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沙沙過來,他卻輕輕轉過了身,假裝沒有看到她,立在一處,那瀟灑飄逸,玉樹臨風的姿態,吸引許多美女的眼光,一分鐘以內就有五位女士上前與他搭訕,個個長相出眾氣質高貴。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en.沒有廣告哦)
「我想把他帶入娛樂圈……不知你意下如何?」梅沙沙坐下來後,帶著嫵媚的笑容問。
心月听了停止吃東西的動作,擦了一下嘴角,微笑著說︰「他本人同意就好。」
「他同意……」梅沙沙輕吮了一口酒,她用眼神告訴她,進了娛樂圈,也總比在那個地方好。
「那就听他的……」心月不作主,那是明澈的事。當然她也希望,他不要在那個地方做事了。
「他現在不敢見你,來的時候還一路緊張,我告訴他不要怕,里面的人都很規矩……就算被人認出,也沒關系。我對他說,記住你是明澈,不是麥生。」梅沙沙手指勾著細長的高腳杯,美甲閃爍著細碎的亮光,看起來,是涂了摻有碎鑽或者金粉的蔻丹。
心月找不到話來說,只得又低下頭去吃東西,掩飾某種表情。
精致的水晶器皿里小小的堆著一層褐色的魚子醬,粒粒飽.滿,清脆咬開,仿佛能听到它在舌尖輕輕綻裂之聲,帶來一股冰涼而又濃濃的海腥味,觸動味蕾,細細流淌著奢華鮮美的味道。
梅沙沙帶了點驚羨,盯著她胸前那塊紅寶石,「長安對你真好。白小姐,在我印象中,他從未送過女人禮物。甚至連鮮花也沒有。他對女人從來都不大方的。」
「是嗎?」心月輕輕抬了一下眸。
「是,長安就是那樣的……沒有女人能有那麼幸運,會收到他親手送的禮物。」梅沙沙漂亮的眼楮里劃過一抹落寞,「你很幸運。」
「其實,我也很幸運……」她說著,用眼楮指向那邊,「你瞧!他也是很優秀的,不論在什麼地方都是最搶眼的。」
心月朝她的視線看去,不知什麼時候起,明澈身邊已圍了四個美女,笑容可掬,而他風度翩翩,握杯的手指潔白修長,舉止間顯得十分溫文爾雅,帶著淡淡的貴氣。
她看著他,只是這麼看著,就有一種疼,還會在心間微微泛起。也許無論過了多少年,這抹心疼都不會消失,會伴隨著她走完這一生。
他在交談中朝這邊望了一眼,那眼光幾許寂寞,幾許柔情,幾許不舍。
梅沙沙將視線從明澈身上,移到心月身上,友好的問︰「還是去打個招呼吧?他其實很想和你說會話,可是他又在盡量躲避著你……這幾天,他晚上都會喝很多酒,有時候半夜里也會起來開酒瓶。他的冰箱里只有酒……」
心月默默的吃著魚子醬,冰涼的水晶小匙,在口腔里與牙齒發出踫撞聲。
說到動情處,梅沙沙聲音漸漸變啞︰「白小姐,你們離婚那一天,走出你的視線,他就哭了。他躲在車後座默默的流淚……我從反光鏡看到他的眼淚,和他眼里深深的不舍,是那麼地讓人心疼。那天晚上我陪著他,他開了幾瓶酒,把自己喝醉了,躺在我懷里說。心月,對不起,我忘不了你。」
她的心揪緊,疼的感覺更深了些。
