?
……
對于渴望得到而不可得的事物,有些人會羨慕他人所擁有的,有些人會心生嫉妒,想方設法毀滅別人的幸福。
商式從森林公園出來,回到公寓,看到807門口站著一個人。那是一名女子,穿著高跟鞋,身著一襲湖藍色及膝連衣裙,婀娜的身姿,處處彌漫著美艷少婦的驚艷,略微蓬松的盤發更散發著優雅的氣質。
看著這個身影,他心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這女人是誰?他一步步走近,不斷自問,越發認真地打量她。
女人轉身,商式立即愣了一下。這個女人,他分明見過,在照片里,和夏若初坐在一起。她是夏若初的母親——何以姿。唯一的寶貝女兒不在身邊,何以姿是牽腸掛肚,這次終于忍不住要來看看,
何以姿見到商式,微微含笑,立即給人恬淡且溫馨的親切感。過我我他。
商式報以微笑,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走到808門口,心想︰「她就是何以姿?愛雅的總裁,夏若初的母親?她是來找夏若初的嗎?到807?難道她不知道夏若初跟我住在一起?」
「請問,你是住隔壁嗎?」何以姿問道。Pxxf。
「嗯!」商式點了點頭,又想︰「果然不知道。如果知道了會如何?會接受女兒和一個男子同居嗎?」
「那個,你就是商式吧!經常听初初提起你!」何以姿的語氣里充滿著贊賞。「她總是說學長很照顧她!」
「嗯!」听到這話,商式心中有些許甜蜜,經常被人提起不僅是一件幸福的事,而且證明她心中有他。
「哦!忘了自我介紹,我叫何以姿,是初初的媽媽!」何以姿指著807的門牌說道︰「這次出差,路過這里,忍不住過來看看,很不巧她不在家。我想,能不能請你幫忙把這些給她?」她提把手中的袋子提高一些。
「嗯!」商式又點了點頭。
「那謝謝了!」何以姿把袋子交給了商式,又說︰「還有,如果她問起來,就說是我寄過來的。千萬別說在這兒見到我!呵呵!」
「為什麼?」商式問道。
「我怕她上吊。」何以姿月兌口而出。
「上吊?」商式詫異。
「開玩笑的!呵呵!如果她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的,還望擔待些,睦鄰友好嘛!」何以姿說道。知女莫若母。夏若初從小就愛惹事生非,如今出門在外,少人管教,惹事是避免不了的。她一來擔心女兒受欺負,也擔心別人欺負女兒。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商式盯著何以姿的臉,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有著似曾相識的感覺。她身上的母性光芒深深地吸引著他。母親,偉大的名詞,無私的代表。他的母親亦是如此。見到何以姿,他更想起了已過世的母親——他深愛著的人。
「學長?」何以姿喚了一聲。許多時候,她都習慣跟隨夏若初稱謂別人,對于這個「學長」也不例外。
商式回過神來,說道︰「哦!她很和氣。」
「那就好!那就好!有你這麼好的學長,我就放心多啦!」何以姿總算有些安心。
在第一次見到夏若初時,商式就覺得她身上有著某種熟悉的感覺,還有她身上的味道,準確地說是洗發水的味道讓他想起了童年,想起了媽媽。如今見到何以姿,他才知道,她身上的感覺來自于她的媽媽。
對于母親,他熟悉而陌生。在記憶里,只有母親面容的模糊感覺,只知道她名叫何秋畫,喜歡拉小提琴,其他的一切無從得知。何秋畫過世之後,那個男人把所有東西都燒掉了,甚至一張照片都沒有。
這一刻,他做出了一個決定︰強烈地想要知道媽媽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她的身世,她的家人,她的過往,還有如何會與那個男人走到了一起。如果得知了這一切,他就會擁有親人,比如外公外婆,舅舅阿姨,表兄弟姐妹等等,就不會寂寞了。
「學長,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如果我家初初有調皮搗蛋的地方,得罪了你,你就對我說吧!給你帶來麻煩,實在抱歉!」何以姿又說。
「沒有,她很好!只是,有一次,我聞到她用的洗發水,味道很特別,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商式想,既然那種味道讓自己想起了媽媽,或許就是線索,就打听一下。
何以姿想了想,說道︰「哦!你說的應該是愛雅的香薰洗發水吧!」
「市面上有買嗎?」商式接著問。
「有啊!」何以姿說。
商式有些失望。如果是市面上有售的商品,就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根本就不是什麼線索。何秋畫身上有那種味道只能說明她也是用愛雅的產品罷了。
「不過……」何以姿接著說。「初初那套加了點東西。」
「什麼東西?」商式又燃起了希望。
「茶花精油。」何以姿笑了笑,自豪地說︰「這可是我們家的祖傳秘方!」
「祖傳秘方?」商式為之一振。既然是祖傳,既然是秘方,那就只有同一家族的人才知道的。何以姿姓「何」,何秋畫也姓「何」,那會不會是同一家族?
