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復下一陣一陣的痛,她不知道痛了多久,只覺那陣痛的間隔越來越短,幅度也越來越大,最疼的時候是連腰也一塊兒疼,五髒六腑仿佛揪成了一團。
「媽……媽……」揪心的痛呼,她到這種時刻還能夠喊誰,除了媽媽。
床頭櫃上的鬧鐘指向六點!
「白心月,白心月,還不快起來做早餐……」門外飄進催促聲,鄧嫻之喊了一陣,沒听到里邊有任何回應,又發現出門竟然沒反鎖,便一手大力地推開門,「白……」
看到里面的情景,她微微愣了一下。
心月痛得蜷縮在地上,大張著嘴,無力的呼吸,痛苦地呻.吟︰「媽,媽,我痛……好痛……」
鄧嫻之是過來人,一看她這情形,心里也不由的一慌,眉毛皺起顯然有點替她著急,嘴里一邊嘀咕著,「看你這日子也還沒到,離預產期還早,怎地這麼快……」
一邊轉身,到走廊上扶著欄桿朝下叫道︰「管家管家,打電話聯系醫院,白心月快要生了!」
于是,底下的人一下子忙乎開了。
「長安呢?」婆婆又轉進來站在那里問,雖然沒有親自上前去扶心月,可是她喋喋不休的數落聲中隱隱約約地帶著那麼一絲絲的關心︰「長安晚上不是回來了,怎麼又出去了?他不知道你快要生了嗎?」
臉色煞白的心月,嘴唇不停地哆嗦,虛弱的聲音,還帶著一絲絲顫抖︰「媽,不要管我,就讓我自生自滅……」
「你這是……我問你長安人在哪,你說那些干什麼?」婆婆原本蹲了下去,這一听突然跳起來斥道,「我才懶得管你,你要自生自滅,你就自生自滅好了!」
心月身體縮成一團,淚花在眼眶里打轉,聲音干澀︰「對不起,媽……新婚夜,長,長安,割破自己腳趾,讓血滴下……瞞,瞞住了你……」
「我知道,你不要說了!」鄧嫻之不耐煩的打斷,她嫁入門才三天就孕吐,可是周媽拿給她看的床單卻有落紅,她早就猜到是長安做了手腳,也因此而怒斥了心月一頓,提起這件事她就一肚子火,「現在別說那麼多,孩子已經在你肚子里長這麼大了,不管是誰的,先把他生下來要緊。」
看著她疼得幾度抽搐,好像快不行了,她再次尖銳地叫起來︰「周媽!」
走廊上周媽疾步跑來,「是,老夫人。」
「讓管家上來抬她下去,我們先上醫院,叫醫院派出的車在路上接頭,快去!」
「是,老夫人!」
管家和幾個男佣找了一張躺椅,讓心月躺著,抬起來下了樓。
「白心月,不管有多痛,你都要給我撐住!」鄧嫻之跟在後頭突然高聲叫道,「明天的早餐還要你來做!」
「打草打草,貓咪叫你撐住……」傻子也抱著足球乒乒乓乓的跑下樓,屁顛屁顛地追著那輛載著心月的車子跑了好一陣子,最後在鄧嫻之的拉拽下,傻笑著跑回,「貓咪,我也要生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