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從他腕口流了下來……
顫抖的手,一陣錐心入骨的痛遍襲全身。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en.沒有廣告哦)
他痛苦的哼了一聲,唇邊卻泛起笑意︰「咬吧,覺得痛快,咬死我好了!」
有那麼一刻,她還真的想咬死他!
她用力咬,牙齒狠狠咬入他肉里,鮮艷的血從他身體里流出,瞬間染紅了她嘴角。
口腔充斥著血腥味,濃烈嗆人,在味覺里,嗅覺里漸漸彌漫開來,心里涌起滿滿的酸楚和委屈,混合著血腥味交雜在一起,只覺喉嚨深處又咸又腥,又苦又澀。
她雙眼朦朧,一點一點松開牙齒,含淚望他,他緊緊地抱著她,嘴角微微抽搐,過了那麼久,又聞到她身上淡雅的香味,頓時鼻間一陣酸澀,低啞澀重的說︰「心月,我不想要你哭…………」
他低著頭,眼里淚光灼熱的閃動著,「我只想要你。」
染了血的嘴角揚了揚,掛起一抹淒婉的笑,她說︰「對不起,我不想要你了。」
不!他一個狠心,猛地吮住她的唇,雙手在她身上四處撫模。
身體里充斥著情.欲之火,他脹得難受,多想馬上進入她的體內。
可還是忍住了!
就在他雙手捧住她胸前那渾圓的乳,低頭吸吮,迷失的瞬間,被一陣莫名的冷靜克制,朦朧地清醒了過來,喘著粗氣放開她,粗嘎的聲音叫道︰「不要就不要!」
這時候,送走客戶的夜長征也再次轉入了包廂。
一看地上一片狼藉,又見兩人衣衫凌亂,他早猜到了什麼,眼楮銳利的盯著兩人。
心月背過身去,整理自己。
她穿著連衣裙,胸前一長排的扣子,開到腰間,被那個男人蠻力扯掉了兩粒扣子,不知道掉到什麼地方去了,找也找不著,現在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這是什麼情況?」夜長征按捺怒火問,「長安你知道你在干什麼?」
「不就是出軌嗎……」冷哼一聲,夜長安一邊往腰上拴皮帶,一邊暗啞而無所謂地說,「我回去向潔兒認罪,大不了離婚!」
「剛結婚,就離婚,你當是兒戲?」夜長征怒瞪著他,「我不允許你這麼做!」
他走近兩步,犀利的目光,審視著心月,「還有你,從今天起,我們拍拖!以後不許和他再有任何關系!」
「我們剛剛什麼都沒做!」心月怕給夜長征誤會,側頭喊道︰「你不要听他胡說,根本就沒有出軌!是他喝了酒,不小心撞到桌子上去了!我去拉他起來,然後我們就撞在一塊了!」
不小心撞到桌子上去了?然後又撞在一塊了?
