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大人,我愛你 把自己的一生賠給他

作者 ︰ 碧落飛虹

他舉起手來輕輕放在她頭上,手心摩挲著她柔順的發絲,輕輕的一遍又一遍重復著這單調的動作,不發一語。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en.沒有廣告哦)說得再多都沒用,愛與不愛都是痛。他可以給她的已經很少很少了,也惟有今晚。他一早知道她的選擇。那個男人為了她把自己都給賣了,做鴨也要幫她贖回,贖回她的自由身。他當時………聞知他的事,尚且震驚,更何況她?

一個男人為她賣肉付出,她還可以做得到一臉幸福地繼續留在他身邊嗎?

也許她可以更自私一點,他也可以更霸道一點,可是因為有愛,有比常人多幾倍的愛,覺得不能為了自己的私欲而將對方強行留在身邊,覺得不能太冷血太不近人情。再強大堅硬的心,也是用柔軟的血做的。他終究是狠不下心,竟然還勸她回到他身邊去……

他等她不哭了,把眼淚擦干了,坐在床上發呆的時候,自己一個人朝露台上走去。吹著冰涼的夜風,他頭疼欲裂。身後幾米的地方,房間里的心月,雙腿蜷曲,抱著膝蓋,迷迷茫茫地想著那天的事。

車禍後她要打官司,準備起訴時,那天,他的律師來家里談判。

律師拿出一張一張文件,桌上還有兩份檢測過後的表格,頁腳前方寫著︰血液中酒精含量與癥狀及肇事的關系參見附錄︰血液中酒精濃度高達2.46mg/mL,癥狀表現為︰意識紊亂,舌重口吃。

