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撲溯迷離文/洛淚
「這朵紫雪蓮的功效的確很好，它匯集了上千年的天地靈氣，也許世上再也找不到可以跟它媲美的藥材了，但是……」莫綾兒認真看了看李無汐拿給她的紫雪蓮，「但是它好像還不能達到師父的要求。」
「啊？」包括唐飛燕和程詩語在內，眾人都驚嚇得呆了，這紫雪蓮既然已經是時間最具天地靈氣的藥材，怎麼還不能達到藥引的標準？那還有什麼藥材可以做藥引？
莫綾兒道︰「師父跟我說過，人的生命靠氣、血、水來維持和平衡，映雪姐姐身體機能的老化應該是由于生命靈氣損耗過多，接近枯竭，體內的血也已經老化，對生命的維持功能也衰退，所以才會得這怪病。紫雪蓮足夠給她補充新的靈氣了，但對敗死的血卻沒有多大作用，只能補充其中一樣，所以……」
許清影道︰「那顆南海珍珠呢？」
莫綾兒搖頭道︰「也是主要補充靈氣的，有一朵紫雪蓮就夠了，南海珍珠已經是多余的了。茆」
李無汐道︰「是不是找到補血的藥材就可以了？」
莫綾兒道︰「可不是普通藥鋪里買的那些補血藥材，映雪姐姐是缺血，但你給她喝再多的補血藥物也沒用，因為她身體造血的功能幾乎喪失，等到她體內的血液全部老化死亡，她就……所以，你要找的是可以刺激她造血功能的東西做藥引，這個綾兒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東西。」
原本信心滿滿，滿懷希望的李無汐和杜凝霄諸女，這刻的心再次沉到了谷底蚊。
莫綾兒道︰「不過大哥不要太沮喪，有了紫雪蓮，就算不用逆天八針至少也可以延長映雪姐姐一年的壽命，再加上逆天八針，你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可以找藥引。你不是這麼快就找到紫雪蓮和南海珍珠了嗎？補血的靈藥應該也很快就可以找到的，你不要灰心。」
李無汐道︰「對，綾兒說得對，我們都能找到紫雪蓮和南海珍珠，一定還可以找到別的東西的。」
莫綾兒道︰「大哥，你讓他們給我準備一個藥鼎，我要給映雪姐姐蓮回氣丹，要七天七夜呢。」
「好。」李無汐回頭對酈雅茜道，「雅茜，你去叫人給綾兒準備藥鼎，我去發消息讓他們幫我找補血靈藥。」
「是。」
書房之內，吳映雪和許清影在整理這汪劍通等被天聖女斃于劍下的人的資料，老半天了，都沒有什麼發現。
忽然，吳映雪道︰「清影，你看。」許清影湊過去，看著吳映雪手中的宗卷，目光隨著她的玉指的移動，看了幾行字。吳映雪道︰「表面上看，這些死者除了個別人因為平時的一些門派交涉和私人交往有點交情之外，再無其他瓜葛，但是這里提到，在十八年前和十年前，他們兩次組成聯盟，要聯手對付……煙雨樓。」
「煙雨樓？」許清影驚訝得失控地輕呼出來，琢磨道︰「難道那天聖女是煙雨樓的人？可是煙雨樓的人都已經死光了啊，就剩下一個長老，年紀也不對啊，還是說她跟煙雨樓有什麼交情，要給煙雨樓的人報仇？可是她要給煙雨樓的人報仇，不是更應該找天魔教的人才對嗎？」
「不知道。」吳映雪微微搖頭，「十八年前的事，這里只提到幾句，我們根本不知道十八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各門各派跟煙雨樓到底有何仇怨，天聖門跟煙雨樓又有什麼關系，為什麼她們要替煙雨樓報仇非得等到今天，又為什麼不去找導致煙雨樓蕩然無存的天魔教，而是找上了這些小門派，是畏懼天魔教的勢力嗎？她等到這個時候才動手殺了這些人，只是為了給煙雨樓報仇？還是想讓武林更加混亂，她們乘機崛起？還有，這到底是天聖門跟煙雨樓的事，還是純粹是天聖女個人跟煙雨樓的事，這些我們一時之間也無法確定。這件事真是越來越復雜了，要弄清楚恐怕得從十八年前查起。」
許清影道︰「可是都過了十八年了，人事已非，十八年前參與和煙雨樓的糾紛的人幾乎都死光了吧，我們暗影堂也沒有記錄，要怎麼查？」
「這些事恐怕得問老一輩的人才知道了，不知道我爹知不知道這件事。」吳映雪手托香腮，煞有介事地說道，「我本來以為煙雨樓也就是一個沒落的殺手組織，跟王朝的興衰一樣，此消彼長，沒什麼奇怪的。但現在看來，我把問題看得太簡單了，還有天聖門，這個傳說中的門派，雖然漸漸浮出水面，卻也越來越神秘了。」
