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嫻之怔了一下,這才猛然想起,臉上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又撇撇嘴低咕︰「真是的,走了也不打聲招呼……」
「媽,你怎麼了?」坐在餐桌前夜長佳望著母親,面前的餐具沒動一下,杯里的牛女乃也未飲一滴,兩眼不知盯著桌上什麼地方,一副精神欠佳的樣子。
女兒的詢問,讓她緩過神拿起了餐具,對著走進餐廳的夜長安,略有責備︰「離婚也不跟家里說一聲,等你爸爸出差回來,看你怎麼給他一個交待。」
夜長安默默的用餐,仿佛沒有听到她的話一樣。
把心月安頓好之後,他有半個月沒去那個公寓。
上班,應酬,交際,宴會,做著自己願意或不願意的事情,在飯桌上,在會議上,在汽車上,每天都這麼渡過。安美的手術很成功,骨髓移植後沒有出現排斥現象。
她在一天一天的康復中,可是他去醫院的時間卻一天一天的減少。
公寓那邊,心月每天都在算著寶寶出院的日子,醫院要在寶寶出院後開出生證明,便打來電話問寶寶叫什麼名字,心月想了想說︰「白思明!」
寶寶出院那天,心月起了個大早,喜悅地奔去醫院。
在醫院精心的護理下,小家伙扛過了一個又一個早產兒並發癥,渡過了一次又一次的難關,終于平安出院了。護士將包好的嬰兒小心翼翼抱出來,醫生將醫院出生證明,親切的放在她開,一看寶寶姓名︰
「夜慕白!」
竟然叫夜慕白!?
「醫生,是不是弄錯了?」她一臉驚詫︰「怎麼不是叫白思明?」
「哦夫人這是夜處長的決定……」那醫生老實的答道。
心月听了很是憤怒,責問醫生為什麼不告訴她這事,她的聲音很大也很尖銳,似乎這事對她來說是一種侮辱。安逸聞訊趕了過來,試圖去勸心月,卻被她怒目瞪了一眼,他有些不知所措,只道她憂郁癥又發作了,便趕忙掛了個電話給夜長安。
他正在開會,剛說到︰「經過幾次調研,我發現費氏集團公司內部冶理、信息披露,運作方面存在著大量的不足,財務管理和會計核算方面,也存在問題……」手機就在口袋里發出很不合時宜的振動聲。
他停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還有一個問題,三會記錄不獨立,不規範……」
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他又停頓,表情冷厲,匆匆結束手頭的工作︰「各位,今天的會議就進行到這里,各方面需要補充的再議。散會!」
全體起立,與會人員都看出夜處長神情不悅,出了會議室不由的議論紛紛,從沒見過夜處長開會期間,心不在焉,而且會議時程這麼短的。夜長安回撥過去,也沒問什麼事,又仿佛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眉毛不悅的揚了揚,聲音清冷沉穩︰「告訴她,不許再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