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顫動著,不忍心再說下去。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en.沒有廣告哦)
他一臉蒼白!
「否則會怎樣?!!」夜長安听了心髒一抽,仿佛受了莫大的打擊,情緒驀然激動︰「白心月,你告訴我!」
手一抖,杯子掉地,啪地碎了!
看著他這樣失控,她非常難受,默默蹲下去收拾玻璃渣子。
否則會怎樣?
她不想說,亦沒力氣說。
因為之前動過手術,子宮還沒有完全愈合,現在懷孩子,風險很大。
其實,上次在打掉孩子那一刻,她躺在手術床上的時候,也听那個做手術的女醫生說過什麼。因為做b超,和做手術的,不是同一個醫生,所以手術室里那個女醫生,見她肚皮上有割過一刀,而留下的傷痕,便出于關心的問了句︰「白小姐,之前是否剖月復產?」
她無力的點頭,當時太害怕,想著要被拿掉孩子,全身都在抖。
「孩子幾歲了?」她又問。
「一歲不到……」
現在回想起,好像那個女醫生又輕聲的補充了句︰「這樣把孩子做了也好,你現在還不能再要……」
她恍恍惚惚地躺在全白的空間里,在即將到來的疼痛里恐懼著,全身繃緊,自然也沒再去詳問。
夜長安不敢相信,打了個電話給安逸。
她躲到書房里喝水,再出來時,見站在對面不遠的的人,一臉沉默,他冷峻的俊臉隱隱透出擔憂,眼光微微黯淡。
她不敢開口問,知道他已經知道了答案,心底不好受,他是那麼,那麼想要個孩子,可是現在……他是那麼無奈的嘆了口氣︰「怎麼辦……」
他自言自語,眉頭的褶皺很深,希望,他有過的希望,好像正在一點點的破滅了。
她輕輕轉過頭,望著水杯呆呆的想,要不了小孩,也不用這麼失望吧?三年後,不是還可以再要嗎?三年後?三年,想著想著自己不覺有些失望了,三年,三年時間,是否已物是人非?
他們那已在風中搖晃的愛情,能否經得起這三年的風雨,三年的等待?
他們能否做得到默默地守望對方?
她希望能,她希望等得起!她相信自己能,她也相信對方能,但她總是隱隱覺得,時間深處總有一把看不見的刀子,在血淋淋地揮舞著,無形著朝著他們的愛情割過來。
「長安,」她走去安慰他,「三年後,就三年後吧。沒有關系,有我愛你。」
夜長安心酸的轉過頭去,不敢看她的眼楮,她的心思,他又何嘗不懂?可是他的心思,她不會懂的,三年對他而言,太遙遠了!
見他神情黯然,心月很擔心︰「別這樣,長安。」
她喜歡那個唇邊微泛笑意的長安,喜歡那個親吻自己鼻子,親吻自己手心,寵受的叫自己親愛的小寶貝的長安,喜歡給她柔情的長安,喜歡給她溫暖的長安。她不喜歡這樣不理人的長安,給她恐懼感。
「沒事……」良久,他回頭眼神盡量溫柔,輕輕拍拍她的肩,告訴她他沒事,告訴她他也願意等。不就是三年?很快就會過去的,很快好日子就會到來的!
接下來的幾天,不知道為何,他們之間好像出現了變化,仿佛隔了一層似的。
每次提醒他戴安全套,他就有些勉為其難,他說不舒服,他說感覺隔著什麼。他喜歡和她在一起時,是肉與肉的交纏,那樣才能激情飛揚,那樣才更淋灕盡致。但他為了她的身體著想,也就戴了。
不過,得知三年後才能懷孕,他對她打掉孩子的事,也就完全釋懷了。甚至還慶幸孩子的失去才保住了她的身體。
五天,過得很快,很快……
一眨眼就過去了,一眨眼,三年也會這樣過去的。
真的快得很,快起來比一眨眼還快。仿佛是上一秒還在想著中秋快到了,下一秒中秋的月餅就已經是滿大街飄香了,快得讓人來不及眨眼呵。
媽媽選擇在中秋前一天回來,明澈提前給過她電話,兩人準備了一下去接機。
因為在媽媽的心里,他們還是夫妻……
站在機場出口處,翹首以待,心情很激動,不停地在想媽媽的樣子,有沒有瘦,瘦了多少。時氣微涼,漸有冷意,而外面又在下雨,她依然穿著裙子,縴瘦的身子顯得單薄。
明澈月兌了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
他手指微涼輕觸到她的臉頰,心月微微一怔,轉過頭去,他輕輕偏開臉,沒有看她。她看見他平靜的側臉,仿佛面無表情。心里微微泛酸,他們之間,一定要這樣麼?真的就是陌生人了麼?