「他總是喝醉……醉了就叫著你的名字。有次我說,我是沙沙,他眼光很驚恐的看著我,一句話不說打開門讓我走。我說我不走,他很生氣,推著我往外,他說心月快放學了,馬上就要回來了,如果看到屋里有別的女人她會很傷心的,我不能再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梅沙沙說著眼圈發紅,用手撐了下額,調整著情緒,很快臉上就又蕩起一陣笑意,淒涼的笑意︰「你看我,怎麼跟你說起這些來了?我怎麼變得,這麼羅嗦了?」
心月手指抖著,拼命克制著胸口不斷膨脹的心酸,竭力保持著平靜的表情。
「我到那邊去見一個人。他公司有意投資新片,導演都來了,我就不和你多說了。白小姐,再見。」梅沙沙起身,輕快地走到明澈身邊低語幾句,包圍在他身邊的幾個女子,漸漸散開。她便攜了明澈往前方去見導演,投資人了。
吃完魚子醬的心月,感覺肚里一陣冰涼冰涼的,轉頭尋找那個熟悉中的身影。
不遠處,香檳酒塔的旁邊,夜長安佇立在一圈人當中,個子高高,顯得鶴立雞群,引來眾多目光。而他又穿著白色禮服,微微閃光的料子亮灑灑的,周身泛起奪目的光暈,仿佛頭頂著一圈光環,簡直像天上聖光籠罩的神祗。
她看呆了。
突然間他望了過來,隔著水晶般晶瑩剔透的香檳塔,射過來一道眼光,似有強大的穿透力一般,更是將她整個人定在那里一動不敢動了。
他走來時,她分明听到自己心髒發緊,跳得怦怦怦的響。
「咳……」在他坐下時,她眼神亂晃,不敢與他對視一眼。
「梅小姐跟你聊什麼?」他柔和的開口,領結下喉嚨微微顫動,聲音十分性.感。
心月緊張的深吸一口氣,「沒,沒聊什麼。」
「那你坐在這里想什麼?神不守舍的?」他又問,眸光直視著她,見她臉上布滿紅暈,神色緊張,知道這小妮子又開始對他產生恐懼了,不由輕笑,更加放柔了聲音
,努力使表情做到平易近人︰「心月,你今天的表現非常好,我為你感到驕傲。」
她臉紅著,抿唇羞澀的一笑︰「謝謝夜局長的夸獎……」
「好吃嗎?」他看著她吃得光光的盤子,一點不剩。
「還可以吧。」心月正說著話,忽然看見鄧嫻之,和夜長佳從香檳塔那兒走了過來。
「呀,白心月,你怎麼也在這里?」看到她也在,夜長佳驚叫,一下子又趕緊掩住嘴巴,怕給人听見了。
鄧嫻之穿著黑色瓖金紅邊刺繡旗袍,精致的手工,得體的剪裁,脖子上掛著挽了兩圈的白色珍珠項鏈,襯得她富貴逼人,
雖然已經不是婆婆,但在這種場合她也是晚輩,心月站起來,欠了欠身,禮貌地打了個招呼︰「鄧女士,您好。」
鄧嫻之客套地笑了一下,看了眼全身白的夜長安,又見她抬起頭時,雪白脖頸上掛著寸許大一顆紅寶石,光彩奪目。
微微一愣,以她的眼光早就一眼看出那是珍貴的鴿血紅,爾後略帶責備,小聲責怪坐在那兒沒有起身的男人︰「長安,以後可不許這麼大手面。你爸爸經常教導你,要低調些。」
夜長佳也驚奇地看過來︰「哥,那個要幾百萬吧……」
「佳佳!」鄧嫻之快速盯了女兒一眼,制止她的話,拉過她的手臂往另一邊走去了。
看樣子,鄧嫻之是生氣了。
的確,太貴了!
兩人走了之後,心月看著夜長安,他修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指著那只酒杯的杯壁,低頭若有所思的望著桌上某一處,神情冷漠,薄薄的唇輕輕抿著,眼神清冷。
「長安……」她怯怯地叫了他一聲,心里清楚都是這塊紅寶石惹的禍。
「……沒事。」他揚了揚眉,眼神的清冷漸漸散去,光澤顯得柔和了起來,示意她不要怕,不就是一塊價值近四百萬的石頭?
