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點完餐之後,蘇曼便抿著嘴沉默的坐在丁尚的對面,V包很大,但是卻只有他們兩個人,原本寂靜的房間里,只有他們彼此的呼吸,甚是感覺緊張。
「最近這幾年過的好麼?」
丁尚首先發言,看著餐桌對面的女人,他想,他如果不找些話題的話,直到吃完午飯,她都不會和他說一句話的。
不是猜測,而是肯定!
「嗯?」蘇曼咋一听見聲音還以為自個出現了錯覺,急忙抬頭,看到丁尚正盯著自個,原來他是在和她說話。
「嗯,還好。」
還好?
丁尚蹙眉,五年的痛苦,五年的自我折磨,換來的,只是對面那個小女人雲淡風輕的還好,這話,饒是聖人,想來,也不免有些惱火。
「為什麼不問問我這幾年過的怎麼樣?」為什麼不問問我,這五年來,過的究竟如何,為什麼不問問我,這五年里,過的可還開心?為什麼不問問我……
「呃……?」蘇曼不明所以的看著丁尚,看著此時的他,臉色陰霾,眼神惱火,她不明白自個究竟是那里得罪他了,難道不說話,還有錯麼?
但是……
「這幾年過的好麼?」既然是他想的,那她問便是了。
「難道我不讓你問,你便不問了麼?」繼續的咄咄逼人。
「總裁……」
「蘇曼!」
這一次,丁尚叫的不是蘇秘書,也不是蘇小姐,而是她的名字,蘇曼。
蘇曼!蘇曼!
這兩個字,多麼久違的兩個字,從他的嘴里喊出,卻依舊是會讓她情不自禁的,心跟著顫抖,曾經他也狂怒的這樣喊過,曾經他也溫柔的這樣呢喃過,曾經,他也這樣恨恨的咬牙過,卻唯獨沒有今天這樣,冰冷的,怒火的,有著說不出的情緒。
蘇曼低頭,不想看到他那種深深受傷,卻還是表現得極其淡定的眼神,因為她知道,那是她傷的,所以不忍心,所以不敢。
「蘇曼,難道在你心里,我丁尚就真的這麼一文不值?」
他冰冷的聲音傳來,驟然的讓整個房間失去了原本干燥不安的溫度,卻又是一番的寒冬臘月,冰冷刺骨。
「總裁多慮了,我沒有這麼想。」
「那你是怎麼想的?嗯?你曾經不就是因為我沒有錢,所以跟著別的男人走了,那現在呢?我回來了。帶著滿身的錢財,你會有什麼行動?」
那聲音,那表情,是那麼的不屑,那麼的鄙夷。
沒錯,這個女人當初不就是因為他‘沒有錢!’所以才跟著別的男人瀟灑的坐著小車遠去的麼?那現在呢?他回來了,帶著她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錢財,為什麼她卻還是一臉的平靜如水,甚至……連一個眼神都覺得是多余的給他!
「總……啊……」
「蘇曼,你究竟想怎麼樣?你這個女人,我怎麼越來越看不透你了?是你太會偽裝了,還是你根本就是一直白眼狼,這輩子都喂不飽?」
蘇曼本想解釋,但是卻只是在開口的一瞬間手腕被狠狠的牽制住,不得已身子前傾,踫上丁尚迎面而來的臉。
他的臉上,煞氣是那麼的重……
「扣扣!」
「先生小姐,菜來了!」
門外,服務人員恭敬的敲門,禮貌的聲音響起,暫時緩解了他們此時的尷尬。
丁尚狠狠的看了一眼蘇曼之後,隨即一甩手,本就沒有準備的蘇曼差點就被甩了出去,微微定了定神,緩解了一下呼吸,坐好。
丁尚承認,他做的的確是有些過激了,他從來沒有這麼對過女人,更何況,她還是他的蘇蘇,但是,剛才那個時候實在是太生氣了,他真的,恨不得毀了她。
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真的是沒心沒肺。
待看到蘇曼已經做好,他也微微吐了一口濁氣,聲音清冷道︰「進來。」
雖然只是短短的兩個字,卻足見威嚴,蘇曼心里明白,這個男人,永遠都會站在權利的顛峰,從來都不會有一絲淡淡改變,這樣的他,她怎麼可能還會痴心妄想的想要呆在他身邊?
緩緩按住胃部,這里,似乎又疼了起來……
午餐很快就上來了,這頓午餐,確實是蘇曼這五年來,或者說,活的這一輩子,吃的最奢侈的一頓了,她想,這頓午餐的價格,應該夠她們娘兩個半年的消費了吧,不多,十幾萬吧……
這就是有錢人和沒有錢人的區別,雲與泥的區別,天與地的差距。
服務生退下之後,丁尚並沒有動桌子上的這些東西,現在他的心里,全部都是怒火,看著桌子上的東西,倒是感覺到了很可笑……真可笑。
這女人喜歡吃章魚,尤其是那種麻辣的炒章魚和還在蠕動的活著的章魚,配上醬料,那是她的最愛。曾經,自個在美國的瘋狂思念她的時候,便會不由自主的去吃著那些她喜歡,而他卻從來都不踫的東西,到現在,卻戒也戒不掉。
這滿桌的章魚,還有其他的一類海鮮,全部都是在嘲笑他……嘲笑他無知,嘲笑他異想天開。
「五年了,有男朋友了麼?」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說實話,如果有一點的可能,他真的不希望與她針鋒相對,因為,他真的不忍心。
「嗯,有了,我結婚都已經五年了!」
蘇曼淡淡應到,然後抬起頭,朝著瞬間呆楞住的丁尚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