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里,注定不平靜。
躺在床上的心月望著天花板,毫無睡意,不知過了多久,她一臉疲憊,迷迷糊糊剛闔上眼,就听到夜長佳在外邊拍門大叫︰「大嫂!大嫂!你怎麼還睡啊?我快要遲到了,快起來給我做早餐!快點!」
她一驚,應答一聲,吃力的坐起來,穿衣下床。
夜長佳在廚房不斷催促著叫嚷︰「動作快點!煎蛋三分熟就可以了!果汁有沒有榨?面包有沒有烤?還有我的漢堡……哎呀不要這麼慢手慢腳啦!滾開!」
被她猛一推,她月復部撞在身後的流理台一角,疼痛如水蔓延開……
她努力的爬,可怎麼努力也爬不起來,多希望這個時候有人能拉她一把,用乞求的眼光看著夜長佳,可是她已經趾高氣揚地走了出去。最後還是周媽進來急忙上前扶起她,看她摔得挺嚴重的,急忙打電話給樓上的夜長安。
「心月,別怕!堅強點!先忍一下,我們馬上去醫院!」
乒乒乓乓的腳步聲把夜長安帶下來,一看這情勢不對,他臉上浮現少有的慌張,一面用結實的胳膊托起她,抱在懷里,一面大聲吩咐︰「阿貴,開車!」
她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疼得快要暈厥。
可是躺在他懷里是那樣溫暖安穩,心不由地想到新婚那天趴在他背上的感覺,也是這樣溫暖安穩。那一天,他背著她穿過夜家大門、大院,進入大廳……那一天,她成了他的妻。
車往醫院駛去,一路上他不停的撫她的臉,指尖微涼。
到了醫院,已經有擔架,和幾個醫護人員恭候在外。夜長安一下車,他們急忙圍過來,堆起巴結討好的笑容︰「少爺!早上好……」
「少爺,您先到會客室休息。」
「不用管我,趕緊救她!」
微慍的眼楮瞪著那些對自己關愛有加的醫護人員,現在救病人才最重要。
擔架快速往前推動,心月被推入急診室——
在漫長時光里等待,他焦急不安,不停的踱來踱去,悶吸香煙,裊裊青煙氤氳里顯得他黯然而頹廢。
「長安!」安逸走出來安慰道︰「大嫂沒事……」
目光略為驚訝的掃了一眼對方,轉到他的腳下,竟然連鞋子都沒穿!
夜長安隨著他目光看向自己,臉上掠過不自在的神情,很快又恢復到往日的冷漠之態︰「拿雙鞋來。」
安逸把他帶進辦公室,拿來自己的醫生鞋,夜長安剛好能穿上,坐在沙發里問︰「小美情況怎樣?」
那漂亮的桃花眼笑意微斂,無奈的說︰「暫時沒有配對的血型。……院方正在努力尋找臍帶血,若孩子的臍帶血與小美的骨髓配型成功,她就有治好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