長臂從鋪著潔白桌布的桌面上伸來,他拍拍她小手背,「沒事,不要怕。」
她朝他微微一笑,想上洗手間,便跟他說了一聲,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在通往洗手間,那悠長、悠長的過道上,逢著明澈正從洗手間那兒走來,盡管已經假裝不認識,可是老天爺總會給兩個人機緣,心月怔了一下,他微微頷首,點了個頭,便輕輕過去了。
想著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可心里卻還是滋生出一絲絲悵惘。
再次回到她坐的那一處,卻發現夜長安已經不在了,看來,他又被包圍了。
正轉身去尋找他,有侍者來收盤子,畢恭畢敬的問︰「是白心月小姐嗎?」
心月有些疑惑,輕輕點點頭,他將一張小便箋紙交給她,「這是夜先生托我帶給你的。」
「是什麼?」她打開來看。
那上面只有幾個字︰「我在外面等你。」
出了宴會廳,車子已開了過來,上車後,心月以為會回他們住的酒店去,卻又開到了某個酒店去,這里也在舉辦宴會,這個更盛大,好像是某個有權勢的人嫁女兒。
心月和夜長安穿著那麼齊整,比新郎新娘還搶眼,一入場就被所有的目光團團圍住。
只听人們當中有人驚訝道︰
「證監局的局長來了!」
「哪一位是?」
「穿白色衣服的。」
「哇!帥啊,這不搶了新郎風頭嗎!」
忽然一批人從另一個方向快速奔跑過來,應該是新郎新娘那方面請來的媒體,進行婚禮現場報道的。
「夜局,您能告訴我們這位美麗的小姐如何稱呼嗎?」
「夜局,我很好奇,不知道這位小姐是否所屬傳聞中的神秘夫人?」
「夜局,這個時代流行隱婚,請你談談對隱婚的感想。」
媒體,蜂擁而來,一時之間,連路都堵塞住了。
心月很慌,緊緊抓著他的手,夜長安也有點不自然,他第一次穿這麼白,白得令人驚心,別看他表面神態自若,其實內心還是有一點點緊張的。這還不打緊,最要命的是媒體的提問。
他是夜氏集團的大少爺,又是證監局的老大,這雙重身份,可想而知,閃耀著多麼巨大的光環,平日里已經盡量低調了,負面新聞壓縮為零,在此刻卻一下子將他拋到了風口浪尖上。
還有幾個人已經問了中國股市上。
也許因為受了國際金融風暴的影響,今年大盤大跌,但凡殺進去的股民都虧得血本無歸,就連股神巴菲特的財富也在縮水。
「請大家安靜一下——」夜長安知道逃不過去了,微微抬頭,沉穩大氣,從容不迫地說︰「我可以回答一句。」所有的媒體眼底頓時綻開驚喜,個個擁擠著爭先恐後的搶著要提問,卻又忽而被他下一句給震住了︰「無可奉告!」
多聰明的男人,我可以回答一句,但那一句是無可奉告!
心月听了想笑,他表情嚴肅起來,用凌歷的目光往前一掃,人們嚇得趕緊讓開,終于他帶著她擠了出來。
新娘子很漂亮,看見他來了,很高興,不只她高興,新郎新娘一家人都很高興,一排排
站在過道上笑容滿面地迎接。夜長安邁著矯的步伐鍵走去,一個接著一個的握手,那種情景,就像心月在電視上看到的國家主席,或是國家總理出國訪問,與國外高層官員握手一樣。
記者鏷光燈卡嚓卡嚓閃個不停。他面帶微笑,親和中透出一股上位者的威嚴,氣質非同凡響。
握完最後一個人的手,他隨了份子錢,與人交談了一陣,不多時就退了出來,拉著心月的手往外走。心月正奇怪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他們上車後,車子停下的地方,又是另外一家酒店的宴會廳。依然是沒有停留多久,夜長安就匆匆退了場,然後又帶她趕到另外一處。他們跟趕場子似的,馬不停蹄,一共轉了七個場子,出席了七個豪華的宴會。
最後,他們去了劇院……
那晚,她才知道,他有多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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