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倚群芳逐江山 第四章︰彩鴛的心[VIP]

作者 ︰ 洛淚

李無汐定楮看著俞彩鴛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隱沒在黑暗中,再也看不見,他才黯然回神,無奈地嘆息一聲。

吳映雪道︰「夫君其實並不希望彩鴛妹妹離開的是嗎?」李無汐嘆息道︰「我就是不希望她離開,但她既然選擇離開,我又能怎樣?」吳映雪知道俞彩鴛也是身不由己的,說道︰「難道你就這樣讓她走了?不留住她?」

李無汐抬頭看看,已經完全不見俞彩鴛寂寥的背影,鼻子一酸,強行壓下心里的焦躁和疼痛,長嘆一聲,道︰「人生到處都是聚聚散散,身不由己,她既然決定要走就讓她走,我何必強留她?那里才是她該去的地方?」吳映雪想不到李無汐會這樣說,一下怔住了,但她很快就發現李無汐也在掙扎,他眼中的痛楚和不舍是怎麼也隱藏不了的。于是道︰「你怎麼知道這是強留?你怎麼知道彩鴛妹妹不想留下來?」

李無汐苦笑道︰「難道不是嗎?她是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才接近我的,強行把她留下,對誰都沒有好處,不如由她去吧,或許這個結局對我們來說才是最好的。」

吳映雪道︰「真的是這樣嗎?你真的認為彩鴛妹妹是為了家族利益才接近你的嗎?或許一開始是這樣,但她已經對產生真情,一個人的情感無論怎麼掩飾都好,都會在平時的行為中不知覺表現出來的,難道你看不出來嗎?茆」

「這……」李無汐也被說動了,平時彩鴛對他的溫柔,絕對是發自內心的,若是偽裝的溫柔,不可能那麼多雙眼楮都看不出來,但他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搖搖頭,「可是她已經選擇離開,我又怎麼能留住她?」

吳映雪道︰「她選擇離開是覺得對不起我們,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她不肯留下來?」

「我……」李無汐猶豫了蚊。

吳映雪道︰「夫君,你平時優柔寡斷那是天性使然,但是這個關鍵時刻你不能再猶豫了,難道你想要再次造成湘湘妹妹和以情妹妹那樣的遺憾嗎?」

這句話重重地擊中李無汐的心弦,不容他再逃避,他心里的天人交戰一下結束,所有的顧慮和猶豫都消失不見,站起來往外沖去。

俞彩鴛帶著滿月復的心事,茫然地走著每一步,每多走一步,心就沉重一分,每多走一步,不舍之情留加深一分。

忽然听到李無汐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彩鴛。」俞彩鴛的心一下子從谷底升了起來,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李無汐走過去,把她的身子轉過來面對著自己,說道︰「彩鴛,不要走,留下來好嗎?」

俞彩鴛垂首落淚,不言不語。她又何嘗不想留下來?但這個也由不得她,她體內流著南越皇室的血液,有皇命在身,注定她身不由己。現在身份暴露,她只有回去了。

李無汐見她沉默不語,說道︰「留下來好嗎?彩鴛。」

俞彩鴛低著頭,眼淚沿著臉頰劃下,哽咽道︰「我……」李無汐道︰「你在掙扎是嗎?你也想留下來對不對?」俞彩鴛抬起頭來,直面自己的感情︰「我……我是想留下來,可是我不能留下來。」李無汐問道︰「為什麼?」

俞彩鴛輕咬下唇,嘗到淚水的苦澀,遲疑著說道︰「你……你不恨我嗎?」李無汐道︰「傻瓜,我疼你都來不及呢,怎麼會恨你?」俞彩鴛愧疚地道︰「可是我接近你是為了奪取你的東西,你為什麼不恨我?」李無汐道︰「我知道,這不是你的自願地,你也是奉命行事,並非出自內心。你也有你的身不由己,我又怎麼會怪你呢?而且,我知道是真心對我的,對不對?」

