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干什麼?我干嘛要去看她?」明澈一邊找煙,一邊情緒惡劣的謾罵著什麼,心月看見他的煙盒就在中控台上,急忙拿過來給他,他抓著,連她的手也一塊兒抓住,她下意識掙扎了一下,被他低喝一聲嚇住了︰「別動!」
「踫一下你的手又怎樣?你就這麼不喜歡我踫你?我踫了你哪里?我侵犯了你哪里?白心月!我對你太好是不是?」他情緒微微波動,也不知在生誰的氣。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en.沒有廣告哦)
「不是,阿澈……」她搖頭叫,拼命地想抽回自己的手,「你弄疼我了……」
他抓得更緊,白皙的皮膚上漸漸泛紅,「弄疼你又怎樣?把你弄得最疼的那個人會是我嗎?」
抽不回自己的手,腕骨快要被他握碎,疼得很,她無力乞求︰「不,阿澈……」
也許是她眼里的淚,讓他看了覺得可憐,才松了手,他低頭去抽煙,不知是情緒激動,還是抽得太猛,狠狠嗆了幾口。他有些煩躁,撕扯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將沒有抽完的煙按進煙灰缸,迅速發動車子。
去了醫院,他不敢進去,站在走廊上走來走去,心月便一個人走進病房。
梅沙沙選擇做刮宮手術,一切還沒有開始,一觸到冰冷的器械,她就大叫一聲,早已嚇得昏迷,到現在也沒有醒,負責為她做手術的醫生說,可能太過于緊張,她又比較敏感,驚嚇過度昏了過去。
此刻她沉沉地睡在床上一動不動,大波卷發散亂著,倦容滿面,心月輕輕走過去,搖搖了她手臂,又在她肩膀上輕輕拍了拍,「梅小姐,梅小姐……」
喊了一陣,她幽幽地醒轉來,眼楮還沒睜開,無意識地叫了聲︰「明澈,我把孩子打掉了……你開心了吧? , 。」
等她睜開眼,看清楚了站在床前的人不是明澈,愣了愣,繼而自嘲的笑了一下,「白小姐,你是來看笑話的吧?現在好了,你開心了?」
心月輕輕嘆了口氣︰「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存那份心思,能生下來,就生下來吧。他就在外面,我叫他進來……」
「算什麼事呢?」梅沙沙嘲弄般的揚起眼楮,嫵媚的臉蛋上綻開的笑容,令人覺得心酸,張開紅唇說︰「我和你老公發生關系,你也沒覺得有任何不妥?還跑來看我?真好,你們這一對夫妻真好。」
她的話很刺耳。
「如果……」輕咬了下唇,心月似乎下了決定,「如果你喜歡他,我可以和他離婚的……」
「別開玩笑了……我才不會喜歡他,我妒嫉你,我報復你呢。因為你讓我覺得很沒自信,很自卑,我喜歡的人是長安,不是明澈,你說我們是不是挺有緣分的,都同時和兩個男人扯上關系?」說著話,梅沙沙慘白的一笑,「你看夠了笑話,就請走吧。反正我的前途已經毀了……」
「我可以幫你做什麼?」看著她那樣,心月的同情心又上來了。
「你如果真想幫我,倒是可以……可是你會幫忙嗎?」梅沙沙想了一下,望著她笑,她笑起來很嫵媚,很性.感。
心月已經猜到了什麼事。
果然,她要她幫忙的那件事,就是要她去夜長安,不要調查她。
為了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心月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去找夜長安了。她走出醫院的時候,沒有看見明澈,以為他先回去了。
證監局大樓外。
望著那個威嚴的高高的建築,心月感覺心里很恐慌,想著等下要見到夜長安,更是慌張無比,連手心都在出汗。來這兒的次數不多,可每次來,每次都緊張萬分,就像上法庭一樣。
灰色的大樓,前面有一大塊深藍色的玻璃幕牆,大門口的上面插著一面國旗,鮮紅的旗幟迎風飄揚,看到那面國旗,就不由的令人肅然起敬。
她沒敢走進里面去問,只給鄭佳寧打了個電話。
「夫人,夜局長在一家公司考察指導工作。」她在那邊剛下車,見老大馬上要辦正事,暫時將此事壓了下來,並讓心月半個鐘後再打來。