那為什麼要給她披衣服?她又不冷?都已經陌生得連一個眼神也不交流了,為何還要來關心她的冷暖?她想將衣服還給他,卻又听見他忽而出了聲︰「披上吧。」
淡淡的嗓音,透出陌生的氣息,眼楮始終沒有瞧她一眼。
心月披著他的衣服,卻不覺得溫暖,仿佛更冷,還很沉重。
這個機場,出口處這邊,一般情況下沒有設航班到達廣播,除非晚點嚴重的航班會廣播通知。媽媽所乘坐的航班,晚點了,廣播里已經通知
了一遍。
她很焦急,當然明澈也是一樣的,他們站在國際航班出口一側,聚精會神地望著上方懸掛著的液晶屏。
明澈低頭看了一下表,媽媽說過飛機著陸後,就會與他電話聯系,他顯然比她還焦急,在又望了一眼上方的液晶屏後,把眼光投向接機的人,忽而眼光頓住。
心月也順著他的視線瞅了兩眼,頓時怔住。
隔著不遠,目測之下,就也幾個黑乎乎的人頭吧。那一道高大挺拔的男性身軀,不是夜長安又是誰?他一個人,依然是西裝革履,皮鞋光亮,眼神好似略帶焦急,不時的查看手表。
他也來接人嗎?
接他父親嗎?
想著是這樣的,中秋節到了,他父親就算再忙,也得抽空回一趟家,與家人團圓吧。
不多時,明澈的眼光收回來,移到她臉龐上,臉上仿佛閃過一抹微妙的古怪表情,不知是什麼意思,卻無故給心月帶了某種心慌感,隨後听見他淡淡的說︰「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心月搖搖頭,咬唇低下頭。
夜長安一向目光犀利,也許早已經看見了她。他都沒過來,她為什麼要過去?
又過了半個鐘,航班終于到達。
先還冷清的出口處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心月踮起了腳尖,眼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分辨出媽媽在哪里。
已經這麼久,沒有到見到媽媽,她激動的心還帶著一種興奮。
終于看見了在人群里身形偏瘦的一位中年婦女,那是媽媽,心里高興的招了招手。
等媽媽走了出來,她還沒有奔過去拿行李,就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邊上走了過來,由于匆忙還輕微地與踫了她一下,她不由得有些奇怪。
夜長安錯開了幾個人,順手接過了跟在媽媽身邊一個妙齡女孩的行李。
他的聲音低沉柔和︰「我來吧。」
女孩留著很時尚飄逸的短發,一身黑色休閑裝打扮,戴著帽子,墨鏡,見到他那一刻,頭微微一側伸手摘去,露出一雙明亮的大眼楮,嬌好的面容,皮膚白里透紅,身材高高的,幾乎快要與夜長安齊眉。
「夜、長、安!」她悅耳的聲音透出一股自信,笑得神彩飛揚︰「我們有多少年沒有見面了?」
面對她的驚喜,夜長安只是淡淡然的回笑︰「很多年了。」
「還沒把我忘記吧?」女孩略有些失望,但很快就被他親自來接機的喜悅給蓋過去了,看到他提行李,禮貌的說,「謝謝了。」
「阿姨,再見!」她朝身邊的白媽媽晃了晃手,一手摟著夜長安的胳膊,就越過去了。
心月怔怔的站在那里,一臉蒼白,身上冷得更厲害了。
那個女孩是誰?他怎麼從來沒有跟她提起?他們是什麼關系?看樣子那麼親密,不會只是好朋友那樣簡單。
「白阿姨……」明澈的聲音,將神思恍惚的她驚醒,回到現實,望著久違的媽媽,她正一臉慈祥,又帶著無盡的憐愛,目不轉楮的看著她,她驀然心酸。低頭一下子撲入她的懷里,忍不住的哭出聲︰「媽,媽,我好想你……」
「媽也想你……」白媽媽抱著她,一手輕撫著她手背,「不哭心月,不哭。媽媽終于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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