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擔心的事終究還是來了。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en.沒有廣告哦)
心月坐在地上,驚瞪著夜長安揮出去的拳頭,飛快地砸在明澈的臉上,他的皮膚瞬間凹陷下去,人也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側趴著,嘴角有血絲滲出,依然是輕笑︰「痛感太輕,你太無力了,夜局長。」
話音剛落,無數個拳頭暴雨般的砸在明澈的身上, 的響,就像甄子丹拍電影打詠春拳一樣,驚心動魄,空中充滿了拳影。夜長安薄唇緊緊抿著,面無表情,只那陰冷陰冷的眼中殺氣騰騰。
不知道他到底打了多少拳,不知道明澈到底挨了多少拳,自始至終,他就沒有還,仿佛一點不痛,仿佛還很享受。
他唇角的笑意從未消逝。
每挨一拳頭,就笑得更迷人,雖然他身子已經在顫抖,可是並不影響他笑容里的魅力。
夜長安一個人打,沒意思,暫停了一會,一只大手按著他肩膀低吼︰「還手!給我還手!」
他卻不還手,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還手。
「你帶她走,我不要她了……不,我輸了……」緩緩的撐起頭,明澈大半個身體依然側伏在地上,嘴唇流著鮮血,說話時每個字仿佛都沾滿了血︰「帶……帶……帶她走………」
夜長安不見他還手,更怒了,又是幾個拳頭連續砸下去,胸口充斥著激昂的叫囂在這一刻盡數爆發︰「你打了她多少掌,我就還你多少拳!」「
明澈已是兩耳轟響,眼神漸漸渙散,無意識向上翻,翻出眼白,就跟死去差不多了。
「別打了!」心月一慌,趕緊爬過去,抱住夜長安的胳膊,「長安,長安,危險……再這樣打下去,他非死不可……別打了……」
她求他不要打了,打死人了,對誰都不好。
夜長安喘息著,看著她紅腫的臉上淌滿了淚水,眼楮也腫著,心里的怒氣根本無法消融,可在她泣聲求饒下,終于還是停住了拳擊。
「心月……」他去抱她,想帶她走,帶她離開這兒。
可是心月搖了搖頭,推開他的雙手,坐在地上不走。她走不了,媽媽說,要和明澈百年好合,媽媽說,要和明澈好好過日子。她怎麼能走?
「心月?」夜長安心痛地看著她,她在拒絕跟他走。她知不知道,他要帶她走,也需要多麼巨大的勇氣?
他強制性再去抱她,剛觸到她的一只手就被她瘋狂地甩開,她沖他瘋狂地吼︰「走!」
她的嘴里也滿是血,口腔的內傷已經很深,說這個字的時候,幾乎是朝他噴出一口鮮血。
他驚痛,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不管她跟不跟他走,今晚先把她抱走再說。
「上醫院!」夜長安也吼,她卻已經趴了下去,死死抱著那躺在一邊的明澈。不管夜長安怎麼用力去拉她胳膊,她都抱著他的頭,死活不肯起來,明澈在她懷里發出顫抖的笑聲,又在諷刺夜長安︰「夜局長,有本事的男人是不需要動搶的。」
「我沒和你搶!」夜長安怒道,攥緊拳頭,抵在冰冷的地面上,投下暗暗的黑影,他凌厲的眼楮瞪著他,薄唇里吐出來的話每一字都在空氣中飄浮著一層寒氣,「要和你搶,早就搶了!用不著等到今日!」
明澈依然在笑。
「你曾經答過我……幫我好好照顧她,你做到了嗎?你不守信用,你搶走了她………搶走了我深愛的女人……」低低的咳嗽從明澈嘴里發出,他喉嚨又干又痛,燒灼般,仿佛快要冒出一股青煙,「我真不想恨你,即使你搶了我的女人……即使你不守信用。心月……我對不起她,你也對不起她………我們都對不起她……既然她選擇了我,那麼……是打是罵……你就……你就管不著了。」