好,夜長征索性相信她,但是——
「那些碎盤子又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心月理直氣壯的說,「說不定是它們自己掉下去的!」
「噗……」站在她背後的夜長安,禁不住冷笑出聲。
笑什麼?心月單手抓著裙領,垂頭站著,把那個男人恨得咬牙切齒的。
夜長征看她一直用手抓住裙領,不由關心地問,「你這里怎麼了?」
「沒怎麼……」心月被問得臉上一片羞紅,沒好氣地瞪了邊上那人一眼。
夜長征又走到另一邊,盯著夜長安手腕上的血,血已凝固,「你這里又是怎麼了?」
「難道你沒看見嗎?」面對著哥哥的責問,夜長安冷眸閃了閃,不屑的瞪著對方,聲音還帶著一絲暗啞,「我流血了……」彎腰撿起地上的外套,順手往肩後一甩,「我先走,潔兒還在家等我……你們繼續拍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沒和他拍拖!」他走向門口時,身後就飄來心月咬牙切齒的聲音。夜長安轉過頭,唇角輕勾,冷冷的一笑︰「沒拍拖?那就跟我走?你願不願意?」
「你喝了酒,怎麼開車?」心月的腳步卻已經向他走來。
沒走幾步,就被夜長征一把用力拉住了,呵斥道︰「別跟他去,那個混蛋,家里有老婆了,你還跟著他去干什麼?」
她腳步一頓,包廂門口夜長安背影一閃,走了。
夜長征月兌下外套,給心月穿上,她走出包廂之後,卻發現夜長安站在走廊上還沒走,她瞪一眼,他將身子輕轉了個方向,對著牆面,臉上有不可捉模的笑。
「跟我走吧,白小姐。」他又湊上前來問。
心月不睬他,徑直往前。
他跟在身後,寸步不離。
夜長征大步邁來,挽緊心月的手,向外走去,他們拍拖這件事已經從今晚開始,就這麼定下來了。
快到夜長征車子邊的時候。
听到有人在議論車,「你猜,這是一二十萬的帕薩特,還是一百多萬的輝騰?」
尾隨在後的夜長安,停下腳步,冷冷的諷刺道︰「看見夜總來了,還敢說是帕薩特嗎?一群不識貨的人!」
他看見車門打開,就直接鑽了進去,一個人躺在後排,哼哼唧唧的就像白白鬧脾氣一樣,還唱起了歌兒。唱的是英文,心月一句也听不懂,回頭看了一眼,他眯著眼笑,聲線性感迷人的清唱︰「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這里的表演
真精彩……」
接著,他換了粵語唱︰
啊
她已傷我心,不理我是誰
回望已別去,棲身冰冷中
為何漠然離開,心如何替待
緣分已盡了不再追
痛失悲傷里
…………
他唱得太悲傷了,听得她心酸無比,好想哭。唱完之後,他又換了另一首用台語唱︰
如果我變成回憶退出了這場生命
留下你錯愕哭泣
我冰冷身體擁抱不了你
想到我讓深愛的你人海孤獨旅行
我會恨自己如此狠心
…………
如果我變成回憶終于沒那麼幸運
沒機會白著頭發蹣跚牽著你看晚霞落盡
漫長時光總有一天你會傷心痊愈
若有人可以讓他陪你我不怪你
…………
她听得悲傷至極,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下來,轉頭哭吼道︰「不要唱了,夜長安!」
他卻依然唱,隔著一個座椅背,她看見他眼里有淚光閃爍,心疼極了。
漸漸的,他又換了俄語,唱得很帶勁,一路唱不停。
她不停的往後看,夜長征也被那歌聲攪得心煩意亂,盯了一眼後視鏡里的人︰「老大,你能不能消停一會兒?」
他停不了,繼續唱。
夜長征搖頭嘆道,路邊停車,趕他下車。
他動也不動,倚在座椅上哼哼的唱。
「他怎麼會這樣?」心月問夜長征。
他看了那後面一眼,冷嘲熱諷︰「他喝了酒就這樣……腦子不清醒。結婚那一天,他還……」用刀片割手腕,幾個字差點月兌口而出。他不想跟心月說起這件事,可,看樣子,她好像也知道了。
「他喝了酒,還唱得這麼听好,你就讓他唱吧。」心月不想讓他被趕下車。
「他吵得我沒法開車!」夜長征打開門下去,一手扳開後座門,沖入座椅就將他整個人拖出來,甩到路邊,打個電話給杜雨潔︰「潔兒,你過來接他!」
說個具體地址,夜長征就置之不理,駕車駛離這兒!
心月想著他一個睡在路邊,忙擔心地喊道,「我要下車,快停車!」
夜長征置若罔聞,並暗中加快車速!
