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悶聲不吭,依然往外,似沒听見。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en.沒有廣告哦)
「夜長安!」領導憤怒了,指著前面的人叫,「快給我堵住門口!」
于是門口很快便被關閉了。
夜長安出不去,停下步伐,狠狠地一轉頭,眼眸冷靜而銳利地望著那位局長,衣角邊的手不動聲色的捏緊,捏緊。
他的眼神令他們那位局長心里發怵,渾身猛地一個哆嗦,在這局里,他是老大,可是想不到他一個局長也會怕一個小小的處長。下屬都在看著,就算他不想使其為難,可自己面子上多少有些掛不住,于是,局長的威風便使出來了︰
「你們處事務多,公務已經積壓成山。現在是上班時間,縱有什麼要緊事,下班再去。我可以批準你下早班……」
夜長安冷冷的眼神射過去︰「謝了,可我實在有急事,非辦不可。我會抓緊時間,立刻趕回來,今天的事情做不完,我無償加班。我的話說完了,抱歉,請讓我出去,大家都是同事,我不想動武。」
局長不是不想讓他走,可是今天情況真的特殊,他再次喊住欲走的人,說明原因︰「證監會的領導,今天下午蒞臨我局視察工作,通知已下發。長安兄,孰輕孰重,自己掂量。」
夜長安不屑的望著局長大人,不就是要請出局里全體職工都去熱鬧隆重地迎接楚晉先生麼?
缺他一個沒給楚晉敬酒,他難道還會生自己兄弟的氣不成?
每年局里一有領導來視察工作,形式主義都搞得轟轟烈烈的。吃吃喝喝,酒席一擺就是三個多小時,鋪張浪費。
「今天我處的工作已經安排下去了,若出什麼差錯,我會向領導,負荊請罪。」說完他堅定地一轉頭,用冷厲的眼光盯開攔住門口的人,大步流星的邁出去。
雖攔他不住,可是他態度又沒有很過份,相反還有一種四兩撥千斤的睿智,局長無言以對,只能和一干人恭送著他離去。
炎熱的太陽照在身上,夜長安從車里提著拳頭下來,一路上他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被交警追了多少次,才得以月兌險,順利殺到這里來。
額頭上不停地在冒汗,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往下掉,臉側,耳後的頭發都被灼熱的汗水打濕了。
他的胸膛里仿佛有一只小火球在燃燒,他覺得整個人都被要快火球翻滾的烈火燃燒透了,他月兌了外套,只著一件濕透了的襯衣,他的下巴上也在不斷的滴著汗水,他無暇去擦,他的步子快得像閃電一樣,從別墅的門口火速飛到台階。他剛毅的面孔看起來還是那麼冷靜,外人看不出他是什麼表情,看不出他是憤怒,還是痛苦,看不出他是擔心,還是焦急。一切只有他的拳頭知道,它們幾乎快要被他捏碎,化成粉末。
已經奔進了客廳,從樓下到樓上,那段距離他听到心月哭聲,他腳步都在發抖。
到了臥室門口,見著虛掩的門,他痛苦地閉了一下眼楮,咬著牙,狠狠地踹開那扇門。門打在兩側的牆壁上,發出「啪啪」的聲響,令人心驚肉跳。
「終于來了?」夜長征抬了抬眼皮,早在他上來之前,被子已經被他拉開,蓋住了沒穿衣服的兩人,听著心月啞啞的哭,看著氣沖沖的來人,他卻無所謂地一笑,「還以為你不會來……早知道你要來,我會將時間再拖延,讓你看到你女人躺在我身下最精彩的表現。舒服啊,沒想到還是個處……」
那些話像砍刀一樣,朝著自己活生生的血肉之軀無情地砍來,夜長安緊緊抿著唇,眼光如劍,閃著寒光直直射過去。
「看看這些,多麼純潔的血?多讓人興奮啊!」夜長征用手將床單用力扯出來一些,順著床邊緣斜下去一大塊床單,幾點嫣紅的血跡,綻開著在床單上,仿佛桃花朵朵開。
看到那些,刺眼的痛,夜長安只覺胸口都快要爆炸了,燃燒在身體內的那個小火球劇烈地滾動著,撞擊著,氣怒攻心,突然一股血腥翻涌上喉頭,他倉促地張了張嘴,一口鮮紅的液體從口腔里噴出,濺灑向空中。
望著空中那一縷血紅,顫抖的飄揚,悲壯地落地,夜長征心顫地怔了一下,他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吐血。
「喲?」他冷笑起來,「開始大動肝火了,你想在我面前,表演一場吐血身亡的悲烈愛情嗎?」
夜長安依然沒有開口,他恨自己沒有一點勇氣,他現在連看一眼那床被子的力量都喪失了!