那端,夜長安正在費氏集團旗下一家子公司的總經理,副總經理等高層人員的陪同下,雄姿英發,嚴肅認真,沉穩地走入生產車間參觀。
他一邊詳細了解這個公司上半年經營工作情況,一邊微微揚了揚眉。
鄭佳寧尊敬地跟在他身後,永遠保持著下屬該有的距離,每當夜長安要問話的,她都會微微向前傾著身子,豎耳細听,跟著夜長安這麼久,她一般都能從他神態表情中覺察出,他想要表達什麼。
他對這家公司的生產經營,和管理水平,給予了高度評價。
身為副董事長的費千帆,他代表公司,對公司近期的發展思路,和規範運作,不敢馬虎地向夜長安作了簡要的專題匯報,發表完畢,受到了夜長安的肯定。
半個鐘後,他們一行走出會議室,夜長安的手機就響了。
他查看了下來電,又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不覺有些警惕,這個時候心月會有什麼事找他?她一般情況下很少主動與他通電話,現在多數是他給她去電。
「什麼事?」按下接听,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
心月听了渾身一涼
,不禁打了個冷戰,「我,那個……晚上可以請我吃飯嗎?」
「嗯……七點鐘,我去見接你。」他語氣干淨利落,迅速掛了電話。
心月苦笑,如他那麼聰明的人,恐怕他早已猜到了她有事找他吧。
她沒有回去,就站在證監局大樓外面等,大概四點鐘時,有一個車隊從外面的大路緩緩開進來,停在證監局附近的專用車道上,開門,下車。
他從倒數第二輛車里出來,很顯然,前面車開道,後面車壓陣,他坐的那輛車位置是最安全的。他下車,還沒有看到她,有人朝後面看了一眼,他有所察覺,輕輕一轉頭,這才看見她站在那棵樹下。
他沉吟了一下,朝前面的人揮揮手,讓他們先進去。等所有的人員都進去了,車子也開走了,這才踱著步子,若有所思的朝這走來。
他手里夾著公文包,一只手放在口袋里,站定在她面前,先是用那銳利的眼楮仔細打量了她一圈,而她早已低下頭,不敢直視他。在這麼強大的氣場之下,她永遠都是弱者。
她絞著雙手,不安的接受他的冰冷審視,心里很慌,跳得咚咚咚的響。
「把頭抬起來。」他沉聲說,「別總是低著頭,我是老虎麼?」
深吸了一口氣,她平復了一下情緒,才慢慢的,慢慢的,抬起了頭。他穿著白襯衣,亮得耀眼。
他喉結滾動,滑出幾個字︰「在這等了多久?」
「沒多久。」她努力的沖了一笑,臉色卻蒼白。
「我還要一個小時才能下班……」他微微皺眉,笑得那麼牽強,好像他逼她笑一樣。
「那我等你下班。」心月急忙說道,又笑了一下。
「不許笑!」夜長安輕聲命令道,不悅的盯著她,「瞧瞧你笑的,叫我看了想哭。」
她趕緊不笑了,繃住臉。
他轉頭一望,再調回目光到她身上,「到前面那個茶餐廳等我,我給你訂好位子。不要站在這兒。」
「可我就想站在這兒……」心月跟他耍性子,「你這兒又不是什麼危險地帶?難不成還埋了炸彈?多站一會,就會爆炸嗎?」
他抿唇,又開始蹙緊眉頭,眼楮霜冷,「不許不听話。」
她又低下頭,臉上泛起一片紅暈。每回見他,都會紅臉,兩個人又不是第一次見面,至于這麼緊張嗎?他將插在口袋里那只手抽出來,捏了捏她的手,已經出汗了,滑滑的。她不給他捏,掙扎著抽回來,微微噘著嘴,仿佛生氣了。
其實他很喜歡看她這樣子,只是他喜歡裝作不喜歡,不高興,板著臉,嚴肅的說︰「站在這兒不好看,你看你長得這麼美,穿得又這麼漂亮,多招人眼球。」
「我不去……」她忸捏著,絞著十指,又將頭低下去,「我才長得不美,才沒有招人眼球,要不然,你下車的時候,怎麼沒有在第一時間看見我?」
「那下回,我看見你,我是不是要喊得滿世界都知道,白心月,我看見你了,你就在那棵大樹下站著。」他即使開玩笑,也是面無表情。
心月忍不住想笑,可嘴上依然不願意︰「就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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