俞彩鴛感動地看著他,破涕為笑,淚中含笑道︰「嗯。」李無汐道︰「既然如此,跟我回去好不好?」俞彩鴛左右為難︰「可是……可是我……」李無汐大手輕撫她的青絲,柔聲道︰「你還在猶豫顧慮什麼?」

俞彩鴛道︰「我父皇不會答應讓我跟你在一起的。」

「他把這樣的任務交給你,又可曾為你想過?他只顧著自己的利益,要你刻意接近我,甚至都沒有顧及過你的感受,也不為你的終身幸福著想。這樣的人,你還為他想那麼多,值得嗎?你這麼多年為他做了那麼多,是不是應該為自己著想一下他?他答不答應不要緊,只要你答應就行了。」李無汐扶著她的肩頭,堅定地道。

「可是……」她遲疑著,「我真的可以不顧一切嗎?」

李無汐道︰「為什麼不可以?有我在,你無需顧慮太多,有什麼後果我來承擔就是了。他連你的身份都隱瞞,連彩瑤都不知道有你這個姐姐,他哪里把你當女兒看待,分明只當你是他謀取利益的工具,一顆棋子,這樣的人,不值得你為他付出。你不要回去繼續做他的棋子了,就當他從來沒有你這個女兒,你從來沒有他那樣的父親,留下來做我的彩鴛好不好?」

「可是這樣的話,你不就得罪了南越皇家了嗎?那等于得罪整個南越啊。」俞彩鴛確實心動了,那樣冷酷無情的皇家,也沒什麼值得她留戀的,但她又不能做到無所顧忌。

李無汐道︰「早在從南越太子手里把玥兒搶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得罪了南越皇家了,他們又能奈我何?為了你們,就是得罪全天下我也不怕。」

「本來,玥妹應該是我皇嫂的,現在卻成了我的姐妹。」俞彩鴛破涕為笑,顰眉終于舒開。

李無汐雙手向下,攬著她的縴腰,摟她入懷,低頭尋找她的芳唇。俞彩鴛小臉一扭,他的吻落在她的粉頰上,點紅了她的嬌靨,羞澀地開口︰「夫君,我們先回家,這里會有人看見的。」

李無汐心情稍慰,道︰「好,回家,我們回家。」執起她的柔荑,要牽著她回家。俞彩鴛站著不動,垂首不語。

「怎麼了?」他柔聲問。彩鴛抬頭抬頭看著他,眼楮越來越紅,最後終于忍不住撲進他懷中,低泣道︰「對不起,我不該欺騙你的,對不起。」

「都過去了,不要再放在心上,就讓它過去吧。」李無汐拍拍她的玉背,柔聲安慰,「我不是說了嗎?你所做的一切都並非出自你的本意,你也是被迫,怎麼能怪你?我不會怪你,我們都不會怪你,所以,你也不許責怪自己,听見了嗎?那些不開心的事,過去了就讓它過去了,以後都不許再提了,好不好?」

「嗯。」俞彩鴛看著他誠摯的雙眼,良久後含著淚點點玉首,笑漾開來。

「走,我們回家。」牽著她的柔荑,慢慢走上回去的路。

淨水山莊內,雲簫諸女都在等待李、俞兩人歸來,但又擔心等到的只有夫君一人,都焦慮得坐立不安。

見到夫君和彩鴛攜手進來,諸女都松了口氣,兩人之間總算有一個完滿的結局,不至于落得遺憾收場。白嫣兒當先上前,歡喜地握著俞彩鴛雙手,微笑道︰「彩鴛妹妹,從今以後,你就是真正的花魁彩鴛了,好好留下來做我們的好姐妹,做夫君好妻子,好不好?」

俞彩鴛感動不已,眼角有淚,嘴角帶笑,道︰「彩鴛對不起各位姐妹,彩鴛過去欺騙了你們,在這里給你們賠禮道歉了。」

「傻妹妹,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呢,我們都知道你有不得已的理由,所以我不怪,我們姐妹都沒有怪你,你也不許再自責,那些不愉快的過去就讓它過去吧,大家都不許再提。」

