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吃吧!我喂你呢,我可是從來沒喂過別人吃飯,瞧你現在可享福了。」傲氣十足的小姑子以此為樂,「白心月,這點小小的懲罰對你來說還是太輕了!昨天你回來那麼晚,害我們全家等你那麼晚,該你被罰!……快吃!不許吐!」
嘴巴被她用力塞進去的東西撐得脹鼓鼓的,心月想吐,可是夜長佳用手掌緊緊堵住她的嘴,防止她吐。
被迫吞下那份食物那份恥辱,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浪潮席卷了她,蒼白瘦小的臉上強撐起的堅強,卻更讓人覺得那樣脆弱,屈辱的淚水越來越濃的在眼眶里打轉,緊咬牙關,不讓淚滑出……
「看你吃得好像索然無味,是不是這雞蛋少放了點什麼調味料?」
抓起從她嘴邊掉落的煎蛋,夜長佳「呸!」地一聲,惡毒地吐出一大口唾液粘在煎蛋上面,臉上浮現出的笑陰狠又毒辣,「我給你加點料,這樣,會比較香甜一點。」
「不要……」嘴里被塞滿的東西已經叫人惡心倒胃,現在竟還要去吃她的口水?不能說話的心月堅決的搖頭,心里在默默祈求千萬不要,不要這樣逼她。
「吃啊!」歡快的叫嚷著,夜長佳把沾了她口水的東西用力往她里塞,看著她痛苦的樣子,笑得更快樂了︰「是不是感覺味道很好啊?大嫂?」
毫無人性的做法,那些被她強塞進嘴的東西仿佛無數柄尖銳鋒利的刀子,一點一點劃過她的舌,她的喉……傷口,延伸心中,滴血的痛。
手里拿著最後一點煎蛋,夜長佳蹲下來欣賞她喂飯的「杰作」,笑聲刺耳,「要全部給我咽下去哦,大嫂,听說你學習成績很優秀,那你一定還記得〈鋤禾〉那首詩吧,給我背誦一遍。」
「鋤禾……」顫抖的嗓音里,仿佛每個字句都染著血,「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所以,農民伯伯種田好辛苦的,你一定要學會節儉,不能浪費一點糧食哦!哪!這是最後一口了,吃吧!吃完了,才能力氣,繼續罰站。」最後一口面包合著她的笑聲擠入她嘴中。
默默忍受著屈辱,失血的小臉上動蕩著強烈的悲哀,心月直起脖,望著那張和婆婆一樣殘忍惡毒的臉,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她是否很有成就感?
對上她的目光,那雙充滿了眼淚的大眼里散發出水一樣濕潤的光,夜長佳心里忽然莫名生出一種恐慌,為什麼她會覺得這個白心月身上有一種純潔的東西是她怎麼也無法抹黑的?可是又有一股憤恨讓她臉部扭曲變形,叫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昨天你和費會長去了學校!我為了息事寧人,才還沒有跟媽說。你已經嫁了人還老是跑出去與別的男人約會?整天這麼濺,你臊不臊?被我哥知道,有你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