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慮清楚了？」
坐在辦公室的旋轉軟椅上，燕姐微微向後仰去，笑看著蘇曼。
「嗯，想好了！」
蘇曼在心中苦笑，怎麼可能不想好？還能有什麼辦法？所有的事情都癱在了一起，就像是交通堵塞一樣，讓她實在是沒有任何的辦法救急，如今的辦法雖然不算是太好，但是也勉強可以讓人接受，如何不考慮清楚？
听了蘇曼的回答，燕姐微微挑起好看的眉毛，和那天初見的時候有了一些不同，今天的燕姐本是一頭栗色的大卷發被整齊的盤在腦後，身上穿著得體的黑色工作裝，如果不是事先接觸，蘇曼一定會以為她是一個職業女性呢。
不過說的也沒有錯，這燕姐也的確是一個職業女性，只不過從事的職業有點讓人難以接受罷了。
燕姐在心中想著，本來以為這樣一個有著傲氣的女人根本不會來他們這里上班，畢竟這里在眾人的眼中根本不是什麼好的地方，但是卻沒有想到她還是來了。
究竟是為了什麼？
難道真的是她如那人所說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還是現實生活中有什麼事情逼迫她不得不這麼做？
將心比心，蘇曼是燕姐心中少數不認為是那種女人的人，她對她的感覺很特殊，就像是看到了事實的真相一樣，往往令人誹謗的事情，都不是她所看到的那個樣子。
而現在的蘇曼，就是那樣的一個女人！
「蘇小姐，你要知道，來到我們天上人間工作的人，就要拋下你曾經恪守的，堅持的自尊，用你的微笑去討好甚至是奉承身邊的男人，這樣！你仍舊是願意麼？」
「願意。」
蘇曼只是說了這兩個字，然後便站在那里低著頭，不再說話！
沒有像其他那些剛剛進來的女人一樣，那麼信誓旦旦的保證怎麼樣怎麼樣，雖然最終結果仍舊是讓人心寒，而今的蘇曼只是站在那里，定定且堅持的說︰「願意。」
也只是這麼兩個字，讓燕姐這輩子，頭一次佩服在這種環境工作的女人！
「好，明天晚上7點過來上班，你也知道，做這一行的，一般都是晚上上班，白天休息，據我所知你還有一個孩子，所以你最好好好的安排你和那個孩子之間的事情，不要讓我們出現困擾。明白麼？」
「好的，那我先走了。」
蘇曼點頭，然後微微彎腰走了出去。
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燕姐拿起擱置在一旁的火袖色手機，撥打了一組號碼。
「喂你好！事情已經辦妥了，她已經答應過來上班了，嗯……嗯……好，再見！」
放下電話，原本微笑的嘴角頓時抿得緊緊的，她燕姐在這種風月場所模爬滾打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什麼人，什麼嘴臉只要听到她說話的聲音她就能知道一二，而剛剛給打電話的那個女人，傲慢，自大，燕姐在心里是排斥的！
給她錢？
真是笑話，不知道她燕姐這輩子最不缺的就是錢麼？竟然還敢在她的面前提出給她錢這種低級的做法，真是讓人作嘔！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女人是好友介紹過來幫忙的，相信她，這輩子她都不會打理那個女人一眼！
菲菲是麼？
真是不知道你的猖狂究竟出自那里？還真是冥頑不靈！
燕姐想了想，隨後把手機仍在一邊，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打了內線。
「小開是我，明天過來這里上班的那個蘇曼，記住多照顧點，有什麼突發的事情幫忙照應著點，嗯！好了。」
放下電話之後，燕姐微微送了一口氣。
蘇曼，這也不能怪我，我只是在你最無助的時候乘虛而入，雖然這一切看起來很不道德，但是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希望你今後在天上人間能好好的！
蘇曼走出天上人間的時候，仰起頭看著天空，真是沒有想到，她蘇曼竟然也有淪落至此的這一天，竟然會以賣笑而生存，想想，真是可悲！
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依舊是明亮，依舊是耀眼，但是為什麼內心卻是那麼苦澀，那麼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