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惹急了,雖然穿著婚紗,同樣能還擊,回身用手肘攻擊,但他已經預料到她的招數,抓住了她另一只手。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她憤怒地命令,奮力掙扎。
果然,她會反抗。不過沒關系,這種反抗在他面前是毫無作用的,因為已經決定,無論如何今天一定不能放她走。
她猛地抬腿,想要用尖尖的高跟鞋底在他的腳板上狠狠一擊,可抬腿的瞬間就被握著了大、腿,並被凌空抱起了。這一刻,夏若初覺得自己的十幾年武藝都白學了,使不出力氣,為何每一招一式都被他輕易化解了呢,甚至沒有反抗的余地。他無視她的憤怒,忽略她的掙扎,橫抱著她,大步流星地出門去了。門口早已經有車輛等著了。她拼命掙扎,拳腳相加,卻絲毫改變不了現在的窘況。終于,他把她塞到車里,她怒火中燒,手一揚,一聲脆響,狠狠地在那張俊美冷酷的臉上扇了一巴掌。從未對他動手,即便多麼不開心,她都不會把悶氣撒在他身上,可這次不同,他是找打,一巴掌算是客氣的了。從未被打過,他從來都是打人的,沒有人可以動他一更寒毛,如動了,那人也活不久了。
他愣住了,盯著她的臉,又看看那縴細卻有力量的手,眼中有火焰的東西正緩緩燃起。這樣的眼神,冰冷中暗含著煉獄之火,殘酷且憤怒,任何人看了都會禁不住打顫。她握緊了手掌,稍有怯意,馬上想起這是他罪有應得,誰叫他這樣粗魯無禮,離開這里才是最緊要的,于是想要推開他,卻見他拿出一個手銬,將她一只手銬住了。
手銬?夏若初只在警局里見到過這個冰冷冷的代表著禁錮的東西,他哪里得來的?「你要做什麼?放開我!」她慌亂地掙扎。商式依然那樣淡定,一把就抓住她手腕,利索地將它鎖到了堅固的銬環里。雙手被拷,夏若初瞬間覺得,眼前這個他根本不是記憶中那個人了,好陌生。他究竟是誰?如此魯莽,如此無禮,如此讓人膽戰。還未等她從震驚中醒過來,他又掏出了個手銬,將她的雙腳銬住。動作如此之快,如此麻利,她連反抗的時間都沒有。
「放開我!听到沒有!放開我!」她震怒,扯著嗓子喊。
「別鬧了,好嗎?」出乎意外地,他不適當地溫柔,臉上的笑容讓人看了心里發毛。她簡直就是一頭野生的小鹿,很難馴服,不用非常手段是不行的了。
「你瘋了嗎?放開我!」她怒目相視。
商式將她平放在座椅上握起她的手,輕輕玩弄著指間的戒指。這個戒指是按照當初送她的那個草戒指的樣式設計的,她或許沒發現吧!當初沒有財力送她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戒指,真的很愧疚,在結婚的時候,算是一種補償吧。現在,他什麼都有了,就不信得不到她。不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那麼就用搶。
夏若初極其厭惡地抽回手,一臉幽怨憤慨地瞪著他。
他沉默不語,無視她的憤怒,坐到駕駛席上,發動引擎,疾馳而去。她不鬧了,不喊了,安靜下來,覺得好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這算是綁架嗎?用她做人質威脅周凌赫或者她的家人?他要做什麼?想要得到什麼?要帶她到哪兒去?這樣的他,真可怕,讓人不寒而栗,已經不是那個熟悉的學長了。五年時間里,他究竟經歷了什麼?