彩鴛感激得欲哭︰「謝謝你們不記前嫌原諒我,接受我,謝謝。」

「你說這話可就生分了。」吳映雪扶起就要拜將下去的俞彩鴛,道,「人孰無過?何況你也是迫于無奈才這麼做的不是嗎?」

李無汐一直沒有開口,此刻也終于開口︰「好了,你們能夠和好如初,和平共處,那就最好不過了,那些不愉快不開心的事以後都不提了,大家還像以前那樣相處好不好?」

方玥躥出來,撲進李無汐懷中,嬌聲道︰「哥哥,今天是彩鴛姐姐真正融入我們姐妹陣營的好日子,你可不許再不吃不喝的了,你要陪我們吃飯,你答不答應,答不答應?」

李無汐寵溺地輕輕捏捏她的小瓊鼻,道︰「答應,怎麼敢不答應?」

雲簫等人喜形于色,杜凝霄、俞彩鴛、洛思晴三女齊道︰「我現在就去做飯。」

南宮瑩瑩笑著把俞彩鴛推到夫君懷中,道︰「今天怎麼能讓你下廚,讓我來吧,你好歹給個機會姐姐我表現一下。」

南宮楚楚詫異道︰「姐姐,你會做飯?」

南宮瑩瑩得意地道︰「我一直沒機會露一手,你當我啥也不懂麼?等著,姐姐這就露一手讓你們開開眼界。」她和杜凝霄、洛思晴二女下廚做飯,雲簫諸女則齊聚廳中,好久沒有安靜地陪在夫君身邊了,今天難得他心情好轉,得抓住機會開導他,讓他從陰影中走出來。

「夫君,彩鴛也給你生個孩子好不好?」俞彩鴛像條水蛇一樣纏在李無汐身上,嫵媚地說出她一直不敢說出口的話。

李無汐道︰「當然好了。」

「展緣和召緣好可愛哦,我也要給你生個兒子。」

「已經有展緣和召緣了,你就給為夫生個女兒吧。」

「不要。女兒讓雲簫姐姐給你生,我要兒子。」

「姐姐。」許清漣輕輕推推清影,「你不是也想要的嗎?為什麼不跟夫君說?」

許清影臉紅耳赤,啐道︰「難道你就不想嗎?」

許清漣急忙轉頭,姐妹倆都羞紅了臉。

方玥摟著李無汐的胳膊,道︰「哥哥,在山谷的時候你說過要讓我給你生個孩子的,我不管,我也要。」

李無汐展開大臂一攬,將二女摟進懷中,道︰「今晚你們誰都跑不掉。」

但薛茹冰和張辛芷因為女兒家紅事到來,沒能陪姐姐們一起跟夫君共度良宵,讓她們郁悶不已,一大早就起來轉悠了。

日上三竿後,杜凝霄三女才起來去下廚做飯。吳映雪整理衣服走到臥室外,卻見雪茹冰急匆匆地走進來,焦急地道︰「映雪姐姐,不好啦。」舞映雪見她走得焦急,說得也焦急,忙問︰「發生什麼事了,這麼急?」

「以情姐姐……以情姐姐的遺體……不見了。」

這是一個晴天霹靂,吳映雪幾乎懷疑自己听錯︰「你說什麼?」

茹冰急得要哭︰「我剛才想去看看以情姐姐,可是……可是她的遺體不見了。」

吳映雪也慌了,道︰「這件事……千萬不能讓夫君知道,我們先瞞著他,就說……就說……」見薛茹冰眼神惶恐擔憂地看著自己後面,吳映雪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慢慢回頭,果然看見夫君已經起來,臉色蒼白地站在自己身後。

李無汐驚震不已,不顧一切地沖出去,沖往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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