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長安緊抿薄唇,嚴肅冷酷的再看了心月一眼。
她低著頭。
仍舊安靜。
從他進門到現下,她都這麼安靜,安靜得如同空氣。而他就這麼沉默的看著她,但即使在沉默,也強勢地散發出根本不容人靠近的冷氣。
夜長安目光冷肅,拿起母親的手掌,仔細察看,隨後瞪向低著頭的心月,突然冰冷的嗓音如同丟出冰雹︰
「白心月,道歉!」
那冰冷的聲音,那冷厲的眼神,冷傲威嚴的強勢不容人拒絕。
她本來進來,就是道歉的!
可是他這樣的做法,不問原因就直接判了自己的死刑,她有一種不服。
垂落在身側的兩只手用力攥緊,連指尖的血也握進去,心月頭部又低了幾分,一個字也未吐出,默默的立著。
僵持不動的心月,在鄧嫻之眼底根本就是翻了天,她不屑的冷哼一聲︰
「道歉?她會給我道歉?她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眼里根本沒有我這個婆婆,還會道歉?你瞧她那個委屈樣子,我看是要我向她道歉吧?」
眉頭緊皺了一下,夜長安冷冷地看著沉默低頭的心月,冷冰冰的語調如冰雪般再次響了起來︰
「白心月,道歉!」
「瞧瞧她那態度!唉算了!算了!下次我可不敢再教她學插花了!連插花都不懂的女人,娶回來有什麼用……」鄧嫻之滿臉鄙視,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就是不道歉自己也贏了。
對著依然沒有任何反應的心月,夜長安重復的聲音陡然提高幾分,冷酷無情︰「我再說一遍!白心月,道歉!」
指間劇烈地痛著,如同被剪斷的一節手指。
血,滴下來,她將手指藏到身後,不讓任何人看見自己正在流血的傷口。
心月默默的閉上眼,拼命抑住眼中酸澀的淚水,哽咽的聲音,最終將那絲不服融化成溫順︰
「媽,對不起!」
話音落下,淚水順著緊閉的眼楮滑落。
她低頭,低到塵埃里,也不想讓他們看到她的淚水。
夜長安冷厲地瞪著她︰「大聲點!听不見!」
「媽,對不起!」
夜長安厲聲喝道︰「不夠誠意!繼續!」
「媽,對不起!」
「媽,對不起!」
「媽,對不起!」
「媽,對不起!」
……
無數個對不起,喊得嗓子疼痛,到最後只成了無意識的嘴唇翕動,淚水迷蒙了雙眼,喉嚨酸澀,終于得到夜長安一聲冷冰冰的赦免︰
「夠了,出去!」
心月快速的轉身,匆匆地向著樓上走了上去。
「媽,你先休息。」冷聲開口,夜長安轉身離開了一樓臥房,朝樓上去,看著長長走廊上正向前走的背影,那冷漠的臉上更加多了一份酷寒︰「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