許清影遲疑著說道︰「映雪姐姐，有一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問。」吳映雪大奇，是什麼事讓這丫頭這麼顧慮？她笑道︰「傻丫頭，我們姐妹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許清影道︰「當初我們從天魔教那里入手追查以情妹妹的遺體的去向，是不是錯了？所以這麼久了一直沒有頭緒？如果真的是天魔教的人盜走了以情妹妹的遺體，他們不可能這麼久了還沒有動靜的。而且，天聖門跟煙雨樓似乎有著不為人知的關系，會不會是她們盜走了以情妹妹的遺體？」
吳映雪慌忙望著門口，一臉謹慎︰「這件事我們私底下說就是了，可千萬不能讓夫君听到，要是讓他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來，反而不妙。」
許清影輕點螓首︰「姐姐放心，小妹知道。」
吳映雪道︰「你說得也有道理，也許我們的追查方向一開始就錯了，所以才會花費這麼多時間還一無所獲。」
許清影道︰「那我們要不要把追查目標轉移到天聖門去？」
吳映雪道︰「這件事你著手去辦吧，不過查清楚之前盡量不要和天聖門發生沖突。」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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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紛紛揚揚飄落而下，地上早就積了厚厚的一層白雪。悶了多天，這一日，諸女無聊之下再也忍不住，在趙冰雁和薛茹冰的帶頭下，跑到院中，打起雪仗來。被二女的活潑所感染，連杜凝霄和程詩語也被帶動了，十二個美女在雪中玩耍嬉戲。李無汐和吳映雪在一旁看著，面含笑意。
「公子，映雪姐姐，下來跟我們一起玩嘛。」張辛芷被追擊得有點累了，撲到李無汐身邊，摟著他的胳膊嬌聲道。雖然並未出汗，李無汐還是輕柔地幫她擦拭額頭，道︰「你們玩吧，你映雪姐姐身體虛弱，不能太過勞累。」
吳映雪不滿地反駁︰「你才身體虛弱呢，老是把人家當病貓看，要不是你阻攔，我下去一定殺得這幾個丫頭丟盔棄甲。」
薛茹冰道︰「你看，映雪姐姐都說了沒事，你下來嘛，你要是能打中我們，我們讓你親一下，好不好？」
杜凝霄諸女還好，唐飛燕和程詩語二女還是雲英待嫁之身，听得她這句話，都不由得臉頰飛來紅雲。
李無汐道︰「我不出手，你們幾個丫頭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是不是？好，就沖這甜頭，讓你們見識一下。」他和吳映雪加入戰場，在雪地里捏了一個雪求，目光一轉，對準目標扔出去。接著，張辛芷不依地嬌嗔︰「公子，我不來，你欺負人家不會武功。」
「辛芷，願賭服輸，你可不許耍賴。」他一把將張辛芷擁進懷中，對著紅唇親了一口，然後放開滿臉紅霞的佳人。
唐飛燕知道自己實在不適宜再留下來，掉頭就走了。程詩語也有同感，但她運氣差了點，剛想走就被南宮楚楚拉住了，南宮楚楚道︰「詩語姐姐，不要急著走嘛，跟我們一起對付這個小賊。」程詩語桃腮緋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薛茹冰和趙冰雁互使眼色，手中雪球一同砸向李無汐，隨後而來的還有杜凝霄等人的杰作。
李無汐迅速移形，避開所有的雪球，雙手各扔出一個雪球，目標是趙冰雁和薛茹冰。薛茹冰輕巧避開，趙冰雁眼中卻是狡黠之光閃爍，她一閃開身子，雪球就打中了被南宮楚楚拉著，不知所措的程詩語身上。
這下，眾人都看著程詩語，趙冰雁還臉帶笑意，李無汐則是一臉愕然。程詩語想不到自己會被打中，羞急之下就想逃走，南宮楚楚卻是緊緊拉著她，許清漣更是笑道︰「師妹，你輸了，可別想耍賴哦。」
程詩語臉如火燒，口不擇言︰「可是那是……是你們的賭約，我沒有……跟我有什麼關系？」
「嘻嘻，你既然參與進來了，同樣要接受懲罰。」許清漣把她推出去，推到李無汐面前，對李無汐道︰「夫君，美人送上來了，親一個。」