心月一急,伸手去搶他手中的方向盤,大聲叫道︰「停車,停車!要不你就倒車!我不要把他一個人丟在那兒!夜長征,叫你停車,你听見沒有!我叫你停車!」
她情緒激動,車子在路上扭來扭去,突然向著護欄失控地沖去,眼看就要相撞,幸好夜長征緊緊把握住方向盤,並緊急剎車,才不至于釀成大禍。
「白心月!」他一臉驚愕的瞪著她,低聲的吼︰「你不要命了?」
「我要倒回去!我不要他一個睡在馬路邊!那樣會很危險!我不想他有任何危險!我希望他平平安安的!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他?」她嘶啞地叫嚷道,「請你掉頭!請你掉頭!」
「好!」夜長征看了她半晌,重重點點頭,咬著牙,腮梆鼓著,「不就是不放心嗎?我掉頭就是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倒車回去,清冷的夜色下,樹陰里一團黑色,夜長安躺在路邊的草地上,睡著死氣沉沉的。他這人就這樣,喝了那麼一點點酒,就會有點失控。其實他腦子里是清醒的,只是意識里有種想要借酒消愁的失控,因為平日里壓力過大,心情不好,無處發泄。
他們剛下車,心月就跑過去,蹲下去抱他的頭,「長安,長安,你醒醒,不要睡在路邊。」
他懶得睜開眼楮,口里含含義糊糊的說︰「去你的……」
「長安,你快起來。」她想要把他扶起來,可是抱著他腦袋的時候,才知道他有多麼沉,沉得仿佛一個世界壓在她手臂上,她無力,她扶不起他,求助的將視線投向一邊的夜長征。
「夜總,請你幫幫我!」
「叫長征!」夜長征在這個時刻,還不忘跟她談條件,語氣冰冷︰「你叫長征,我就幫你。否則,我一個人開著車走,我管你們這對苦命鴛鴦是生是死。」
「長……長征。」少了一個姓,這樣叫起來,太生硬了。
「長什麼征?」夜長安忽然咕嘟著出聲,「我叫長安,不叫長征!叫什麼長征,我不高興!」
夜長征走來,只需要一個手便將他輕松抱過去,「你少羅嗦!那麼點酒,就讓你神經病似的。」
他哼哼著,「我唱酒,我高興,我快樂……潔兒來了沒有?」
剛說著,听見有車聲駛近,心月一驚,回頭看,杜雨潔從一輛黑色的轎車里,飛奔出來,口里叫道︰「長安!」也許她在車里就發現車外的情況,所以才跑得這麼快,方向這麼準,雙手直插進心月抱著夜長安胳膊的那只手,分開她手腕,狠狠往旁一推!
「滾開!滾開!我不要你來踫他!你快滾開!」杜雨潔杏眼圓睜,跟發瘋似地朝著心月大嚷,「還不快滾!我不歡迎你,我和長安都不歡迎你!」
那塊草地,是個斜坡,坡底不遠處就有一條小河,
心月被杜雨潔狠力推得,一時穩不住身子,側翻下坡——
「啊……」一聲慘叫,仿佛一只皮球骨碌碌的的滾落懸崖。
「心月——」夜長征急忙松開弟弟,眼疾手快,立刻僕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指,未及把她拉上來,卻被她下墜的力道一帶,跟她一起掉下去。
「心月!」突然上面響起一道緊張撕裂般的叫聲,如劍指天,刺破了寂靜的夜。隨後又是一聲,在杜雨潔淒厲的尖叫中,她驚恐地看見,夜長安奮不顧身,決絕悲壯地朝著坡下一跳!她震驚過來,也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長安去哪里,她追隨到哪里!
巨大的沖擊力在坡下的河面上掀起一片驚濤駭浪!
夜長安胳膊觸水就痛,在冰冷的河水里痛苦的掙扎著,非常吃力,朝著心月的位置游過去。
杜雨潔會水,用力蹬腿,打水游過去,一下子抓著他胳膊帶著他往岸邊游去。
「滾開!」他跟瘋了似的,推開杜雨潔,沖著她怒火沖天地叫,「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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