「那市面上有買嗎?」他接著問。
「當然有。」何以姿很直爽地回答。
既然市面上有售,那麼誰都可以買到,也就不具有特殊性的。他還想問清楚。
這時,何以姿的電話響了。「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她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喂!你好!嗯!是的!好好!就到!」何以姿始終洋溢著悠然的笑容。她掛斷電話,又說︰「同學,不好意思,我有急事,這個麻煩你交給初初吧!」
「嗯!」商式點了點頭。
何以姿道了謝就走了。商式看著她的背影,視線越來越朦朧,仿佛看到了當年媽媽漸漸遠去的身影。
「茶花精油?」他細細咀嚼著這四個字,覺得這就是線索,立即去愛雅專賣店買了一瓶茶花精油,打開細細聞了又聞,果然與夏若初身上的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同。
……
夏若初等不到商式就只好回來,而且還安慰自己他是因為有急事,一時走不開才會爽約。
當她走到依米花園大門外時,恰好見到商式從里面出來。她剛想迎上去,卻看到另一個女生也朝著他走去。那女生正是簡明珠。
她立即只住了腳步,緊接著閃到了一旁,好像做了虧心事要被人發現的樣子。
簡明珠走到商式面前,笑靨如花,羞澀中帶著驚喜,欣喜地挽著商式的胳膊,如小鳥般依偎著他,一步一步向不遠處那輛汽車走去。
事實大于雄辯。眼前的一切讓夏若初自我安慰的謊言不攻自破。她猛然想起關晴說的那句話︰你就不怕他被其他女生搶走?
「他們在交往嗎?」她不斷自問,心情降到了歷史的最低點,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家,把小提琴放好,就一頭倒下了床,輾轉發側,一會兒想著商式,一會兒想著周凌赫,一會兒想著簡明珠,如此循環往復,身上的幾處傷口隱隱作痛,胸口也悶悶的,始終無法入睡,又不想起床,就想窩在被子里。如此,迷迷糊糊地度過了一個中午。她起床之後,立即把裙子月兌了下來,把劉海放了下來,戴上了那幅大黑框眼楮,又在臉頰上涂了「雀斑」,那個丑女夏若初又回來了。
女為悅己者容。既然沒有人欣賞,就把這份美麗藏起來吧。或者換了張臉,可以把不快的思緒也換掉,她寧願做那個大大咧咧的丑女「夏麻子」。她對著鏡子,努力擠出個微笑。
「糟啦!」她突然想起了重要的事情。女子400米接力賽正是今天下午舉行,差點把這事給忘了。她馬上拿起背包,急急忙忙地往學校奔去。
……
向賢中學運動場已經人山人海。這個下午將要舉行最後兩場比賽︰男子400米接力賽和女子400米接力賽。現在進行的是十年級組的比賽,之後是十一年級組。
十一年級(7)班的同學一邊正在翹首期盼夏若初的出現,一邊推選商場接力的人選。眾所周知,夏若初已經在昨天的比賽中受傷,恐怕不能參加接力賽,就得替補上場。當大家都以為夏若初不會來了的時候,夏若初就奔到了。大家擔心她的傷勢,勸她不要勉強,可她堅決認為小傷無大礙,完全可以上場比賽。
後來,大家一致覺得,受傷的夏若初也比班里其他任何一個女生跑得快,就沒有再阻止。
兩個學校的較量,但是參賽的隊伍只能是同班組合,也就是說以班級為單位參加比賽而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