程詩語羞道︰「不，不行的，我……」
李無汐道︰「好了清漣，不要胡鬧了，還不放開程師妹？」
許清漣道︰「你是真正經還是假正經？美人送上門你都不要。」
「親一個。」趙冰雁和薛茹冰竟然也跟著起哄了。
「親一個。」杜凝霄也笑著加入了聲援。
「師姐。」程詩語可憐兮兮地向許清影求救。
許清影同樣慧黠地笑著道︰「師妹，願賭服輸，你就讓大壞蛋親一下吧。」程詩語羞得不行，垂下玉首，不敢再看眾人。
吳映雪靠到李無汐身邊，在他耳邊悄聲道︰「大壞蛋，姐妹們在給你制造機會呢，你可要好好把握哦。」
制造機會？李無汐詫異地看著她，揣摩她說這話的含義。
「笨蛋，你認為詩語帶著重傷冒著大雪連夜把紫雪蓮送來，僅僅是因為清影和清漣是她師姐麼？要用紫雪蓮的可不是清影或清漣，她有必要冒著生命危險急著送來嗎？還不是因為你這壞蛋？」吳映雪的手伸到她下肋，擰了一下，「便宜了你。」
李無汐訝異地看著她，又看看羞澀地低頭不語的程詩語，琢磨著吳映雪的話的可信度。
「笨蛋。」吳映雪把他推過去，差點撞到程詩語身上。李無汐站穩腳步，遲遲開口︰「詩……師妹……」
程詩語還是不敢抬頭，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忽然，額頭被印上一個濕熱的印記，她錯愕地抬頭，看著面前這張臉，呆怔住了，只感覺到他的大手輕輕拍拍自己的肩膀，溫柔地對自己說︰「你的傷還沒有全好，不要玩太久，回去休息吧。」自己的心漏跳了那麼一拍。
程詩語紅著臉含羞跑開後，趙冰雁嘻笑著道︰「恭喜夫君後宮又添一位愛妃，可是你怎麼變得這麼乖了？是不是我們姐妹都在，你不好下手？」
「你還敢說，還不是你這丫頭搗的鬼，讓我抓到有你好看。」
一男一女兩個人在雪地里開始追逐起來，旁邊笑著十個旁觀著，都是面帶微笑。
追了一會兒，李無汐追上趙冰雁，從背後一把抱著她的腰，說道︰「我看你還往哪走。」趙冰雁嬌笑道︰「大爺饒命，奴婢不敢了。」
李無汐卻一下愣住了，他在大雪中從背後抱著趙冰雁的那一瞬間，腦海中有一個影子閃過，但他卻抓不住那個影子，看不清是誰。若有所思之下，他放開了趙冰雁。
趙冰雁腰身一松，原本以為壞蛋夫君的色爪色嘴會降臨，這下不禁有點索然無味，看著表情凝重的夫君道︰「夫君，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有點累了。」他牽起吳映雪的柔荑，道，「映雪，你不要玩太久，跟我回去休息吧。」
他們兩個一走，杜凝霄諸女也都沒了玩興了，紛紛回去泡香浴去了。
哄著吳映雪入睡之後，李無汐去看了一下莫綾兒煉丹的情況，這丫頭打了一場雪仗回來以後神清氣爽，格外精神，纏著李無汐給他說了一堆關于丹藥的事，才放過他。
走出滿是藥味的房間，李無汐走到趙冰雁和薛茹冰二女的房間，前者正躺在床上淺寐，後者卻興致勃勃地坐在銅鏡前梳妝打扮起來。看見李無汐進來，她插上發簪，喜滋滋地回頭對李無汐道︰「夫君，我這樣打扮好不好看？」
李無汐的瞳孔一下放大，整個人也定在那里，動也不動。
這個情景何曾熟悉，自己曾經何時也經歷過這樣的事？他腦海中有一個影子飛來飛去，讓他的大腦變得極其混亂，想要把那個影子抓到眼前看個清楚，卻怎麼也抓不住。
趙冰雁睜開惺松睡眼，笑道︰「小妹，你看你把夫君迷得七昏八素的，整個人都呆了，要是他變傻了，是你的責任啊。」羞喜道︰「你又取笑我，我才不信這花心大蘿卜會因為我變傻呢。」
李無汐甩去腦中凌亂的思緒，道︰「我只是腦子有點亂，好像有一個影子在腦子里飛來飛去，我好像丟掉了一部分記憶，可是那是關于誰的記憶呢？那個影子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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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冰雁和薛茹冰都是心中一驚，相互看著彼此，驚訝得無話可說。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