他垂著頭,悶悶的拼命呼吸。
夜長征冷笑著,薄唇詭異的動著,又在緩緩的說起︰「不好意思,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踫女人了,所以我比較粗暴,我把她脖子給咬傷了,手臂也咬傷了,還有前面的胸也……」
「 !」一只碗大的拳頭虎虎生威砸了過來,不偏不倚就砸在夜長征的腦門,把他砸得瞬間一愣,頭向後一仰就倒了下去。
「我說過,你敢踫她,我會跟你拼命的,我說過的……」夜長安低吼著,就跟一頭暴怒的野獸一般,發狂地沖上去又是一拳,直打得夜長征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他的胸口被夜長安用膝蓋狠狠頂壓著,一拳一拳朝頭部打下來,他已經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死神在向他微笑
的招手,他也不由的微笑了起來,快意的說道︰「打吧,兄弟,你我注定逃不過這一劫,我們最後都會死在一個女人手里……」
夜長安憤怒的拳頭接二連三打下去,看著無論怎麼打,無論被打得有多麼重,都不還手的夜長征,心里悲慟,一口氣迸出︰「哥,我沒想和你爭女人!心月是我的,她不是你的,不是你的!」
「你殺了她……」夜長征痛苦的抽搐,直挺挺躺在那兒,鼻子流血,嘴角流血,一整個臉都被血水模糊得看不清五官了,他望著天花板,嗓音澀重的說︰「長安,如果一開始你就選擇她,我就不會去追她……是你殺了她,是你殺了她………」
躺在被子里頭的心月哭泣著听到他們劇烈的打斗,以及令人費解的對白,又驚又痛,他們在說什麼?他們現在說的話她怎麼一句話也听不懂?什麼殺了她?誰殺了誰?
被子里又悶又熱,空氣不流通,渾濁的氣體在鼻子里流進流出,癢得她打了個噴嚏,哈啾一聲,身子也隨之在被子里抖動了一下。她的動作使被子外面血戰的兄弟倆頓時一靜,沒有聲音了,只有粗烈的呼吸聲,以及四目相對,森然而發出令人驚顫的冷光。
「打夠了……」夜長征滿嘴是血,呼出口氣,不怕死的又挑釁了一句,「給你機會,今天不打,日後就沒機會了。」
「我知道,我打不過你……我一直都知道……你比我狠……」夜長安用右手肘抵住他肩膀,眉頭深蹙,顯然有些吃力,這只曾經為女人受過傷的胳膊,此時一點兒也提不起力氣,他喘口大氣,抿著流淌到嘴唇的汗水,低頭有點卑微的說︰「哥,請你離心月遠一點,你再踫她,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艱難地忍著心里隨時都可爆發的怒氣,用了點力抬起那只胳膊,咬著牙,背對著他們朝著門口走了出去,身後傳來夜長征冷笑的鑒定︰「你個懦夫!」
一出門外,他把自己關進車里,頭伏在方向盤上,痛苦的閉上眼楮,嘴唇和胸口都在劇烈地抽搐,仿佛有尖利的爪子狠狠抓著他的心,他疼得想哭,酸澀的眼眶蓄積了水氣,視線漸漸模糊,仿佛听見水聲「滴嗒」,幾點冰涼侵濕膝蓋,流入西褲,再無蹤影。他用力吸了一下酸澀的鼻子,緩緩撐起頭來,顫抖的手指點燃一根煙,夾在指間,苦澀的抽煙。
他在車里坐到日頭偏西,那上面的人還沒有下來。
夜長征一點兒也沒有打算下床,躺在床上多舒服啊,為什麼要下去受死?反正他已經不會再上來了。雖然他還沒有打舒服,可是已經夠了,已經夠讓他知道他是喜歡這個女人,不,深愛。
他活動了一下尚在的四肢,伸了伸腿,隔著被子將那個女人用腿刮上來,擁在懷里,听見她仍在低低的飲泣,不耐煩地喝道︰「別哭了,哭得讓人心煩。」
「叫你別哭了!」被子里還有哭聲,他一火,厲聲道,「再哭,就不給你衣服穿,把你鎖在房間,夜夜等我寵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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