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大人,我愛你 他不會游泳

作者 ︰ 碧落飛虹

如果他是因為救她,而丟了自己性命,那她會一輩子自責,一輩子良心不安。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en.沒有廣告哦)

打完電話,她再回到海邊,暗暗的一片海潮咆哮著,水面上風浪跌宕著。

她已看不見他的身影,她跌坐在沙灘上,回想起他空手博浪,與海拼斗,那令人心驚膽寒的畫面,顯得他是那樣無力。

難道他不會游泳?

她坐的地方,沙灘上現出一大條兩人滾爬間的印記,她想起來,當她跑向海邊,被他從身後撲倒,抱著在地上打滾,那樣的情景熟悉得仿佛自己親身經歷過……可是她已經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自己曾經被人從身後僕倒,在地打滾。

難道會是夢?

可是她確信她從來沒有做過這樣奇怪的夢,從來沒有。

「長安——」她對大海呼喊,如果他還沒有被海水沖遠,他一定還可以感應到她在岸邊呼喊他的聲音。

「長安,長安——」

「長——安———」

她拼盡畢生的力氣,呼喚著他。

五分鐘後,趕來的人不是安逸,卻是夜長征。

安逸接到她的電話,問清楚了地址然後計算了一下路程,太遠,可能沒有等到趕來,夜長安就已經葬身大海了。他趕緊告訴了夜長征,印象中他有棟別墅在那附近,幸運的是,那晚他正好住在那里。

在他來後兩分鐘,救助局的救援隊也緊急趕來了。

情況險惡,夜長征下了水,救援隊員也紛紛下水,甚至有些連裝備都來不及穿,就立即跳到茫茫大海中營救。

在游了將近30米後,夜長征看見附近有一塊大礁石。

由于天色太暗,浪潮太大,又沒來得及帶上各項裝備,他一時沒能發現夜長安的位置。

穿過礁石朝前繼續游去。

「在你後邊!」這時,後面趕來的救援隊叫了一聲,還有人用手電晃照著那塊礁石。

夜長征回頭發現,弟弟就在自己後方五六米的位置,隨著無情的潮水一浮一沉。

他趕忙又朝礁石游過去,在水里一把抓住夜長安的胳膊,並跟登上礁岸的救援隊打手勢,兩個隊員動作快速地將人拉至礁岸,再用救生圈運回沙岸上。此時,夜長安已口吐白沫,人事不省了,被隨後趕來的120緊急地送往醫院救治。

夜長安落海,驚動了夜家的人。

鄧嫻之和夜長佳自不必說,痛責了心月一頓,連傻瓜夜長春都有意見的望著她。

心月一個勁的自責內疚,身子不停的發抖。一遍一遍的向老天祈求,千萬不要死,千萬不要死……

後來夜家人散去,安美趕來了,她氣喘吁吁,一看見心月就尖銳的沖著她叫︰「都是你,都是你!」她瘋了似的伸手來抓她,尖尖的指甲尖銳在臉上抓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心月只覺皮膚被撕裂開了,痛得連眼楮都無法睜開,閉著眼皮,默默的承受著她對她痛恨的譴責。

「小美……」安逸趕快上前拉她,她甩了一下,沒有力氣甩開,聲音卻越來越尖銳刺耳,「如果沒有你,他就不會把自己弄成這樣,還害得自己差點丟了性命!」

「小美住手。」安逸竭力相勸。

夜長征也走過來,嚴肅地說,「安美小姐,醫院需要安靜。」

兩個男人,終于還是把她給勸住了,安逸急忙拉了她到另一邊去等著。

心月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咳嗽了一下,站在一邊的夜長征回頭在她身上掃了一圈,見她仍然還穿著濕衣服,他月兌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並且命令的說︰「你先回去換衣服。」

「那,等他醒來,麻煩你告訴我一聲。」心月焦急地望著那間急救室。

夜長征朝她擺擺手,示意她快走。

「大嫂,我送你。」安逸說著就站了起來,將自己的妹妹撇在那里,安美當然不情願地跑過去拉著哥哥不許走。夜長征看了看安逸,又看了看已經走向電梯那邊的心月,最後低頭朝著電梯方向大步走去。

「他不會游泳……」在車里,夜長征說出這幾個字,早已料定心月會有那樣張大眼楮驚異的表情,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後眼光暗淡,臉色漸漸沉浸在一段如煙的往事中,「他曾經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的右胳膊弄傷了,後來每次踫到水關節處就疼,一旦游泳那只胳膊就顯得力不從心。」

「他曾經……也愛過?」好奇心能害死一只貓。心月明知不能問,可是她忍不住,她很想知道關于他的事。

夜長征只點了點頭,沒再多言,專心的開車。

心月發現他們兩兄弟在一些方面很像,特別是駕駛的時候,集中精神,心無旁騖。

回到學校後,換了衣服再出來,她忘了把夜長征的外套穿出來,而他當時也沒問。

再到醫院。

經過一番搶救,夜長安已經月兌離危險,轉入病房留院觀察。

「幸好,他只是被海水漂到了一塊大礁石上……」听到夜長征談起他遇險的情況,讓緊張了一夜的心月終于松了一口氣。

夜長安是幸運的,那麼多瘋狂的大浪頭沖向他,他掉到海里

,都沒被沖走。可是也沒有人知道他在被海水沖走,又極力想游回心月身邊的那段黑暗的過程,是多麼艱辛多麼困難又是多麼渴望。

「出去!」這冰冷的一聲,是被海浪沖走,在海水中掙扎,又被沖向礁石最後得救的夜長安醒來,看到心月走進來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他的表情以及他的語氣,皆表示,他不想見她。

