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私下賽課事情又怎麼能瞞得過校長的耳目,接到消息後,沒有第一時間阻止是因為一通私人電話,對方希望能給白雨沫一次展示才能的機會,讓學校的老師能真正接受她、認同她。不管結果如何,之後的處份,由校長全權處理。
沒想到的是,白雨沫竟上出了一節如此精彩的數學課,真是跌破眾人的眼鏡。
校方本著留住人才的角度,也許等她實習期滿,可以考慮讓她留任東方高校。況且,有那個人作為龐大的後盾,東方高校定了永保名校之首。
但是,她畢竟觸犯了校規,該有的處份絕不能少。
頭發半白的金校長雙手交握于黑色的辦公桌上,一雙銳眸嚴肅地看著站得筆直的白雨沫和面無表情的肖美玲。
「白老師,肖老師,我想你們很清楚校方的規定,這次的處罰你們可有異議?」
「對不起校長,我沒有異議。」白雨沫自知理虧,除了道歉和接受懲罰,別無他法,是她破壞校規在先。
「罰都罰了,還有什麼好說的。」肖美玲咬牙切齒,象學生一樣被喊來校長室訓話可謂頭一遭,年度考核評優不一定輪得到自己,她可以忍,但最不服氣的就是被董敏利用吃了一記悶虧。她和白雨沫兩敗俱傷,董敏卻能坐享漁翁之利被校方指派為賽課的人選,實在氣人。
所以,兩人從校長室出來,肖美玲就所有的氣全撒在白雨沫身上。
「白雨沫,真是倒了八輩子邪霉才會遇到你,請你實習期結束立即離開東方高校,別再惡心人了……」肖美玲想找人吵架發泄,哪知她跟個軟柿子似的,怎麼捏都不還手,沒趣的冷哼一聲,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白雨沫從出來到現在,任憑肖美玲如何諷刺,一句話都不想說,看著腳尖走路,為自己失去的機會難過。
沮喪、失落……紛亂的情緒撲面而來。
段皇邑听到風聲,早已等候在必經的走道,見她走來,向前一邁,任她直挺挺地撞了上來。
直到結實的肌肉撞得她頭很痛,一直沮喪的白雨沫才意識到她撞倒了人。
白雨沫低著頭,有氣無力地道歉。「對不起。」
說完她就想悄無聲息的離開,這次她換了另外一邊。
誰知,她向左,那堵牆也向左。她往右,那堵牆跟著往右。
誰這麼無聊?
抬頭瞪眸,怎麼又是他。
看著眼前帥氣的男孩,她皺眉,「段皇邑,請讓開,我現在沒心情陪你玩。」
段皇邑挑眉。「現在聲音倒挺大的,剛才肖美玲罵你的時候怎麼不見這麼凶悍?」
白雨沫也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問題,她總在他面前表現得象個小家子氣的小女生,連賽課也是由他的幫助才得來的靈感……
因為她根本不是憑的真本事,所以才會被取消資格,是麼?
不小心,心里的話月兌口而出。
段皇邑見不得她這般自怨自艾,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往回拖。「跟我走!」
「干什麼?去哪?」
「校長辦公室,去找校長讓你繼續參賽。」
白雨沫听聞,用力掙月兌,「段皇邑,你放開我,我不去!」
掙月兌了段皇邑的鉗制,白雨沫低著頭小聲的喃喃︰「這一次是我不該私下賽課,我尊重校長的決定。」
「那你別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段皇邑實在不理解女人復雜的心態,既然想參加,直接去爭取不就得了,明明傷心的要死,還滿口說著尊重!
白雨沫耷拉著肩,近乎乞求的道︰「段皇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她現在不想看到任何人同情的眼光,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沉澱低彌的心情,資格取消了,但課還是要繼續上下去,她不能讓自己的情緒影響了同學們的學習情緒。
于是,她爬上了教學大樓的樓頂。
站在這個寬敞的頂樓,仰著頭,呼吸著滿滿的新鮮空氣,讓風兒帶走紛亂又負面的情緒。
衛離教的方法真的很管用,每一次她有什麼難過的事,就這樣安靜的站著,听著四周各種各樣的聲音,內心便一片祥和寧靜,難過的情緒也悄然遠離。
段皇邑一直不放心的跟在身後,見她迎著風向站在高處,風刮起微卷的長發,好象要將她整個人帶走一樣。
思及此,段皇邑的心口一窒,現在就連可能會失去她的假想,都會讓他恐慌不已。
看來小貓的情緒早已牽動著他的每一根神經,他見不得小貓躲起來獨自舌忝舐傷口。
他快步來到她面前,遮擋住稍強的風向,只見烏黑的發絲墜落于胸前,才發現,自己屏著一口氣。
白雨沫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微微睜開眼,看到是他,似乎一點也不詫異。
「小老師,不許你胡思亂想,你……是最好的。」至少,在他眼里。
白雨沫笑了笑,「是麼。」
「一個人躲在這里自怨自艾有什麼用,有本事就去把機會再搶回來。」
「不用了。」她走到欄桿旁,眺望繁華的街道……她已經想通了,賽不賽課不重要,她選擇教師的目的不是為了金絮其外的虛名,而是真真切切的當一名好老師,她的理想並不僅僅此于一堂公開課。
段皇邑看她心情平靜了許多,也不再打擾她的冥思,學她一起眺望遠處的繁華,靜靜地陪伴左右。
兩人之間,充斥著難得的寧靜。
不久,祁發短信來了。
〔皇少,果然不出你如料,就是董敏這個老女人去告發的小白老師,還搶走了賽課機會,咱一定要幫小老師出口氣,整死這個不要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