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清冷,甚至帶著一點只屬于她的尖銳,停在蘇曼的耳朵里,是那麼的火辣辣的燒。
「請你說話的時候,注意一點。」
蘇曼當年應該說是一個伶牙俐齒的女孩,但是在這過去的五年里感情上的創傷把她所有的伶牙俐齒,所有的驕傲都給磨平了,就像是此時,她只能站在那里,說出這句話。
「注意?」小米在听見這句話之後,聲音更是尖銳,尖銳到了耳邊那些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都掩蓋不住,尖銳到了那些站在她們身邊的人,都在微微的側目。
但是小米顯然就是不管不顧,顯然就是來這里鬧事的,不顧旁人異樣的目光,眼神憤恨的看著蘇曼,大聲咆哮道︰「蘇曼,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竟然在這里要我注意?你憑什麼,你憑什麼要我注意?你為什麼不注意一點?你勾引丁尚,然後現在又來這里勾引千千萬萬的男人,你有什麼資格要我注意?我難道說錯了麼?你本來就是一個出來賣的女人!」
「啪——」
「這些話,不是你該說的。」
身邊,一個更是沉穩的聲音響起,站在蘇曼的身邊,因為剛剛那一巴掌,他甩出去的手還沒有全力收回,斜在一邊,眼神陳冷的看著小米。
這個轉變實在是太震驚了,讓兩個當事的女人都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因為是身邊,蘇曼沒有沒有看到那個男人是誰,但是從小米原本憤怒轉為驚訝,最後轉為傷心的表情時,她就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了。
有誰,會讓那個如此驕傲得不可一世的女人有那種傷心的表情?
低頭,好像已經成了蘇曼這幾年唯一的一個標志性動作了。
蘇曼低頭,看著地面,不再說話,他怎麼會來?他為什麼回來?
這一切的問題都充斥著蘇曼本來就不大靈光的腦子,一時間她有點迷糊,不知道要怎麼思考。
而丁尚,就站在蘇曼的身邊,就這麼站在那里,白日里工作的西服被換下,現在的他,只是穿了一件白色的休閑襯衫,一條米色的休閑褲,一雙小牛皮的皮鞋,一切都是萬千打扮中的一種,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卻是那般的光彩奪目,那般的優雅迷人。
丁尚此時緊抿著唇,如果仔細看,能夠看到他剛硬的下顎被繃得死死的線條,很是滲人,尤其是他的眼楮,更是想要噴出火一樣,就那麼死死的盯著小米,恨不得,把她拆之入月復。
一切都好詭異,詭異的他們三人沉默對立,詭異的周圍的人已經給他們讓了一個足夠大的空間,詭異的周圍震耳欲聾的音樂已經消失,詭異的……整個八樓大廳沒有一個人說話。
「延米,有些話,你要知道,根本不是你該說的,尤其。」丁尚看著小米,一字一句的說著,聲音甚是清晰,清晰到,整個八樓大廳里,所有的人都能夠听的清清楚楚。
那個時候的丁尚,就像是一尊天神一樣的站在那里,任任何人都無法褻瀆,他看著眼前的女人,聲音清晰,甚至是冰冷的說道︰「你不應該說她!」
他說,有些話,你要知道根本不是你該說的,尤其是,你不應該說她。
尤其是,你不應該說她!
那一瞬間,蘇曼的心,真的是抖了一下,她分不清這是感動,還是悸動,總之,那一瞬間,她眸子中的眼淚就真的掉了下來,毫無預警。
你在這邊哭著,雄,他在那邊雄,看你。
「總裁……」小米聲音包含著委屈,喃喃出聲,在說話同時,所有的委屈都匯在一起,凝結成了淚,低落。
小米不明白,這樣的一個女人,丁尚為什麼還要這麼死心塌地的喜歡她,等著她,愛著她?
難道世界上就沒有女人了麼?還是他的眼里,出了蘇曼,就沒有其他的女人了?
「總裁……我為你不值,她這樣的一個女人,究竟有什麼好的?當年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現在的她是一個小姐!她是一個出來賣的女人,你何必……」
「住嘴!延米,你今天的話,實在是太多了!」
丁尚緊緊的攥著自己的拳頭,只有他知道。自己要有多麼大的自制力才能不去再給這個胡說八道的女人一個耳光。
為什麼他會憤怒?因為他知道,小米說的這些話,都是實話。五年前的蘇曼,五年後的蘇曼,好像都是這樣,永遠的不會去看他丁尚一眼。
「總裁……」小米驚訝,這是她頭一次看到過這樣的丁尚,她第一次打她,第一次朝他怒吼,卻都是因為他身邊的那個賤女人,她不甘,真的不甘!
「你可以走了,小米,不要忘記,你還有有工作的人!」
丁尚的聲音冷冷,就站在那里,眼楮也不看著小米,說道。
小米的神情愣了一下。最終苦笑,然後轉身離去,不再多說一句話。
她還能說些什麼?她這麼為了這個男人打抱不平,但是結果換來的是什麼?還不是一個耳光,一頓臭罵?最後,還有他聲音冰冷的威脅。
還是有工作的人,有工作的人。
丁尚這是在拿她的工作威脅她,告訴小米,有些事情,不是她該讒言的。
有些女人,真的是可悲,明明是那麼的喜歡,但是卻只能這般的見不得光,真的有見了光的那一天,還是被烈日烤的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