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見她生氣他好像更慌了,舉起一只手幫她理了理垂落在額前凌亂的頭發,那樣溫柔的動作,定住了心月,她不敢亂動,生怕牽一發而動全身。
幫她整理頭發的瞬間,他看到了手表上的時間,快十點了,「我走了。」他生硬的吐出一句,急急忙忙就踏出門口。
目送他到門外的走廊心月覺得他剛才的舉動太奇怪了。
他是挨了老爺子的訓了,還是在工作上遇到難題了?
第二天夜長安下了班就過來接她,看她的樣子是特意打扮過的,黑色的套裙,長過膝,盤發,化了點淡妝,頸脖上配著珍珠項鏈,精致的黑皮小手袋,顯得既干練利落,又高雅端莊。
「怎麼了?」心月見他目光不時往自己身上瞟,不由的臉紅,「是不是這套衣服不合適,應該穿晚禮服之類的?」
明明這身打扮已經很讓夜長安滿意了,可是他也沒有贊揚她,只說︰「馬馬虎虎過得去。」
在他們夜家,老爺子是心月見過為數不多的大人物,據說他剛調升中央家屬還沒有隨遷,半年內幾乎有一大半的時間老爺子忙得顧不上家。
前幾個月又因公出了一趟差,那時候她還是大著肚子,等他回來,孩子都已經生了。到了夜宅客廳,心月朝著那個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的西裝老人,尊敬的走過去,「爸,您回來了。」
夜定恆點頭,還算和藹的笑了笑,他的小兒子夜長春抱著足球窩在他身邊,看見心月嘻嘻笑︰「打草,你回來了。」
「乖。」心月上前模了模他的頭,鄧嫻之從樓上下來看到她出現在這個屋里,眼神倒也沒有以前那麼尖銳,只是語氣里的刻薄勁依然不減︰「還站著干什麼,還不快去廚房幫忙?你爸回家就是想吃上一口家里的熱飯。」
心月便往廚房走去,夜長安進來說,做爸媽愛吃的釀豆腐,她便忙活開了,就像新婚那一天一樣,為了討好公婆,她試廚的第一道菜就是客家釀豆腐。
刀在板上剁餡,夜長安不時的進來看上一眼,悄悄地跟她說一兩句閑言碎語,心月雖然有點漫不經心的應答,可是心里卻也覺得很融洽,好像真的有點夫妻的感覺了。
夕光從窗子上透射進來照耀著她的臉龐,仿佛有無數道金光在她皮膚上閃爍,襯得她整個人金燦燦,亮汪汪的。忽然听到身後有人咳嗽,心月以為是夜長安又進來,于是招呼他︰「你過來幫我一下……」來人走近,她卻嗅到了陌生的氣息,忙抬頭,心里一驚,原來是那晚在校園里遇見的似曾相識的男人。
「先生你……」她有很多的疑問,一為什麼今晚出現在夜家,二為什麼長得像夜長安,三為什麼那晚出現在學校。也許讀出了她心里的疑惑,男人笑了一下,但沒有自我介紹,只動手幫她將一塊一塊釀好的豆腐放在另一塊干淨的菜板上。
吃晚飯的時候,心月听到夜家人稱呼他為長征。
長征,單听這個名字,好像也是夜家的一份子,或許曾經是?
她沒有去打听,而在夜家根本也就沒有自己去打听的資格,
晚餐過後,夜長征進來幫她洗碗,家里雖有洗碗機,但一般情況都是手洗的比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