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木少白對面的蘇曼一時間怔住了,這個男人,她從來都不認識,如果非要說有交情,也不管是點頭的兩面之交而已,為何……
他會這麼唐突的問自己這些問題?
難道她的臉上,真的就這麼明顯的寫滿了哀傷麼?
手指下意識的撫(模)了一下自己的面頰,蘇曼心中暗月復。
「哈哈……你還真是有意思!」
木少白看到蘇曼這樣天真又白痴的舉動顯然是忍受不住了,在這空曠的十樓里,滿滿的全部都在回蕩著他的笑聲,那麼清澈,那麼高興。
真是一個可愛的小白痴,真是不能理解,剛剛那個那麼強勢的男人怎麼會就看中了她?真是人世間的事情,揣(模)不透啊。
「不要一種那個表情看著我。」稍微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木少白微笑的看著蘇曼,輕輕解釋︰「只是我在那個男人的眼中,看到了很深刻的傷和很深刻的愛,以及……那麼濃烈的恨……」
對,促使他出面的主要原因就是那個男人那種矛盾到了極點的表情,雖然他也是一個情場高手,但是對于愛情這門學問,說實話,還真是涉及不深,所以他不明白,一個男人,怎麼會同時擁有那麼多種濃烈的表情呢?
究竟……是怎麼樣的結果,才會促使他有這樣的一面。
木少白真的很好奇。
以及……那麼濃烈的恨……
在听完木少白說完這句話之後,蘇曼低頭,不再去看對面的那個男人,低著頭,看著地面,心中五味雜全。
恨是麼?
那就恨吧,如果不恨,自己都會感覺對不起他,如果只能用恨才能讓他的心里好受一些,那麼,一切她都認了。
「沒什麼,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事情……」
這句話,不僅僅是在告訴木少白,顯然,蘇曼也是說給自己听的,她在告訴自己,和他丁尚,從五年前就已經沒有關系了……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呵……還真是一個倔強的女人啊。」
聰明如木少白,怎麼可能听不懂她話里的意思呢?那里是不肯跟他說啊,這女人,簡直是懦弱到了骨子里的自卑,即使以前有著多麼快樂的事情,她都不想去回憶,生怕受傷一樣。
「好了,今個晚上算你放假,自個在這里好好的待著吧。」既然在她的身上套不出什麼話來。那索(性)就不再一棵樹上吊死了。
木少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虛無的灰塵,看了蘇曼一眼然後繼續說道︰「你還是好好想一想,今後的事情,要怎麼辦吧。」
然後,轉身離去。
還真是愚蠢的女人,在她面前就這麼毫無保留的有著一份完美的愛情,她竟然棄之如敝,這不是傻瓜是什麼?
搖了搖頭,木少白真是為那個優秀的男人感到惋惜。
而現在的木少白卻不知道,在多年以後當他再想起那個小女人的時候,終于明白,原來有一種愛情,即使是愛到了骨子里,即使是濃成了血,化作了骨,依舊是沒有辦法說出口。
木少白走的時候,蘇曼依舊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沒有回神,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了多年以前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那個青澀的年華,那種張揚著不服輸的個(性)。
蘇曼生在一個小康的家庭里,條件算不上是優越,但是卻也不缺什麼東西,上學以來,學習成績也一直都是名列前茅,這種情況一直維持到了上大學,那個時候,她是他們左鄰右舍唯一一個考上大學的孩子,而且還是靠近了H市的重點大學,這令本來就很要面子的父母更是有了面子,索(性)爸媽都是低調慣了的人,並不顯擺。
她蘇曼本身就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不管是在上中學那會,還是像現在一樣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大學校園。
那個時候,她們宿舍里住著四個女生,劉薇桑就是蘇曼的舍友之一,也是和她相處的最好的朋友。
那個時候的她,根本不懂何為愛情,何為喜歡,在她的世界里有的只是學習,然後是玩樂,只是這麼簡單。
一直以為,她第一次見到丁尚的時候是在上計算機專業課的時候,但是現在想來第一次見到那個渾身充滿魅力的男孩的時候,應該是在校籃球場吧,那一次她和桑桑去看球,但是當她們下課緊趕慢趕的到籃球館的時候,已經趕上了散場,而那個時候,站在門口邊的她,便和他相遇,然後錯開。
直到現在她都忘不了,那個穿著雪白籃球服的男孩子,滿頭是汗水的從她身邊經過,而在經過她身體的那一瞬間,額前的汗水就這麼不小心的打在了她的身上,也……
打在了她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