夜長安用拳頭捶著地板,咚咚咚響,「我沒想和你搶女人!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要去搶你的女人,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要去娶她!我一生中最不喜歡做的事就是和另一個男人搶女人!我覺得這很不齒,很不符合我的做事風格!對!我們是有約定在先,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從知道你回來那一天,我就做出了決定,我要把她還給你。我也在努力的說服自己不要去找她,不要去想她!我時刻告誡自己,因為你,她在恨我,她永遠都在恨我!我時刻提醒自己,永遠不要對那個女人動心!永遠不要!對不起………我瘋了!」
他的拳頭在地上砸得越來越響,瘋狂的聲響,「我做不到我所說的那一切,我做不到!」
明澈劇烈地咳嗽。
心月緊緊抱著他。
夜長安仍在用拳頭砸著地板,瘋了般的吼著︰「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活在擔驚受怕里!我真的很害怕天長日久磨掉我的意志,讓我對她產生出什麼見鬼的感情!我真的很害怕你回來的這一天,事情會鬧到不可收拾!我和她分過兩次手!每次都是我先提出來,每次都是我再來擾,我都覺得我不是個男人了,我連自己說過的做不到!我真的是瘋了……我沒有和你搶,明先生!」
明澈又是一陣劇烈地大咳,心月扶起他僕在地面上的腦袋,他歪了歪,下巴貼著冰冷的地板,慘笑了一聲,含糊不清地說︰「夜局長……就是因為你不
搶,我才覺得自己更沒用………可你不要以為,你那樣,就很偉大……我會瞧不起你……她已經是我的妻,和你分了手,你還來招惹……我恨這種行為。我知道她沒有心思跟我,所以,我不要她……你走吧。」
他朝心月擺擺手,「走……走啊……到他身邊去……」
「不,阿澈……」她依然伏在他的身上,抱著他,「我不走,我不會走的,阿澈……不要趕我走,我會留在你身邊,永遠留在你身邊……你走啊!」她沖著夜長安叫,「你快走,不要在這兒!我們不歡迎!走啊!」
她啞著聲音哭喊道︰「快走,夜長安,我求你了,你就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我不會再見你,永遠不會再見了,我恨你……我真的恨你……快走啊,你憑什麼,憑什麼不走………」
「心月……」夜長安的心已被撕裂,拳頭在流血。他垂著頭,最後眷戀不舍地看了她一眼,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那一瞬間,忽然蒼老。
天已經亮了,而他心里還很黑暗。
回到局里,一臉憔悴,開會的時候無精打采,聲音干澀無力︰「截至今天,費氏集團已經停牌三天,通過證券賬戶上的姓名,確有兩名流通股大股東所涉嫌參與費氏集團內幕交易,這兩名股東到底是否明星本人,一旦調查清楚將及時進行通報,咳咳咳……」
他忽然咳嗽,喉嚨很痛,整個會議室的人全部抬頭看著他。他們老大今天太反常了,目光無神,臉色蒼白,好像生病了一樣。
「夜局,經過調查發現,開戶人是梅沙沙女士……」鄭佳寧打開自己的資料說道。
在股市上,歷來不乏明星炒股,但在上個星期,梅沙沙的個人賬戶明顯讓人起疑,她買了費氏集團的股票,短短幾天,就從中獲利二百萬元。
「其中還有另一個股票賬戶,安美……」
夜長安擺擺手,示意會議到此結束。鄭佳寧覺得奇怪,為什麼一說安美,老大的眼神就有些閃爍?听某證券機構透露,這個安美炒股很厲害,幾乎從沒有虧損過。她開戶時賬上只有三十萬,現在已經達到一千萬,而且她還兼炒期貨。想著安美那樣柔柔弱弱的身體,居然對股票這麼懂,簡直堪稱股神!