目光往上,是機動車駕駛人駕車時血液中酒精含量限定表,肇事者夜長安的酒精含量臨界值︰大于2.0mg/mL,定性︰醉酒駕車。

其實,勝訴後,她得到的無例外是一筆賠償金。

夜家有錢,不在乎賠款,只關乎名聲。

倘若真要鬧到法庭上,記者的聚焦,外界的流言,曝光的是他夜家的面子,無論如何于他總是不利。

反正都是用錢來解決,不妨私下和解。

律師傳達完夜長安的意思,留下一天時間給她思考。

心月拿不了主意,這事一想起,便只有掉不完的眼淚,傷心得無法正常處理。

過了一天,白媽媽看著登門謝罪的夜長安,冷笑著說︰「安長街幾十里,人人都知,白家小女不久成婚。她現在缺的不是錢,是人,一個可以帶給她幸福的人。我們要錢做什麼?」

夜長安定在那里,昂首望著院中的榕樹,面無表情的說︰「我可以給她一輩子花不完的錢,要,或不要,你讓她自己選。」

樹的那端站著心月,眼里滿含淚水,不哭,卻悲傷到極致。

古榕葉隙間篩下斑駁的光點,浮在她臉上,風吹葉響,光影顫動,閃閃爍爍,像珍珠碎了一地。

就那麼望著她,靜靜地望著她,夜長安開口的時候,喉嚨不由自主地顫抖。

「三百萬夠不夠?」從自己心里飄出來的聲音,卻讓他自己心里沒底。

賠錢,賠多少無所謂,只要她開得了口。

賠人,那不是他主控的。他賠不了,她的愛,她的情,他傾盡一生也賠不了。

他說︰「夠不夠?」

聲細如蚊,仿佛那不是他的聲音,是他的靈魂呢喃,內心深處一個聲音卻在替她說不夠,不夠,永遠不夠。

而他嘴里卻只是說︰「夠不夠?」

心月望著他搖頭,沉默即是最好的回答。不夠,再多的錢也賠不了她一個明澈。

「夠不夠?」用沙啞的嗓子重復,他只要她一句話,她說不夠,他就走。

「不夠!」白媽媽端著一盆水從屋里走出,潑在榕樹下,替她喊道︰「三百萬算什麼?三千萬也賠不了一個活生生的人。有本事,你拿出八千萬來!」

「媽……」心月見媽媽轉身回屋,不多時手里抓著雞毛撢子奔出院來,不由擔心地喊道。

顯然白媽媽還不知面前這位金主強勢身分,豎起手里雞毛撢子示威︰「錢我們不要,我們要人!明澈你賠不起,你把你押給我們,你娶我的心月。八千萬,你來娶心月啊!」

「媽!」心月趕上去,捉住媽媽揚起來的人,已經晚了一步,五顏六色的羽毛落在了他肩上。

白媽媽無視她眼中的驚惶,啐罵著那不躲不閃的人︰「錢要給多少才算夠?你去問明澈!你想逃月兌罪責,好啊!只要你把人娶進門,我就不去告了!」

「媽,你在說什麼?別胡說。」心月听著媽媽那樣說,又急又氣,母女兩個拉扯著,遠離了他的身邊。

挨打不吭、而一直等待她回音的夜長安,卻在這時開腔說話了,隔著大樹隔著水井隔著艷陽,字字回旋在她耳邊︰「八千萬就八千萬!明天,我來接你。」

明天,我來接你。

而不是,我來娶你。

一字之差,迥然不同的含義。唯一相同的,到底還是把她帶走了,從白家這個雜亂的小院帶進那幽深的大院。

迎娶的車隊一字排開,開進小巷,停在院外。巷邊密布著好奇而驚羨的目光,有人指指點點。

白媽媽把她推進車里,像完成人生最重要的大事,長長嘆了口氣。軋死她丈夫的人娶了她,揣著那一顆贖罪的心,他也會對心月好的吧。

就這樣,心月穿了一套不屬于自己的婚紗,嫁給了夜長安。

……

媽媽一句話,錯點鴛鴦譜。

心月低頭看著床上自己的雙足,听見他推門走進來,緩緩地抬起頭。他有些憔悴,一雙暗沉的眸子清冷無光,輪廓邊的稜角微微尖銳,他一語不發往床上一躺,伸手搖了搖她的腿,示意她睡覺,可坐在那里的心月依然一動不動。

她靜靜地又坐了很久,也不知他睡著沒有躺在床上不動了,輕輕搖了搖他肩膀,他翻過身來,將視線對上她的臉,他黑色的眼楮里閃著水光,望著她時就像望著一件即將失去的寶貝,眷戀不舍。她的心揪疼,吸了吸酸澀的鼻子,啞著嗓子帶著濃濃的哭腔說︰「長安……我睡不著……」

他胳膊伸出去把她攬入懷,那溫暖踏實的感覺令人覺得心安,她靠在他懷里,听著他生硬的說︰「睡吧。」

她听話的躺了下去,緊緊窩在他懷里貪婪地深嗅著屬于他的氣息,過了這一夜,他們……還有沒有機會,再躺在一起?

她想著,又想流淚。

關燈後房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這別墅建立在山頭夜晚靜謐無聲,偶爾淒清的夜鳥嘶叫,令人脊背發涼,總給人一種躺在墳墓里的感覺。

不停的往他懷里縮,抱著他取暖。卻還是冷得不行,夢里好像下雪了。厚厚的一層雪將她覆蓋長存于地,如果那個時候能和他一起死去倒也覺得蠻好的,至少他們在一起,還在一起。

夜長安起來得很早,身影轉動著在收拾細軟,他們今天要回去。過了一夜他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好像昨天晚上什麼都沒給她說,她也什麼都不知道。可是,發生過的總是發生過,即使那麼勉強地裝無所謂。

坐飛機的時候不像來時那麼鬧了,也不像第一次那樣嚷嚷著要打開玻璃,她很安靜,一直安靜地靠著座椅休息,而他也是,比起上次的分開,他們,似乎理性多了,也成熟多了。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也知道為自己所要做的負責。

她要回到明澈身邊去,因為他為她付出了太多。已經不是用感謝可以抵消的,他為她毀了自己的一生,她只有把自己的一生賠給他。

她闖進明澈公寓里的時候,他正在燒水泡面,一打開門,望著站在門外的她,微微一驚,很快轉開視線,輕聲的說︰「不要來了,以後都不要來了。我說了會搬的……」

「你還沒搬。」說著話,她一手拉著行李箱,拼命地從他阻攔的身側往里擠進,「我要住在這里,以後我都要住在這里。」

明澈攔不住她只得作罷,想著自己還在燒水,轉身往廚房快步走去,取電鍋,倒水,熱氣騰騰的沖泡在面餅上。

水氣氳氤,模糊了他的臉龐,只有那下巴的骨骼尖削清減,瘦瘦的令人心酸。

視線定在他撕開調味包修白的手指上,依然骨節分明,清晰干淨。

曾經彈過鋼琴的手,曾經繪畫出許多漂亮建築的手,而今為了她卻在一個又一個陌生的女人身上游走,她心痛!中午當她吃著美味可口的午餐,他卻在吃泡面,把日子過得這麼混亂這麼簡單,餓了就湊合著一頓飯,難怪會變得這麼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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