心月一只腳跨在門里,一只腳放在門外,進退兩難。

心月心細,她理解夜長安此時此刻有這種復雜的心情,像他那樣驕傲的男人,自負到以為世界上任何事都都難不倒他,絕對想不到他第一次展現在她面前的勇敢與威風,卻抵不過大自然的一個浪頭。

也許只要知道她還好好的,他就放心了,不需要她再進來,為他擔心。

她決定退出之前,卻又說了句︰「你要不要喝蜂蜜?」

等了一分鐘,也沒收到回音,她知道即使想喝,他也不會回答她的。而她這句話,也只是給自己找台階下,這麼突然被他喝出去,她委屈不打緊,病房里,走廊外,一大群子人都拿眼楮看著她。其中目光,有同情,也有得意。在這樣的目光包圍中,她需要理智地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二分鐘後,夜長安終于開了尊口,他說︰「你沖泡的蜂蜜太甜,我喝不習慣。」

得到他的回應,心月簡直可以說是驚喜,說話的聲音也有些掩飾不住的激動︰「我可以沖淡一點,按照你的習慣來調和。」

爾後不等他再說什麼,就退了出去,將門輕輕帶上,她走向電梯,長長的緩了口氣。

夜長安象征性地住了幾天院,其實他同意住院,也是想籍此好好休息,局里上班雖然不累,可是很忙。除了工作,他要忙的事情還有很多,有一些根本是心月無法想像的。

他住院那幾天,心月每晚都去,有時候帶著自己偷偷在宿舍用電飯鍋煮的粥。學校怕宿舍樓燒起來,嚴禁使用大功率電器,可是心月還是偷偷買了一個。

這天她又端著一保溫桶的粥來醫院看他,進了門就見他坐在床頭,桌板打開,低頭不知寫著什麼,全神慣注的,連她走近也沒有抬頭。

「我給你煮了粥,還是熱的,你要不要吃?」心月將保溫桶放在他床邊的櫃子上,輕輕打開蓋。

「你煮的粥很難吃……上次端來我都倒了。」他依然頭也不抬的說,兀自在他本子上寫寫劃劃。明明米粥的香味撲鼻而來,可他卻沒有給予一句贊美,還意見蠻大的說風涼話。

心月靜了一刻,也沒出聲。

他以為他會從她臉上看到失望,而恰恰相反,他抬頭看到的是她臉頰上一片平靜,抿著的唇間還隱藏著一抹笑意︰「不好吃你可以少吃一點,當作宵夜。」

「我偏不愛吃宵夜。」夜長安固執的說道,手中的筆停了下來,工作計劃寫到這兒已經進行不下去,因為有她在,他不能使自己平靜下來安心工作。

心月將蓋子蓋上,又說︰「那吃水果,我去替你買。」

他沒有說不,心月覺得他是默許了,抿唇一笑,剛要轉身,卻見他手中筆往旁邊的冰箱,以及那個大櫃子一指,示意她去打開。心月疑惑地走去,看見塞得滿滿一櫃子,一冰箱的水果,不由驚訝︰「這麼多?那我不用出去買了,可是這些你吃得完嗎?」

「所以交給你一個任務,你帶回去幫我吃了。」夜長安說話的時候依然沒有任何表情。

「我看看有沒有我喜歡吃的東西再說……」她忙亂的在里面翻找。

夜長安卻鎮靜地坐床頭說︰「別把我愛吃的美國葡萄,台.灣芭樂,紅龍果翻亂了。」

「咦?」心月擠擠眼,樂道,「我怎麼覺得,你愛吃的那些,都是我最愛吃的?」

他微微有些臉紅,又低下頭,掩飾地在桌板上寫著什麼。

心月此刻才發覺,其實他沉默的時候,是最勾人魂魄的。就像現在這樣,他那堅毅清冷的側臉特別立體,特別迷人。

在之前她一直以為夜長安是沒有愛過,不懂得愛是何物的男人,所以他表情才會那麼冷。但是夜長征說的那些話,打破了她對他的錯誤看法,又經過那海水一劫,她已經徹底……不再恨他。其實早就不恨他了,即使他對她依然冷漠。

心月坐他對面吃葡萄,一邊吃一邊說,「現在的學生好難教,因為好像他們什麼都懂,今天在課堂上,我為了顯擺自己歷史知識豐富,說起唐朝女皇一段野史,在她登上皇位之前,有許多的人幫助過她,她也殺了許多曾經幫助過他的人,還在後宮養了許多人,包括男人,有些男生就說她養的那些男人都叫男寵……」

心月看到夜長安唇角揚了揚,似在笑,她咳嗽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我略過男寵的解釋,繼續上課,可是有幾個男生一直在爭論不休,圍繞的話題是男寵還是男人。其實我想要表達的意思,是有許多人在幫她,才有女皇登基的輝煌歷史。可是唉,我的那些學生卻對男寵感興趣。」

夜長安看了她一眼,表情依然冷漠,卻在不知不覺,加入到她的話題當中︰「怎麼覺得,你說起男寵這兩個字,臉也不會紅?」

/>「啊?」心月微微一怔,隨後微笑道,「我是老師嘛,如果我上課的時候,因為個別不純淨的詞而臉紅,那還怎麼教書呢?」

「嗯,白老師,說的對……」夜長安點了點頭,將工作本子合上,然後往床頭倚去,雙手抱在腦袋後,靜靜的看著她吃葡萄,然後說,「給我一顆。」

「你要吃嗎?」白皙的小手舉起一串紫色的葡萄,心月略有些驚奇的問,「你真的要吃嗎?」

「興你吃,不許我吃?」他似乎挺有意見,冷冷的揚了揚眉說,「你一個人吃獨食還好意思吃那麼久?我都替你感到不好意思。」

哈哈哈……想不到這兩個人還有這麼甜蜜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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