走出會議室,回到辦公室。
夜長安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疲憊。秘書進來上茶,放涼了也不見動一口。秘書只好又換了一杯熱茶,她不敢詢問。老大正在上火,一開口必遭殃。
她輕手輕腳的走出去,夜長安忽然又咳嗽起來,咳得很厲害,頭一直伏在桌上,肩膀劇烈地抖個不停,秘書很擔心地問︰「夜局,您哪兒不舒服?」
他依然在咳,止也止不住的咳,一只手從桌面上緩緩抬起來,手背朝她擺了擺,讓她退下。
他不需要人關心,他根本就沒事,他的身體好得很,沒有哪兒不舒服。
秘書遵命退下,在門口踫到鄭佳寧,她問他怎麼回事,秘書搖搖頭,一臉擔心的說老大身體好像在上火,也許是天氣熱的原因。
鄭佳寧走出去關心的詢問,夜長安很煩,隨手抄起一個文件夾啪的甩過去︰「出去!」
她一看這情形,就明白發生什麼事了。他下午就要赴京開會,馬上就要出發,車子已經在準備了,這樣子怎麼行?
好像這一次比前兩次嚴重多了,她沒有法子,打電話通知了心月,讓她來勸一勸。
心月今天沒有去學校,被打成那樣,哪里還敢出去見人,只有在家休息。接到鄭佳寧的來電,她雖然也為夜長安擔心,可是她這樣子根本就無法出門。
「夫人,請你快來吧。夜局明天的會議很重要,他馬上就要動身出發,帶著這樣不好的情緒會影響工作的……」鄭佳寧焦急的勸道,「夫人,我們勸不了,只有你了。」
听著鄭佳寧焦急的聲音,她也無能為力。
她根本就沒法出去,她的臉腫成這樣,涂了藥,嘴里也含了雲南白藥,吐字都含糊不清︰「我,也忙,我這里走不開……」
掛了電話靠在床頭,無力地閉上眼楮,明澈也在咳嗽,從他房間傳來一聲聲劇烈的咳嗽聲。他不讓她靠近,每當她走到她床邊,他就咆哮︰「滾!」
他早上沒吃一點東西,她也根本吃不下去,嘴里疼,也無法吃。
兩個人餓了一天,晚上的時候,她爬起來給他做飯,然後去房間叫他。
他躺在床上睡著了,也沒咳嗽了。白潤的臉上被夜長安揍得青一塊紫一塊,听到她走近,他瞬間醒來,一手抄起枕頭就砸過去,「滾!」
「你起來吃點飯吧……」心月聲音沙啞的勸他。
「你管我是生是死?」明澈瞪了她一眼,「我死了不更好?我死了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他在一起,沒有讓你礙眼的人了!我看你心里巴不得我死去,早點死去!」
心月忍不住地流淚,他的話比刀子戳在心尖上還痛。
「這次我死了,不要趴在我墳頭上哭!我討厭你那眼淚,給我忍住,不許哭!」他看到她哭,又是一頓低吼,「到外邊去哭,不要讓我看見你的淚!我現在特別討厭看到你!白心月,滾出去!」
他見她還在哭,心里很火,狂亂地撕扯著頭發,捶打著床,然後跳起來,就伸手把她往旁狠狠一推,也不管她摔到了沒有,摔到了哪里,疼不疼,徑直走了出去。
心月被他推得跌在地上,後腦勺撞擊牆壁上,她慘叫了一聲,當時就昏了過去,過了一會兒,混沌的醒來,頭部劇痛,腦漿都快要迸裂出來了。
她扶著牆壁緩緩地,吃力地站起來,大腦昏沉,視線也模模糊糊,一邊走,一邊發抖,搖搖欲墜的模索到客廳,朦朦朧朧地看到沙發上有一團白影,應該是明澈。他坐在那里,電視在開著,雙眼卻無神地盯著窗子外。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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