汽車在移動,不知道方向,不知道終點。夏若初心里與其說亂極了,倒不如說是空空的。曾經熟悉的人,再見時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一種可悲的熟悉的陌生感。夏天來了,他回來了,卻不是原來的他,她也不是原來的她。是他改變太多,還是她能夠接受的太少?汽車終于停了下來,商式打開後座門,立即看到了她那雙恨恨地瞪著的雙眼。這雙桃花眼曾經令他著迷,現在也是,不過更喜歡燦爛地笑著的,而不是憤怒或冰冷的。
「初初,我們到了。」他說。
「我要回家。」她仍怒氣難平。
「我們這就回家。」他笑了,彎身抱起她。
盡管很不情願,但她手腳被綁,毫無反抗之力。她看到了面前的這棟樓,有種很熟悉的感覺。這不就是依米花園那棟公寓嗎?想著,商式抱著她已經進入電梯了。無奈、恐懼、害怕讓她焦躁起來,額上涔涔地冒著冷汗,那個時不時折磨一下她的不能高人的癥狀恰好在這時發作起來。
「你有幽閉空間恐懼癥?」似乎發現了她的弱點,他有些興奮。一直好奇她為何那麼喜歡走樓梯,本以為是因為喜歡鍛煉身體,喜歡運動,原來是有不願告人的秘密。
她全身都在打顫,牙齒咯咯作響,緊緊捏著拳頭,臉色蒼白,完全說不出話來。感覺到了她的害怕,他把她抱得更緊,盡量讓她貼著自己的胸膛。或許這樣對她有些殘忍,但強勢的她並不可愛,完全不需要保護,那麼他就沒有作用了。
不出所料,他上了八樓,走到808房門口,打開門,進去了。房里已經起了變化,全新裝修了一番,有歐式建築的華麗,又不失時尚氣息。他把她放到沙發上,倒了一杯水,放到她的唇邊。夏若初負氣,就是不喝,不屑地別過臉去。
「來,罵累了,休息一下,喝口水!」他自嘲似的說,又把杯沿貼在她嘴唇上。本來紅潤的嘴唇泛白了,他看了心疼,不在用語言勸說,而是用行動強迫。他二話不說,一仰頭,把杯子里的水倒入了口中,但沒有咽下去,而是把杯子放到桌上,雙手捧著她的臉,嘴唇對著她的唇,撬開她的牙齒,將水強行灌進她口中。
白開水和著他的唾液一並溜進她口腔,有些暖意,有些黏稠,濃烈的厭惡感涌遍全身,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如此變、態,已經到了難以忍受的地步。她極力忍住一口氣,堅決不吞咽,但被他強大的氣息壓得全身難受,不透氣是不行的了,只怕再這樣下去會窒息而亡的,很無奈那些液體溜進了她的喉嚨,進入了身體,之後還會與血液融合。
一半液體進入了她身體,而另一半則順著她的嘴角一直滑過頸部細女敕的肌膚,深入到抹胸處。被迫的吞咽讓她岔了氣,在他放開她之後,她就拼命地咳嗽起來,似乎都把眼淚咳出來了。經過這一陣爭執,原本端莊優雅的美新娘已經變成一個幽怨無助的可憐人兒了。
咳過之後,她的氣息順暢了,臉卻紅了,面容有些憔悴。她深吸一口,無力地道︰「你瘋了嗎?」沒有過多的憤怒,平靜中帶著許多不解。從沒想過他如此莽撞野蠻之人,他不是優雅的王子嗎,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好點了嗎?」他關心道。
「放開我。」她平靜地命令。戴著兩個鐐銬,始終失去了自由,被剝奪的感覺真不好受,必須今早月兌離這種困境。已經把她成功帶到了這里,沒有必要再鎖著她了,就算長了翅膀,她都不可能從他眼前溜走。如給她戴上時那樣麻利,他很快就接下了手銬。她的手腕腳腕已經被冰冷堅硬的鐵銬勒得發紅,讓他看了心痛。這樣的傷是他造成的,本不想這樣,為何會演變成這種形式呢?如果她溫順一點,多愛他一點,事情就不是這樣了吧!
「初初,你不應該騙我!」他很受傷似的說。
夏若初無視他的話,不理會,別過臉,懶得看他。
氣銬緊時。「我已經原諒你了。」他柔聲說,抬起手,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臉頰。
她越發躲避,厭惡的說︰「別踫我!」她自問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更用不著道歉,更用不著原諒。她現在關心的是,婚禮現場已經亂作一團了吧,夏家和周家都在尋找她吧,可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為何會感到不安,為何會焦躁?不行,她要趕緊回去,不能讓家里人擔心。zVXC。
「初初,我愛你!」他迷離地說著,雙手從她的臉頰緩緩滑下,如一條冰冷的蛇纏繞在她頸脖,接著爬向胸前,鑽進裙紗下。
這樣輕薄的舉動,簡直是對她的侮辱,想要逃開,可為何動不了,像著了魔似的僵住了,仍有他雙手的撫、模。他的吻落在了她細細的肩上,細碎又柔軟,輕輕磨蹭著,仿佛注入一股寒流,急速滲透她每一根神經,直達骨髓。
「不能再這樣下去,趕緊躲開,趕緊!趕緊!」她內心一直在吶喊,一直在掙扎,終于找到了力量,倒吸一口冷氣,霍地站起,一眨眼功夫已經跳到了三步之外。衣裙已被弄亂,她不得不雙手捂著胸前,盡可能地保護自己,那是她珍視的肉、體,也是自尊心,決不能在違背她意願的時候被侵犯。
商式意猶未盡地盯著她,那雙深邃的眼眸里有了更多渴求。夏若初高度警覺,像是面對著強大的敵人,隨時準備展開一次你死我活的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